简珧无声滑下眼泪:“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没法安心走了。” “那你就别走啊,说好了和我一起的,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姜淮心泣不成声,一再地哀求他,翻来覆去地说他是骗子,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简珧只能陪着他一起哭,眼泪不停往下淌,心头的难过几乎要将他没。 俩人就这么隔着手机一直哭,直到姜淮安进来,走手机,对简珧说了一句“没事了,我会跟他说”,挂断了电话。 简珧埋头到双膝间,狠狠咬住嘴,齿间尝到了蔓延开的血腥味,又苦又涩。 姜淮心猛地揪住他哥的衣襟,通红的双眼死死瞪着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着珧珧跟我分手的?!你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 姜淮安一拳砸上他的脸:“你给我脑子清醒一点,还在里头做手术,你在这里要死要活,你还是人吗?” “……你们都是人,就我不是人,”姜淮心趴在楼梯上,眼泪了面,痛苦地哽咽,“你们都觉得自己正确,就我不对,就我在无理取闹,……你们谁考虑我过的受?” 姜淮安伸手想去拉他,被他挥开,姜淮心狈地缩在狭窄的楼梯过道里,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放声痛哭。 第四十七章解 回巴黎用了半个多月,简珧办完所有手续,飞美国那天,是赵友明送他去的机场。 两个大箱子,一个随身背包,就是他全部的行李,与他三年前来法国时一样。 到机场时候还早,赵友明没有急着走,陪着简珧一块办托运。简珧有一点心不在焉,搬行李时没注意砸了手,破了块皮,幸好赵友明昨天帮他了些药进行李箱里,创口贴也有。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赵友明嘴里唠叨着,蹲下帮他翻出创口贴,递过去。简珧怔怔接过,不经意间又想起,三年前那个和他在街头打架,事后又气呼呼地帮他贴上创口贴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见简珧包扎好伤口又低头盯着那处一直看,赵友明有一些担忧:“想什么呢?马上都要上机了,去了那边人生地不,你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别被人卖了。” 简珧勉强扯了扯嘴角:“不会。” 赵友明掏出笔和纸,写了两个电话号码给他:“这俩都是我在那边的朋友,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叫他们照顾着你一些,你去了那边可以联系他们,有需要找他们帮忙就是,不用客气。” “好,谢谢。”简珧顺从接过,与他道谢。 赵友明还是很担心:“你这次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状态,失恋而已,至于这样吗?” 他本不想揭人伤疤,可简珧这副样子,谁放心得下啊,现在他要一个人万里迢迢飞去另一片大陆,这个状态,保不准路上要出什么事。 简珧回神,强迫自己摒除那些纷杂念头:“真没事,昨晚没睡好,上飞机睡一觉就好了,你说得对,失恋而已,不至于的。” “没事最好,你啊……,算了,再过个半年一年的就好了,别想那么多。” 简珧垂眸点了点头:“谢谢。” “走吧,去安检。” 起飞之前,简珧转头安静看向窗外,小小的机舱窗户只能看到外头一小片天地,三年前刚来这里时是什么心情他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那时的他明明就不敢肖想那个人,三年过去,反而得到的越多,就奢望越多,如今不过是打回原形而已。 戴起眼罩,不再去想,他靠进座椅里,沉沉睡去。 这一程,简珧一直在做梦,梦到了许许多多早已模糊的往事,七岁之前的童年、从天而降的妈妈、第一次回姜家时的混、小时候总是欺负他的大魔王、形形的人和事、情窦初开的青涩和情不自,还有前头三年,他和姜淮心又苦又甜的生活。 他陷在这样的梦境里出不来,迟迟不愿睁开眼睛,直到飞机落地停稳,机舱里已没了别的人,空姐过来轻声把他叫醒。 简珧浑浑噩噩地摘下眼罩,怔愣片刻,抬手抹去早已淌面的眼泪。 下飞机时,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玻璃廊桥外湛蓝的天,也不过十小时不到的飞行行程,他和姜淮心相隔的距离却已经越来越远了,姜淮心、姜淮心…… 姜淮心回到巴黎是在三个月后,他妈陪他一块来的,名义上他妈是来这边shopping,说白了就是盯着他,姜淮心也不在意,在简珧离开以后,他就完全不在意这些了。 他回到他们一块住了两年的家收拾行李,这里已经空下来,属于另一个人的东西全部消失不见,他们共同生活过的痕迹却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抹除。 墙角有简珧从前随手画下的涂鸦,颜已经淡了,姜淮心的手指摩挲上去,眼睛又酸又。 台上的花草几个月没人打理,依旧顽强地生长着,杂不堪,像在等待着伺它们的人归来。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