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悉。 江律彦抱着文件姗姗来迟,“我们要开会,怕你无聊,霍少爷带你去玩儿。” 说完朝霍斯免示意了下,便进了会议室关了门。 分明差不多大,鹿嘉渺是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他扭头挣霍斯免的魔爪,严肃道,“你为什么总喜揪我领子?” “嗯……”霍斯免俯视着他,稍微思考了下,“因为你矮吧。” “!”士可杀,不可入辱! 鹿嘉渺差点忍不出踢他一脚,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个悉的声音—— “斯免?”他在这边就听说藏家晚宴的事儿了,还以为今天定了音,城西的事儿不会让霍家的人手了。 没想到见着了人,陆祈安颇有些欣喜,上次和小杂种一闹,害他在水里泡了一天不说,还把陆家和藏家的关系搞僵了,要不是他妈,他差点被陆慎死。 但霍家不一样,虽然是养女,但凭借着老太太对霍媛的情,话语权不可能完全没有。 而且,霍家可比那个高高在上的藏矜白好涉多了。 这次城西的别墅群投资就上百亿,算是藏家涉足房产行业的第一步,藏家向来财大气,谁不想分一杯羹? 陆慎在会议室竞标,陆祈安便在这里搭线,刚想从霍斯免嘴里套出些信息,就忽然看到了霍斯免身后探出那个脑袋——新仇旧恨一下冲上了脑袋! 要不是现在在藏家的地盘,陆祈安恨不得当场找人处理一顿这小杂种。 他忍得脸上颜变了一遭,才鄙夷似的笑道,“我说谁呢,那么躲在人背后。原来是陆家出去那个大名鼎鼎爬一的种啊。”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场合藏矜白会把他带来。 这种空有皮囊的草包有什么用?散会后留在会议室泻火吗? 陆祈安肮脏的想法一个一个往鹿嘉渺身上砸,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恶心。 平平无奇的一天里平平无奇的鹿嘉渺已经被莫名其妙针对两次了。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他看着陆祈安,很真诚问道,“你还想泡在水里吗?” “你!” “你都说我攀上高枝了,”鹿嘉渺索顺着他的话接,“所以不要惹我,我修养没有你复杂,有仇必报,还告状。” 本在一旁看热闹的霍斯免忽然笑起来,他没想到这种软绵绵任人拿捏的家伙也可以把人怼得说不出话来,他侧头看着身后站着的鹿嘉渺,瞧他生气的样子新奇道,“你还会骂人啊?” 鹿嘉渺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你不会吃饭吗? 但他还是很负责地回复他,“你也想被我骂吗?” “……”是会怼的。 霍斯免以为这小玩意儿充其量只有乖巧懂事,没想到还有尖牙。 更有意思了。 陆祈安一边被气得说不出话,却又不敢再骂,生怕鹿嘉渺转头真告给藏矜白了。 现在又看着本来是自己同学的霍斯免和他有说有笑的,他最讨厌的那种东西被抢的情绪一下涌上来,他朝霍斯免道,“霍斯免,我们走!” “去哪儿?”霍斯免懒懒转回眼看向他。 “刚好你来了,我妈有事找你。” “你妈有事,”霍斯免淡淡道,“不应该她来找我?” “你!”这一个二个的血统杂的东西,怎么一个比一个蹬鼻子上脸! 陆祈安气得甩手离开。 “他不是你同学吗?”鹿嘉渺看着陆祈安愤怒得仿佛能烧穿房顶的离去背影问道。 “是啊,”霍斯免看向鹿嘉渺,“你不还是我小嫂嫂?” “!!!”这是什么胡言语! 霍斯免看着鹿嘉渺一下红起来的耳朵,笑道,“带你去玩儿,去不去?” * 鹿嘉渺被带到后花园一片结着彩灯的空地蹲着看一块土的时候,终于忍不出发问,“这里真的有通往会议室的密道?” “是啊。”霍斯免着兜靠在旁边的墙上,看着真的按照自己制定的方位蹲下观察的鹿嘉渺,觉得逗他玩儿可比帮他妈监听情报有意思多了。 “这里真的能进去?”鹿嘉渺抬头看他。 事业文里处处是玄机,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 “能啊。”霍斯免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现在带你挖?” “……”鹿嘉渺慢慢蹙着眉头,平里江律彦的耳提面命果然没错,他记住这个人了,“兔斯基,你在把我当傻瓜吗?” “…………”霍斯免怔愣了片刻,随后笑起来,笑着杵着膝盖抬起眼,看向鹿嘉渺,“你好聪明啊。” “……”鹿嘉渺: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后花园的位置很好,视野开阔。