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说:“不找行不行?我对俺嫂子没 觉。” 大憨扑哧一笑:“也行,反正拜七的时候你加把油,别丢脸!” 大憨冲金贵握了握拳头,为他鼓励加油。 何金贵吓得落荒而逃。 何金贵离开以后,兰芳嫂才出来,脸 凝固,默默叹气。 大憨也是一样,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大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自从残废以后,兰芳嫂的 子就不好过了。 大憨受伤的时候,芬兰正怀着孕,她舍不得走,因为大憨需要人照顾,苦苦熬了六年,儿子都已经六岁了。 大憨看着金贵的背影叹口气说:“多好的童子 啊,可惜了,可惜了……” 从大憨家回来的路上,何金贵还是一脸心血澎拜,不敢抬头看人。 大憨哥的的讲解让他心跳不已,原来 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三天以后,是桂兰拜七的 子。 这一天何金贵换上新衣服新鞋子,等着树林来请他。 金贵娘在一边唠叨,就怕儿子丢了丑:“傻小子,这是大事,别那么猴急,慢慢来,别给人 疼了。” 金贵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其实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害怕见到桂兰,可心里又盼着见到桂兰。 桂兰跟他一般大,小时候还是同学呢。两个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那还是像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何金贵跟桂兰是同桌,还有他的未婚 香草,都是一块上学的。 何金贵多次跟同龄的孩子比赛撒 ,看看谁 得最远,他总是大获全胜, 那时候桂兰跟何金贵同岁,桂兰喜 看他们比赛,还会好奇,为啥和她们不一样,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蹲着。 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所以就拉着金贵要求解答。 金贵也是狗 不懂,就指了指下面说:“因为俺们有这个。” 桂兰很奇怪,就问:“这是啥?” 金贵说:“这是小弟弟,专门撒 用的。” 桂兰就说:“那把你小弟弟借给我玩玩。” 金贵说:“这东西不能借,割掉了会很疼的。” 桂兰就骂他小气,从哪儿以后不理他,并且说:“俺爹有钱,俺让他给俺买。” 她回家以后就跟娘要钱,要求买小弟弟。 桂兰娘吃了一惊,当她知道是金贵这孩子说的时候,怒火滔天,直接就上门找麻烦去了。 何金贵还记得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玩丢手绢的情景。 金贵常常拉着桂兰的手一起转圈,但是这种舞到三年级的时候就不跳了,因为大家开始骂他们没羞,说金贵跟桂兰是一家子。 从那儿以后,金贵见到桂兰就不说话,两个人结下了仇。 每当想起这些事,何金贵就会哑然失笑,那时候真是童真啊。 正在想着呢,树林来了。 今天的树林也穿了一身新衣服,新郎官一样。 因为媳妇拜七,做丈夫的要在边上陪着,而且还得亲自来请金贵。 “金贵,来 烟。”树林摸出一包玉溪,讨好的上千递过一 。 何金贵说:“我不会。”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咱走吧。” 树林拉住了金贵的手,一前一后进了桂兰的家。 金贵家和桂兰家近得很,一墙之隔,说个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来到以后,酒菜早就摆好了,是桂兰娘老早就起来做好的。 何金贵愿意过来,也是为了蹭顿好的。 走过桂兰房间的时候他看到桂兰娘在给桂兰梳头发。 桂兰娘一边帮闺女梳头一边唠叨:“等过完拜七你就不是闺女了,是大人了,得学会孝顺公婆,做一个好 子,明白吗?” 桂兰不说话,只是羞涩地笑。 树林陪着何金贵吃 喝足,打了个 嗝,抹抹嘴说:“兄弟,你进屋吧。” 何金贵这心里忐忑的不行,毕竟没经验,他紧张了。 何金贵抹了把汗说“树林哥,我后悔了,你找别人行不行?” 树林一瞪眼:“你说啥?你玩我呢是不是?明明答应了,你为啥要反悔?” 金贵说:“我不是反悔,我是啥都不会啊,不会我咋整?” 树林气的鼻子都歪了,抬手指着何金贵怒道:“你个狗 的,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耍我玩是吧?信不信老子揍你!” 李树林叉着 怒视着何金贵,看样子要动手。 何金贵更紧张了,李树林一家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好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自己要走,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嘛,以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啊。 何金贵还是有点为难,笑笑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真不行啊,我啥都不会,搞砸了闸板?” 李树林不说话了,揪住了何金贵,直接给蹬进了屋里。 