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有一天能再尝到那种味道,甜丝丝的,窝心的暖。 只是这次不是糖果,是她这个人,比糖还要齁人。 他掐着她的,将她带入望的深渊,听到他的息,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量,终于被出了眼泪。 可是苏礼铮不肯放过她,低头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你去外地一年,会不会想我?” 朱砂睁了睁眼,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会。” “我说的是想我这样对你。”他笑了声,声音里有着低沉的喑哑,“会不会?” 朱砂猛的睁大了眼,脸上突的涨红,仿佛一块红布,“我我我……苏礼铮你不要脸!”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可是我媳妇儿。”苏礼铮挑了挑眉,探手往被子里头去,摸上了她润的皮肤,按着一粒小珠子用力的辗转。 朱砂呀的尖叫出来,又连忙伸手捂住了嘴,仰着脖子用力的气,只觉得灭顶的刺突如其来,将她整个人掀落进海里。 “不行了不行了……苏礼铮你放过我……”她用力的摇着头,掐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求饶。 可是苏礼铮不肯,他振振有词的道:“你可是要去一年的,我总得把未来一年的饭给吃了。” “你、你也不怕撑死,呜……”朱砂蹬蹬腿,想把他甩下去,可惜力不如人,一米八几的大个头还是像块牛皮糖似的,一直贴着她不放。 苏礼铮闻言就笑,得意极了,“那不怕,你老公我守身如玉几十年,就为了等你,哪能这么快坏了。” 朱砂一听,心里愈发的绝望,说又没他口才好,力气也没人家大,只好闭上眼装死,总想用些什么招数让他赶紧完事。 也不知道到底闹了多久,苏礼铮终于肯放过她,搂着她的上上下下的着,一脸餮足的慨,“我家容容,冬暖夏凉滑溜溜。” 朱砂嗔她一眼,他看着她,见她鬓发微,双颊嫣红,含羞带嗔的别过了脸,他忍不住凑过去吻吻她。 什么是温柔乡英雄冢,他可算是见识到了。 这边是郎情妾意恩恩,另一边是大堂哥朱明堂隔着墙叹气,“我们家的白菜啊,被猪拱了。” 大堂嫂从隔音效果很好本听不见动静的墙边离开,哼了声道:“这头猪还是自家养的!” “所以说宰猪又舍不得!”朱明堂同子对视一眼,不出所料的看见彼此眼里的糟心。 白菜和猪睡得天昏地暗,一觉就到了天亮,然后神清气的携手去上班。 彼时天才亮了不多久,太还没来得及冒头,空气也还是清清的,朱砂站在门诊楼门口仰头看天,觉得心情很是明媚。 上楼时遇到工会的刘秘书,她已经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便笑着打了声招呼道:“刘秘书,早上好呀!” “……哦哦,朱医生早上好。”对方见是她,先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识的看看她身后,又撇开眼去。 朱砂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早前的心思,于是不无八卦的小声问道:“刘秘书哇,问你个事呗……你有女朋友没有哇?” 刘秘书一怔,险些就要顺着楼梯滑下去,“没、没……怎、怎么了?” 他忽然想到苏医生那能冻死人的目光,身子一抖,下意识就要远离朱砂。 他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听见朱砂神神秘秘的道:“没有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 “……哈?”刘秘书顿住了脚步,一脸茫然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时间还早,周围没什么同事经过,朱砂就放心的卖起安利来了,“我们科任秋月医生,貌美如花,年方……嗯……年方三十,工作稳定,格温柔,善解人意,绝对是居家当太太的好人选,关键是人家还没男朋友,怎么样?” 