刚好适合开完会出来放松视野。 也许是十八岁的时候挖地道也没那么天方夜谭,开了玩笑就过了。 两人靠着白墙坐在草坪上聊天。 霍斯免摸摸口袋想烟,但侧头看着抱着腿看星星的鹿嘉渺时还是忍住了。 “你真想留在藏家?”他曲着条腿,手懒懒搭在上面。 “哎,”星空月夜多别绪,鹿嘉渺看着圆得像小蛋糕一样的月亮惆怅道,“不然我能去哪儿呢?” 没有他这种玄乎经历的人自然理解不了他话语间的惆怅和力。 霍斯免知道鹿嘉渺的出身,藏矜白身边的每一个人,他都很清楚。 他看着下巴枕着手臂,烦恼都那么幼稚的鹿嘉渺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不怕藏家是另一个深渊?” 一个……或许比只是贪图小利的陆家可怕一万倍的深渊。 “深渊?”听到个新奇词汇,鹿嘉渺转过头来。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霍斯免说的时候目光很沉,甚至声音都带着冷意。 “但是先生很好啊。”鹿嘉渺看霍斯免垂着的手明显握了下,以为他是没有得到夸奖心理不平衡,补充道,“兔斯基你也不错,就是别再扯我帽子了。” “我叫霍斯免。” “…………”鹿嘉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 江律彦陪藏矜白站在台看着两小孩儿聊了十分钟的天,分明是夏天,他却莫名觉得有点冷。 适时打破道,“我去通知小少爷回家了?” 藏矜白应下,但江律彦走后,他却没有马上下楼,而是垂眼看着和别人说说笑笑的鹿嘉渺。 这次又是另一种奇怪,好像在催生着一些强烈的负面情绪……他莫名又想到鹿嘉渺那截雪白脆弱的后颈,他猜,如果现在鹿嘉渺在他眼前,他会在那截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痕迹。 藏矜白不信任任何人和情绪,任何人的出现在他的思考程序里都是无用项。 但……鹿嘉渺好像不一样了。 * 这边有房间,但刚刚一散会老宅那边就打电话来说老太太身体不舒服,说让藏矜白回去看看。 经过一晚上的风平浪静加上车上还坐着霍斯免,再内部的人不可能狠起来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吧? 所以鹿嘉渺松了大半心,车上又被霍斯免安利了一个很好玩儿的新游戏。 他跃跃试,但看着坐在旁边的藏矜白,怕他又觉得自己是那种一颗糖就能哄走的人。 所以坚定立场,选择了在看霍斯免玩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眼巴巴看向藏矜白征求意见,“先生……我可以玩一会儿游戏吗?” “嗯?”藏矜白抬眼看他。 “一会会儿。”鹿嘉渺伸出一手指,“十分钟。” “好啊。”看着鹿嘉渺一副马上就要跑到别人旁边的样子,藏矜白淡道,“想玩什么让律彦带你。” 会议报告还有一堆的江律彦:“……” 什么都是我,什么都是我。 霍斯免:“……” 至于么。 鹿嘉渺和谁玩并不重要,只是紧张一天了想放松一下,所以和西装革履年龄有差的江律彦也玩儿得很好。 “你点这个。”鹿嘉渺自己输掉了,就在旁边指指点点。 “知道知道。”江律彦念书的时候就是个电竞发烧友,现在封印的潜质被发出来,衬衫袖子折到手腕,刚才还觉得还要陪小孩儿玩游戏不如毁灭吧,现在玩得不亦乐乎。 “你变成第二名了。”鹿嘉渺在旁边增加力。 “别催别催。”江律彦正作着最后一个回旋,忽然眼前乍开一道刺眼的白光,他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坐着的人已经一下扑到了藏矜白身前—— “先生!” * 凌晨路上车很少,尤其是郊区,冲出的车辆突兀异常,左右两辆,冲着要了这车人的命来的。 刺耳的刹车声、金属外壳碰撞的声音……起了藏矜白那段厌恶又残忍的记忆。 像是知道车祸他会让应,会降低他的反应力,才挑细选的事故。 血淋淋的片段像是重复放映一样,让藏矜白眼前暂时出现了一段虚幻的影像…… 在那场车祸里,他亲眼看着最亲的人的放弃了自己。 知道这个生命还有呼心跳,但是为了更理智的东西,把他丢在了大火里。 分明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但当时的汽油爆炸刺鼻的味道、火光、连扭曲尸体上的鲜血……都历历在目,无比清晰。 就在那种愤恨又绝望的情绪噬理智的瞬间——有个人抱住了他。 “先生!”藏矜白被唤回了神,有些愣怔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