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霍媛沉默地看了他两秒,忽然勾起红,“那就祈祷你的先生能安然无恙度过今晚吧。” 那位出不了气,就找他枕边的撒撒火,霍媛看着这个嘴角还沾着油的漂亮草包,套话都套得那么拙劣,顿时也觉得没意思,便转身走了。 只留鹿嘉渺在原地,脑子一瞬间炸开了——他终于知道从踏进这扇门开始的那种不安来自哪里了! 原来今晚就是这本事业文里最著名那场“鸿门宴”! 因为作者把藏家和藏矜白设定得太厉害,导致剧情一度平淡,便利用天灾人祸削弱了下他的存在。 他记不清具体情节了,只隐约记得藏矜白在一场盛大的宴会后因为内部人动手脚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让整个京都的权势分布重新洗牌,开启了全书第二篇章。 这本事业文他看得潦草,还是作者加大加表达了这一章的重要,他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藏家内部人、安然无恙度过今晚……先生有危险! 鹿嘉渺几乎瞬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就从藏矜白刚刚离开的地方追了上去。 他很着急。 不止因为藏矜白是他仰仗的大boss,还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被削弱光芒。 他虽然认识藏矜白不算太久,但他总认为,藏矜白就应该是那种睥睨众人,光芒万丈的存在。 不应为因为作者的卡文就折损锋芒。 也许他可以改变呢? 他现在不是也没有落街头吗? 鹿嘉渺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怕打草惊蛇,行动途中仿佛当自己在演刑侦剧。 终于他三层遇到了下楼的江律彦,鹿嘉渺尽量看起来淡定,“江叔叔,你知道先生在哪儿吗?” “瞧急的,”江律彦抱着一打待会儿去城西要谈的合同,仰头示意了下,“在楼上换衣服,待会儿我们要去谈一些事情,你可以去找霍少爷——这孩子。” 江律彦话还没说话,鹿嘉渺就跑上楼了。 他本就急,听进脑子就剩那句:他们要出门了。 出门就会出车祸的! 三楼有不少房间,但因为是藏矜白的私人领域,没什么人,鹿嘉渺一个个房间找过去,终于在最后一间房门推开时看到了背对着他的藏矜白。 “先生!”也许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悬着的紧张情绪瞬间落地,他不管不顾便抱了上去。 藏矜白衣服解开,还未来得及下,身后就拥上来了个温软的身体。 他垂眼,看着搂在自己腹处细白的手指,力道比平大些,指尖在皮肤上陷出浅浅的小窝。 仿佛怕他消失。 “嗯?”他出声应道,任由跑急的鹿嘉渺贴在他身后息。 “我有话要跟你说!”温热的吐息贴在后背,鹿嘉渺抱紧他,一副不一听不放的样子,全然不觉得有半分不对劲。 “好。”藏矜白答应,然后抬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鹿嘉渺贴在自己腹的手,笑道,“但可以让我先穿好衣服吗?” “?”鹿嘉渺的手下意识摸了摸,忽然惊觉触不对! 第18章 车祸 皮肤相贴,掌心之下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鹿嘉渺手凉,更觉得掌心滚烫……一瞬间,尴尬像从手心烧到了脑门,鹿嘉渺一下就缩回了作祟的爪子。 睡着喝醉还能找个借口,现在这种情况……他本质就是个鬼! 鹿嘉渺把背起来手悄悄在衣服上蹭了蹭,试图蹭掉尴尬。 藏矜白转头便又看到了那个做错事就垂起来的脑袋,腹处残余的温软触还在,像短暂点燃了那块皮肤。 分明是普通简单的动作,但此刻,藏矜白落在暴在眼下的那截雪白的后颈上,忽然产生了另一种恶劣的想法。 他俯身凑近鹿嘉渺,鹿嘉渺正乖巧演着认错呢,身侧一下凑过来那股悉冷清的味道,吓得他像炸的兔子,惊得后退了一步,差点把自己绊倒。 幸好藏矜白及时伸手掌住了他的脑袋。 “你好像胆子很小。”因为俯身的动作,藏矜白目光与他平视着。 鹿嘉渺现在也懂刚才藏矜白被摸的受了,他也觉自己的后颈快烧起来了。 藏矜白的手掌宽大,掌在发尾与后颈相连处。 也许是他手凉,也许是指尖贴着颈侧的动脉让人天然觉得危险,鹿嘉渺像被拎住后颈的猫,可怜又乖巧,“先生对不起……” 为了显得有诚意,他还补充说明道,“……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嗯,没关系。”