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诚抬眼。 与此同时, 他怀里的猫嗖地一下蹿出来,爬到门口,围着薛卉转了两圈。 薛卉蹲下来把它抱起来:“啊呜,你怎么又重了, 你说你是不是这两个月又吃多了?你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就要成大肥猪了。” 怀里的猫不太情愿地“喵”了声。 薛卉轻轻地笑,着它背上的:“呀,你还不高兴了啊?” “喵~” 季诚走过来,垂眸看着正聊着天的一人一猫:“你和它很吗?” 薛卉抬头看他,点点头说:“我放假的时候经常和我朋友一起过来,这只是我看着它长大的,叫啊呜。它胆子有点小,平时也不太和人玩。”她顿了下,朝季诚笑道,“不过我看它很黏你呢,它一定很喜你。” 季诚勾了勾,手伸过去刚靠近啊呜,啊呜就自发地仰起脑袋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我刚才喂它吃了罐头。”季诚说,“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薛卉盯着啊呜:“你可真是个小吃货,是不是谁喂你吃东西,你就喜谁啊?” “喵呜!” 季诚失笑:“它和你像的。” “……”薛卉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季诚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没说话,转身回到原来坐的位置那边。 薛卉逗了会儿猫,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把啊呜放回地上,也跟着来到季诚身边。 桌上除了那杯咖啡,旁边还放了两个袋子,里面分别是一杯茶和两块蛋糕。 季诚把茶和蛋糕往她前面推了推:“吃吧。” 薛卉小声地说了声“谢谢”,戳开茶,低头喝了一口,还是温的。 季诚替她把蛋糕的包装拆开:“你出来找我,你哥哥没说什么?” 薛卉摇摇头:“他不知道我出来见你。” “所以--”季诚倾身,往她那边靠了靠,“我们这算是在偷情?” “……” 薛卉瞪大眼睛,“哪、哪里是偷情,你……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季诚忍不住笑,身体靠回去,倒在了椅子里:“嗯,你说得对。” - 薛卉来之前也没想过要和他聊些什么,季诚一上来就说这样的话,让她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 她低头一口又一口地吃蛋糕。 季诚坐在她的对面,啊呜在店里逛了一圈,还是觉得他怀里舒服,又趴回他怀里窝着了。 季诚也没赶它走,手在它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顺,视线却一直盯着对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吃起东西来很秀气,蛋糕被她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地挖下来进嘴巴里,足的时候她还会眯眯眼睛,粉的舌尖也时不时地伸出来,把沾在角上的油给舔了。 吃完一块蛋糕,薛卉擦擦嘴。 然后低头,从随身背的双肩包里拿出来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中间,展开,是一张试卷。 他们月考的英语试卷。 季诚看着那张试卷,嘴角扯了扯:“你带这个干什么?” “放学前不是你说要借我的英语试卷看的吗?”薛卉看着他说,“正好今晚有时间,你现在就可以看,有不懂的地方,我给你讲。” 季诚:“……” 薛卉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把试卷上所涉及到的语法题和翻译题给季诚分析了一遍,剩下的听力和阅读,考的是词汇量,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讲得清楚的。 直到薛卉把一张试卷讲完,季诚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算是什么? 虽然他们今天算不上是约会吧,可好歹也是在一个有气氛的地方,结果她就在这样温馨柔和的环境里,在十几只猫的注视下,给他讲了一个小时的英语题。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法说半个不字,认认真真地听她讲了一个小时。 薛卉放下笔:“我刚刚说的那些,你听懂了吗?” 季诚很诚实:“没有。” 薛卉叹了口气。 按照孤儿院院长的说法,他可能小学中途就跳了级,原本基础就没打好,再加上之后又不听课,高中英语说难不难,要学好还是得下功夫的。 她只叹气不说话,季诚问:“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成绩很差,没有救了?” 