她早就惦记着给任秋月拉郎配了,照着朱砂的意思,以任秋月的条件和要求,找个本院的同事比那什么小狗小鲜靠谱得多了。 既能留在h市,夫双方又是同系统,工作收入都稳定,这才不枉费她用功考到省医来。 说不得还得因为这个谢自己,以后就不要老是看不惯自己了嘛,朱砂喜滋滋的想道。 刘秘书心里却五味杂陈,早前他喜过朱砂,虽然她并不知道,但现在她忽然跳出来给他介绍女朋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但她也是一番好心,他便笑着附和了句,道:“是吗,那拜托朱医生了。” 刘秘书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哪知朱砂当了真,回头办公室里没几个人时,她便悄悄的跟任秋月说了。 任秋月一阵发愣,半晌才奇怪的看着她,反问道:“你做什么给我介绍对象,我们有这么好?” 有时候苏礼铮说朱砂又憨又傻不是没道理的,此刻她就挠着头,笑哈哈道:“一个办公室的嘛,刘秘书人不错哇,况且要是成了,说不定你就不会针对我啦……” “糟糕……我怎么说出来了……”话才说完,她就猛的住了嘴,然后讪讪的望着任秋月笑了笑,咕哝着懊恼。 任秋月平时怼她怼习惯了,现下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才好,只看着她一阵郁闷。 朱砂见她面不大好,忙转身往门外跑,到了门口却又停下来,扒着门口冲她道:“你要是同意,我让秋姐姐帮你约他吃饭啊,就这么说定了!” 她转身去了休息室,王录秋和邬渔正在喝酸,见她跑进来,就笑着问道:“去哪儿了你?” 朱砂眨眨眼睛,很有些邀功似的将她的打算告诉她们俩,“……你们说我的想法可不可以?” “我觉得不ok。”邬渔撇撇嘴,有些不赞同,“那万一最后他俩没成,不得怨你啊,别吃力不讨好。” 王录秋基本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她却也同意朱砂,“大家同个办公室的,要是能相处好也不是坏事,再说了,任秋月也就是嘴巴坏点,还是只针对阿朱,要是以后她能不这样,阿朱也开心点。” 朱砂听了就猛点头,王录秋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口气道:“行罢,我找工会的人透个口风,约他们俩吃个饭,刚好,要给你饯别。” “阿朱,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事儿?”不等朱砂说话,邬渔就先问了她一个问题。 朱砂哦了一声,和她们俩头挨头的坐在一起,特别小声又委婉隐晦的说了之前发现任秋月和前男友分手的事,然后道:“我看着刘秘书好的,等我一年后回来说不定已经是别人家的菜了,就想着赶紧让自己人先瞧瞧。” 哟,这么一副为家里人碎心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刘秘书看中过她。 王录秋好笑的看着她,听见她嘟囔了一句,“不过好像我家苏师兄不喜他,提起他可冷淡……” 王录秋一愣,随即失笑,得,这是什么都不知道。 晚间朱砂又把这件事跟苏礼铮学了一遍,苏礼铮先是愣了愣,随即夸她:“做得好的。” 可不是么,这简直是往情敌心里捅刀子哇,苏医生能不高兴么! 他看着喜滋滋的小姑娘,再一次确认,她就这样傻开心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苏师兄(微笑):我们家白菜傻乖傻乖的。 小师妹(眨眼):……听不懂你的话(¬_¬) 碎碎念: 啊昨天忘记回复评论里的一个问题啦,很久以前就说过的那本小说叫《天使的信仰》,还有一套《只有医生知道》要安利给大家!!! 前面是小说,后面是科普哦~ 啊明天!大结局了!呢! 第81章 八月, 盛夏,骄似火,盛和堂出门那条街的路口处合花还未落, 依然红红火火的花团锦簇。 早晨出门时, 苏礼铮替朱砂将行李箱放进车尾箱,回头笑着同她道:“怎么还不把豆浆喝了, 以后一个人在外面,不许这样,不好。” 朱砂怔了怔,低头看一眼手里的豆浆,又回头看一眼空无一人的盛和堂大门, 迟来的离别伤终于从心底冒了出来。 没有人来送她,如果不是那么大一个行李箱,她差点还以为这不过是和平时一样的工作。 