等鹿嘉渺站稳,藏矜白收回手,心里方才一瞬而过的恶劣想法也藏了回去,他手往后探,拿过了鹿嘉渺身后的衣服。 离危险后,鹿嘉渺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下意识就往眼前看,看人换衣服看得耳朵红红,不由唾弃自己——你看,你果然就是那种受! * 鹿嘉渺着藏矜白不让他去开会,却不说理由。 他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你也是小说里的人物,我知道你有危险所以你不能出门吧? 不出意外他会被左转送进神病院的。 “反正……就是不要去。”鹿嘉渺想不出合理理由,看着藏矜白垂眼打量他的目光更觉紧张,声音也越来越小,“我不想先生去。” “不喜这里?”藏矜白问道。 “先生在就喜。”鹿嘉渺顺水推舟,加深程度,“我只认识先生,先生一走,我就害怕。” 藏矜白舒眉,像在哄人,“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今晚的会议牵扯到整个城西别墅群的建设,这个项目早有人垂涎,刚好可以做个处理枝结的饵。 鹿嘉渺看他要走的决心坚定,搏一搏拉上他手腕,“但我只想跟着先生,先生不去好不好?” 仰起看人的眼神干净真挚,仿佛一株只能依附藏矜白而生的菟丝花。 又来了。 情真意切的小骗子。 藏矜白想探究的问题未解,现在更是愈演愈烈,成功在他乖软的声音下妥协,“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现在好啦,连他一起撞。 舍命陪君子说的就是他对吧? 但氛围已经到这儿了,他黏藏矜白,藏矜白就把他带上,不去就不礼貌了。 鹿嘉渺蔫巴巴点头,“愿意的。” * 城西的会议远不比用来应酬的酒会,从上车开始,鹿嘉渺周围全是西装革履一脸冷淡的事业人。 他在中间坐得跟着小学生似的,力实在很大。 再加上他一路上总在担心车祸,每隔几分钟就转头看一次藏矜白,确定他还安全,然后又转回脑袋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的路,但凡有张车于他们擦身而过,搭在腿上的手都会紧张得捏紧。 “鹿嘉渺。”忽然耳边传来了悉的声音,鹿嘉渺下意识转头,“啊?” 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心不在焉。 藏矜白合上电脑,目光从鹿嘉渺握紧的手落到他脸上,“你在紧张。” 车是加长的商务车,不止坐着他们,还有这次一行去城西的人。 从藏矜白把这小孩儿带上来,大家都颇有几分心照不宣了。 有几个上次在游艇上就知道这件事的人,不由心底叹陆家这小少爷真有些手段。 这才多久,就能让藏先生不分场合带着他了。 “紧张……吗?”鹿嘉渺在无数道投来的目光下生怕出端倪,扯出个比哭还假的笑,“我不紧张的。” 藏矜白目光又落回他攒得更紧的手上。 把膝上电脑放在一旁桌上,伸手把鹿嘉渺还攒着腿布料的手拿了过来。 鹿嘉渺的手比他小上许多,藏矜白把手放在掌心,开口道,“放松。” “!”鹿嘉渺一下把五个指头全部展开了。 “……”手心有指甲握出的红痕,还有汗渍。 藏矜白不知道鹿嘉渺从更衣室开始就突然反常的缘由,但他不愿意让自己去,却又愿意陪着来。 像是,不想他独自面对,却又愿意陪他一起赴险。 鹿嘉渺永远藏不住东西,胆小脆弱,不用猜测,什么都写在脸上。 担心、紧张,藏矜白不会看不出来。 他垂着眼耐心用手帕帮鹿嘉渺擦拭手中汗渍,淡淡开口道,“你很安全,我也没事。” “鹿嘉渺,”藏矜白抬眼看他,“不要吓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藏矜白声音里的安抚力,车程后半鹿嘉渺比刚才放松了很多。 藏矜白让江律彦拿了个平板给他玩小游戏,玩入就心怎么消消消去了。 车到城西,一直很安全。 鹿嘉渺被带下车的时候,看着鲜活明媚的世界,暗自松了大口气。 说不定是他记错了。 他念书的时候就是那种把古诗文背得颠三倒四的学生。 等紧张神经放松下来,鹿嘉渺才下意识垂眼去看自己的手……他好像藏得并不好。 但藏先生好像没有揭穿他,还安抚了他的不好。 鹿嘉渺把手握起,看着不远处和众人言笑晏晏的藏矜白,忽然觉得心里软乎乎的。 * “他们去开会,你凑什么热闹。”鹿嘉渺乖巧跟着藏矜白,一大脚就要踏入会议室了,忽然被人从身后揪住了领子。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