薛卉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季诚,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诚点头:“可以。” 薛卉问出了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疑问:“你为什么突然想好好学习呢?我听别人说,你是主动要求留级的,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暖黄的灯光下,她的睫很长。 一只胖橘在他们的椅子底下钻来钻去,发出轻轻的一声猫叫。 季诚看着她说:“有人给我听了一段录音,里面的小姑娘说,她喜成绩好的男生。” 薛卉心里咯噔一下。 季诚说的这句话很好辨认,他放学前才跟她说过喜她,所以话里的小姑娘指的应该就是她。 至于她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薛卉仔细地想了想,今年寒假,她和女神约了一起玩,女神问她喜什么样的男生,她随口说了句成绩好的。 可是这件事情季诚是怎么知道的? 录音又是什么? 大概是知道她会问,季诚没等她开口,就先说了:“是我以前班级的一个人,你们说话的时候,她应该就在你们附近。” 薛卉:“……” 她突然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儿大。 不光是她们说话被人偷偷录下来那么简单,是为什么录的那个人会把她们的对话放给季诚听。 如果按照季诚说的,他是听了她那句话以后才决定好好学习的,那么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喜她了? - 薛卉回到家里,薛尧还没有睡:“电影看完了?” 薛卉脑子都是季诚的话,有点,胡地点了点头:“看完了。” 薛尧“嗯”了声,拍拍妹妹的头:“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薛卉说了声好,和他道了晚安,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出门前房里的灯忘了关,上也哄哄的。 薛卉去浴室洗了个澡,躺在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没有什么睡意。翻来覆去在上滚了半个小时都没睡着,索披了件衣服爬起来,拿着语文书背了会儿课文。 背着背着,薛卉终于觉得有点儿困了,合上书钻进被窝里睡觉。 第二天到学校,她惊讶地发现季诚的桌上多了一本词汇手册,很厚的一本,看起来还是崭新的。 季诚端着她的杯子走过来,里面倒了的一杯水。他的脸上带着笑:“你如果想看,我可以先借给你看。” 薛卉接过杯子,走进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我不要,我家里也有这本。” 季诚也坐下来,笑着说:“我猜你肯定都背完了。” 薛卉看他一眼,摇头说:“还没有。” 季诚问:“那你背到哪儿了?” 薛卉说:“好像到p了吧。” 那还是她暑假的时候无聊在飞机上背的,开学以后就没时间碰了。 季诚说:“那可真厉害。” 薛卉咬了咬,他不是第一次夸她了,可是这一次听起来就有那么点不同。 薛卉转过头,把书包里的试卷和书一本本拿出来。 季诚把她昨晚的试卷还给她:“卉卉老师,你的试卷我昨天回去可是认真看了,没有让你白费心思。” 薛卉被这个称呼得一愣:“你别这么叫我。” 季诚撑着头,侧身朝她的方向:“你昨晚讲得那么好,我还以为你想当老师呢。” 薛卉摇摇头说:“我不想当老师。” 季诚好奇地问:“为什么?” “当老师太麻烦啦,要备课,要学习。”薛卉掰着手指头,一样样数,“上课还不能只上一遍,每个老师至少要带两个班级,也就是说每天都要把相同的内容讲两遍,然后等复习的时候可能还要多讲几遍,我一点儿也不喜一直做重复的事情。” 季诚笑着说:“那你做题的时候不会觉得不喜吗?特别是考试的时候,很多题目不也是之前做过的吗?” 薛卉说:“所以我也不喜做题。” 她成绩好,和她喜不喜学习,没有什么关系。 这点倒是让季诚很意外,他问:“那你喜什么?” 薛卉眼睛亮了亮:“我喜摄影。”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摄影师,每天背着相机,拍她喜的风景和人,累了就坐在路边休息一下,等休息够了,继续记录沿途的美好。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软,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向往。 季诚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喜这件事情。 他低笑:“所以你之前偷拍我,是在给你的未来练手?” 薛卉:“……” 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