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递员哭丧着脸,只觉得这子太难过了。 姜舒兰领着孩子把所有的客人都打招呼了一遍,这才慢慢退了出来,让周老爷子和姜父来招待这些客人。 只是,她刚抱着闹闹,准备去卧室给他换一件小衣,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 姜舒兰一愣,和姜母对视了一眼。 如果是周中锋的话,他回自家是有钥匙的,而且在这种场合下,家里的院子门也没锁,直接是阖着的,推门就能进来。 所以,不是周中锋是谁? 难道是那邮递员去而复返了? 姜舒兰蹙起眉尖儿,她眉眼本就生得好看,连带着蹙眉都带着一番滋味。 姜舒兰把闹闹递给姜母,“娘,你看着闹闹,我出去看看。” “舒兰姐姐,我陪你。” 黎丽梅直接丢下碗筷,跟了过来。 别人没看出来,她看出来了,之前舒兰姐姐进来的时候,有些不高兴。 虽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了解姜舒兰的黎丽梅就是知道姐姐不高兴了。 见黎丽梅跟过来,姜舒兰也没拒绝。 郑向东的事情,黎丽梅算是罕见的知情者。 她嗯了一声,一打开门,果然又看到了一个穿着绿工作服,推着绿自行车的邮递员。 她下意识皱眉,“我不是说了?东西我不要,你全部在拿回去。” 邮递员,“???” 邮递员愣了好一会,“姜同志,你说什么了?” 他怎么不知道。 姜舒兰也反应过来了,“先前不是你?” 这个邮递员才是她平悉的那个。 邮递员纳闷道,“我?我之前在隔壁送件啊,没来周家。” 这对下口风,姜舒兰明白了。 “你这会是来做什么?” “当然是送件。” 邮递员把绿自行车停在院子门口,踢下来自行车支架停稳了以后,这才从后面绿挎包里面,掏出一个快件来。 “西北送来的,姜同志,你签收下。” 只说西北送来的,姜舒兰就知道这是哪里的快件了,她了眉心,“抱歉,之前误会你了。” 她还以为是那个邮递员魂不散再次送东西过来了。 “没事。”邮递员好奇道,“之前也有我们同事给你送件吗?” “不对呀,海岛这块的件都是我来送的。” 姜舒兰嗯了一声,“说是从羊城直接过来的。” “那估计是走了关系的人,不然谁愿意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只是在姜舒兰签字了以后,对方拿着单子就跟着离开了。 只是,邮递员前脚走,后脚周中锋就从码头过来了。 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绿衣服以及绿自行车的影子,周中锋下意识皱眉,“又来送件了?” 看来对方是真不长记。 姜舒兰一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把信封递给他,“你看看是谁送的?” 特意出了信封上面的地址。 一看到地址是西北,周中锋脸缓和了几分,“是爸妈那边寄的。” 说完,就拉着舒兰的手,一起进了院子内。 屋内的席面儿已经到了后半场了,饭桌上的菜和酒也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见周中锋过来,大家纷纷招呼他,“周团,你这该你敬酒的时候,人不见了,不厚道。” “就是,周团,今儿的可是你儿子的生,你儿子喝不了,你替得他们喝。” 都是部队的战友,酒也是米酒和果酒,没敢上烧刀子,因为下午大伙儿还要上班。 周中锋把信封递给了舒兰,朝着大伙儿解释道,“去拿了下家里寄的信,耽误了下。” “我自罚三杯。” 这般果断的样子,让大伙儿也都不再追究下去了。 一场席面就这样结束后。 留下一片藉,李姨,姜母,王水香,周四个人当主力军,帮忙收拾烂摊子。 期间,姜母还空去问了下周中锋,真是亲家寄信过来了? 见周中锋把信拿出来,这才放心地去收拾烂摊子了。 眼瞧着女婿和闺女没闹矛盾,这一颗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面。 而姜舒兰帮忙收拾了两摞子碗筷后,周中锋喊她,她这才单独进屋去了。 “看看?我看爸妈写的是,舒兰亲启。” 说起来也是奇怪,在他们家,西北基地父母那边寄信,从来都是写给舒兰的,很少给周中锋写信。 姜舒兰擦了擦手,接过来信封。 好家伙,足足有十多张纸,就知道这信写了多少了。 她迅速地浏览,信里先是问了她好,又问了孩子是否健康长大,又说了孩子生快乐。 他们当爷爷的来不了,就寄了些钱和票,以及做了两个手工的小飞机,聊表心意。 接着,又问了周和周爷爷,身体是否健康,他们当儿子儿媳的未能尽孝,是他们的不是,往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她和中锋。 最后的最后,又了一个存折进来。 姜舒兰甩了下十多张纸,没有存折,她便问,“你看,信封里面是不是装东西了?” 周中锋拿起信封倒了下,果然倒出来了一个存折,又掉下来两个比拇指稍大的小飞机,看起来极为美。 姜舒兰一愣,下意识地把两个小飞机捡起来,忍不住道,“这做得跟真的一样。” “嗯,我爸妈的手工活做得很好。” 这么小的飞机,怕是刚好给孩子握在手里的,不太好做,估计费了一番心思。 接着,两人打开存折一看,又是两千块钱,而且在存折里面还夹着一堆厚厚的票。 什么工业票,自行车票,电视机票,以及糕点票,粉票,票,粮票,布票。 几乎是市面上能找到的票,他们这里都有了。 齐全得很。 姜舒兰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忍不住道,“爹娘,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和票?” 就算是有老底,这几次掏下来,也该掏干了。 无他,光这钱和票,姜舒兰的公婆都寄了三四次了。 每次两千块,算下来都有小一万了。 周中锋摇头,他把掉出来糟糟的票证整理好,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大小依次排列。 等排列结束后,这才说,“许是棺材本?” 据他所知,不管是爷爷,还是父母,都留得有棺材本。 美名其约,若是儿子以后不养他们了,他们自己有养老的能力。 姜舒兰,“……”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下次跟爸妈说下,别给我们寄钱了,我们家里的钱是够用的。” 说完,又从里面了两张信纸出来,“我去找爷爷,这是爸妈写给爷爷的。” 之前把周家二老接过来后,周中锋后来趁着往西北基地运货的时候,和自家父母说了下。 周中锋嗯了一声,“那你把钱和票收好。” 家里的钱和票,都轮不到他经手。 姜舒兰很自然地点头,把钱和票,锁在了头左侧的一个小柜子里面。 接着,拿着两张信纸和两个小飞机模型,去找了周爷爷和周。 周爷爷在抱着安安,在院子里面溜达,姜父抱着闹闹,而周则是在厨房帮忙。 姜舒兰把两个模型小飞机给了闹闹和安安后,两个孩子都稀罕得不行,抱着就不释手。 姜舒兰忍不住点了点两孩子的额头,“好好珍惜。” 说完,朝着周爷爷道,“我去把喊过来,你们看下爸妈写的信。” 周爷爷看着那信纸,有些恍惚,只觉得到底是不一样了。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那儿子和媳妇几年都不一定有个消息,如今跟着孙子过子,瞧着这信倒是来得及时了。 倒不是对方不孝顺,而是首都那边不方便。 而海岛这边,周中锋的工作是和他爸妈那边的工作有了重合和接触的。 这话才方便往外面寄信。 姜父不明所以,他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去了亭子下面吹风,留下周爷爷坐在石桌子上发呆。 过了一会,姜舒兰顶替了周的位置,在厨房帮忙,而周则是出去看信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