扑通,何金贵直接摔倒在地上,把正物理的桂兰吓了一跳。 桂兰娘看他这个窘样,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出来以后还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桂兰和金贵两个人。 何金贵看着桂兰娘关住了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桂兰过来扶他,何金贵触电一样甩开了桂兰的手,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紧张的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就那样傻愣愣的坐着。 该死的拜七,不知道从哪辈子传下来的这种规矩,真他 的别扭。 桂兰说:“你坐。”何金贵就乖乖坐下了。 桂兰说:“你喝水。” 何金贵就端起茶杯喝一口, 头冒汗。 何金贵人长的不孬,穿的也好,和桂兰还是同学。 小时候桂兰就觉得何金贵很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帅,她的心就狂跳起来,有点害羞。 何金贵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尊门神,一动不动,唯一的动作就是喝茶。 “金贵,你今年十六了吧?”桂兰见金贵不吱声,知道他害羞,就主动问了一句。 “嗯。” “你属猴的吧?” “嗯。” “那咱俩同岁。” “嗯。” “你知道啥叫拜七吗?” “就是男女那点事。” “扑哧,”桂兰又笑了:“你那么小,还没跟香草圆房吧,那个事……你会吗?” “不会,但是兰芳嫂和大憨哥教了我。” “那你知道接下来咱俩该干啥吗?” “不知道。” 桂兰脸一红,骂了声:“你个傻子………” 整整一天的时间,何金贵就那么傻坐着,桂兰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她不问他,他就不吱声,一直到天黑。 何金贵一天的时间喝了五暖壶的水,光见喝水,没见上茅房。 晚上,桂兰娘端过来好酒好菜,何金贵又紧张了起来,借口上厕所,仓皇而逃。 桂兰娘问闺女:“ 觉咋样,他都跟你说了啥?” 桂兰说:“傻子一个,他只会说一个子,嗯,其他的啥也没有。” 桂兰娘接下来问闺女:“那他有没有…………碰你?” 桂兰的脸又红了,摇摇头。 桂兰娘就 到失望,说:“这孩子太老实了,老实人是要吃亏的。”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何金贵睡了很久。 他不喜 拜七,,心里不 想,如果我当了村长,肯定把这破规矩取消了。 金贵娘发现金贵半晌了还没起,冲到屋里就是量扫帚:“你个混球,太 都晒到 股了你还不起,不知道还要帮人拜七吗?” 何金贵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怒道:“我不去!” “为啥不去?” “不想去,俺俩又没 情,为啥非要往一块撮合?” 金贵娘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通 揍。 金贵实在没办法,治好起来,打扮干净,再次来到了桂兰的家。 拜七的第二天,何金贵还是跟门神一样,坐在桂兰家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 桂兰一看金贵没反应,小嘴一撇就哭了,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金贵赶紧说:“不是,不是,你长哩很好看,一点也不丑。” 桂兰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金贵问:“那你想叫我干啥??” 桂兰又没啥说了:“你…………你真是个傻子。” 这一天桂兰生气了,男女间的那点事,一个女孩子咋开口啊? 不要说桂兰,就是在门外面偷听的树林都气得脸 发青。真怀疑何金贵这小子有 病,咋就见到女人不动心呢。 不是何金贵有 病,何金贵也是有文化的人,他觉得男女之间应该现有 情才能搞那个。 把一个没有任何 情基础的女人拉到一起搞那个,那跟牲口有啥区别? 这一天,何金贵傻乎乎的又坐了一天,桂兰气呼呼没理他。 晚上,金贵离开以后,桂兰娘心里还不舒坦,也不吃饭了,直接到何金贵加大喊:“金贵娘,金贵娘,你出来。” 金贵娘把脑袋探出了墙头:“半夜三更你浪*叫个啥,要是想练嗓子,咋不去卖豆腐?” 桂兰娘说:“金贵娘,我问你个事?” “啥事?” “你家金贵是不是有 病?咋就看到俺家桂兰不动心呢?难道有啥 病?” 金贵娘受不了拉,桂兰娘的意思,分明是骂自己的儿子猪狗不如,他是猪,那我是啥? 金贵娘反驳道:“嚷嚷,你再瞎嚷嚷,你才是猪哩,那是俺娃老实,咋,金贵没有碰桂兰?” “没有。他傻乎乎哩,往哪儿一坐,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坐就是一天,啥也不懂。” 金贵娘可不想别人传言自己儿子有 病,真有 病的话,儿子怎么娶媳妇啊? “放心,俺儿子绝对没 病,要不就是兰芳没有调教好,我骂她去。” 桂兰娘说:“金贵娘,俺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赶紧把金贵调教好,桂兰的婚事要是办砸了,我可恼你们家一辈子。”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