而昨晚, 她明明还在兴奋将要远行,像个要出门旅行的孩子,兴致的畅想未来一年要看喀什的风光,要吃那里的美食。 甚至还笑着挤兑苏礼铮,“你不要因为我不在就不惜你这张脸, 我们约好要天天视频的,要是你长残了, 我就在那边找一个帅哥, 再不回来!” 他回答什么,哦对了, 他回答的是:“你大可以试试,去一趟那边绑你回来的空闲我还是有的。” 笑嘻嘻的,真是一点离愁别绪的影子都没有。 “走啦,再不走就迟到了。”苏礼铮站在车门边转身看她,温声的催促。 她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去拉车门。 望着车窗外路灯的灯柱一闪而过,离医院越来越近,就离走的时间越来越近。 “苏礼铮,我不在家,你记得照顾爸妈,还有你自己。”她垂下头去,心里觉得有些难过,“你不要因为忙就不吃饭,胃会坏掉的,还有,不许看其他的女孩子,我……”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遇到困难了不要逞强,出去玩要和别人结伴。”苏礼铮打断了她的话,反过来嘱咐她,“大家都很担心你,去到了记得拍你住的地方给大家看看,要多打电话回来,记得了,嗯?” 朱砂连连点头,抬起头来飞快的看了眼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眨出眼泪来,忙又低下头去。 她错过了苏礼铮向她投来的温柔一瞥,他看着她茸茸的发顶,心里有种莫名的欣。 他知她这一走,再回来必将是另一副模样,肯定会比现在成许多,既然长大是人生的必由之路,那他能给予的,只有支持和缱绻的注视。 早上在医院的小礼堂有一场送会,去的人很多,有领导有同事,也有家属,苏礼铮犹豫许久,只站在礼堂门口看了一会儿似乎在张望的朱砂,然后沉默的离开了。 朱砂直到和同事们一起坐上去往机场的大巴,都没有见到苏礼铮,从送会时开始她就在找他的身影,可惜一直都没见着。 她觉得遗憾,又有些难过,尽管知道他和父母一样,不送她是因为知道很快就会团聚。 路过急诊大厅门口,她听见值班护士高声叫他的名字,“苏医生,接病人啦!” 她转过身去,红的急诊两个字落入眼底,那些她埋怨过他总是开急查的搭班的夜晚,以及后来小心翼翼的互相确定心意的子,像动画一样在眼前掠过。 又想起祖父的葬礼和旧年冬季的古镇,那段改变了她和他这段关系的子,此后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她上了车坐好,侧着头看车窗外送行的人群,早前的自豪和动已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舍,还是不舍。 这座她出生长大的城市,她从未离开过这么久,也许正因如此,苏礼铮才会那么担心她罢。 “朱砂,有你的纸条。”相的同事递了张纸过来,打断了她漫无边际的思绪。 她回过神,接了过来,笑道:“谢谢啊。” 心里有些好奇,不知是谁特地给的纸条,她捏在手里并不急着打开,先是打量了一下外观,见是张打印病历的纸,边沿有些边,仿佛是从一整张纸上撕下来的。 她抿了抿,然后打开折好的纸条,映入眼帘的是悉的笔迹,“致最亲的朱医生:黄马甲很好看很神。加油,等你回来。苏礼铮 敬上” 笑容从边逸了出来,她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穿着,正是黄的马甲,他一定是去过了送会,才会知道的。 只是悄悄的躲在了她看不到的地方,和从前的很多年一样,悄悄的关注她的成长,悄悄的对她好,沉默得像是守护公主的忠诚骑士。 忽然便有些心疼,她垂下眼,小心的摩挲着这张有着边的“废纸”,又小心的收进了随身包里。 “朱医生在看什么?”邻座的同事是不大悉的,却因为成了队友而多了几分善意,此时笑着同她搭话。 再隔了个座位的倒是人,闻声看了过来,笑道:“她还能看什么,她家苏医生给她写的情书嘛!” 朱砂脸一红,有些羞涩的别过头去,透过车窗和层层屋宇,她能想象得到苏礼铮定然是正在忙碌,或许忙着查看病人情况,或许正在开医嘱,又或许正给学生见针的讲小课。 他总是这么忙碌的,她叹了口气,心里替他心疼,可是又觉得,如果他改了,就不是他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