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狗早就不是当初见到的样子,但还是一如既往粘着霍誉非,一见到他就喜扑上去。霍誉非一边着凯撒的脖子,一边给大金狗说自己比较忙,让它乖乖的。 凯撒当然基本上听不懂啦,顾骋听得懂,他走过来跟凯撒打了个招呼,问霍誉非:“我带它去小花园里走一走……我记得有一个小花园。” 霍誉非摸摸狗头,顺手把顾骋拉住了:“你也乖乖的,跟我上楼吧。” 然后一上楼,就把顾骋带到了自己卧室。 “你睡一会,我做完事情了来叫你。” 顾骋表示不需要:“我陪你?不方便的话,我看看书等你。” 霍誉非摇摇头,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顾骋默默走了过去,坐下,然后又看向霍誉非,意思是可以了吧? 霍誉非看着他嘴角弯了弯,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睡衣,盯着对方换上,然后躺下去。霍誉非拉过被子盖在顾骋身上才起身离开。 而就在离开没多久,已经闭上眼睛的顾骋又一次睁开了。 太亮了。 他睡不着。 霍誉非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只是觉得顾骋可能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却不知道对方其实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等到霍誉非处理完事情,回来卧室,顾骋好像也刚刚醒过来,在浴室洗脸。 霍誉非路过镜子看到自己穿着虎头t恤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就在镜子面前换了好几个表情。一转头就发现顾骋一边擦着下巴上的水珠一边微微带笑的看他。若无其事的收敛了动作。 这会是下午两点,也不知道应该算是哪一顿饭,他们这会都很饿。 霍誉非问了下今天的菜单,让家里随便了一点,他们也随便吃一点。 这样晚上才有肚子吃大餐。 吃完东西,霍誉非又有电话打进来,他做出很烦恼的样子,还是接了起来。 不过一接起电话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脸上一点儿温柔和跳全部都消失无踪了,像是一台密的仪器,高速运转了起来。 他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 顾骋坐在一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心里比较着他记忆中霍誉非的样子和现在所看到之间的差别。 差别很小……差别又很大。 比如在以前,就算是工作多么繁重的情况,霍誉非处理起来也仍旧是嘴角天然带笑,好像这些都无足轻重,再容易不过。 李泽对他说过的话再一次浮上心头,顾骋心里……有点酸酸涨涨的。 大概是他盯着对方出神有点久,久到霍誉非中间挂断电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顾骋回神,转开了眼睛,避免让自己打扰他。 但也可能是因为他顾虑的事情有点多。 霍誉非把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 “我们要去哪里吃?”霍誉非问了一下。 顾骋报出名字。 霍誉非点点头,那么他现在穿的就不合适了,于是转身去衣帽间里换衣服。 b市初秋,天黑的不算早,这个时候的天空,也仅仅只是从明亮的暖橘变成深紫而已。落的暖风吹在街道上,顺着降下来的车窗吹进车里,让人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皮肤也变得很亮。 不过下一个拐弯,这个亮度就消失了。 顾骋非常悉的把车子开进了地下车库。 “你常来?”霍誉非问。 顾骋停好车:“不是很经常,也只来过几次……我回国之后。” 霍誉非听到了“回国”两个字,耳朵立马竖起来了。 顾骋没有回避这个话题,下车之后,一边带他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继续说:“我去年一月去了美国,上个月刚刚回来。” “那么之前你都在b市?” “也没有。” 一辆出库的车子显然在下面转晕了,从后面开上来,顾骋绕到靠外的一侧,一边伸手护了一下,一边继续说:“先在g市呆了两个月,然后去了s市,之后去了高谭。” 这时电梯刚刚好下来,顾骋话音一落。 他们乘坐电梯直接到达餐厅,侍应生已经在等着他们,礼貌的确认了一下订餐信息,顾骋态度有点冷淡,也很稔。霍誉非倒是嘴角带点笑。 因为餐已经点好了,他们坐下之后,顾骋目光和他轻轻一撞,特别自觉地继续说了下去:“因为手上只有那么一笔资金,并没有亏损的余地,我每一个决定都非常谨慎,没有在一开始就把所有钱投进去。我最先去了g市,从易员做起,每天不停的看盘培养盘。直到两个月之后,我觉自己好像真的抓到了点什么。当即便决定抓住觉试一试。” 霍誉非认真的注视着对方:“然后呢?” “然后失败了。”顾骋语调平静,“可能我对自己有点过分自信,我把手里的钱分成三份,分别买入三支股票,两支遇到庄家造势,被长线套牢,血本无归。另外一支赚了。”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其实还好。” 其实一点都不好。 涨的那支股赚的钱完全无法抵销另外两支的亏损。 而又因为他在当时太着急、也确实太缺时间。 即使知道这两只后期一定会被拉起来,但那至少也是半年甚至一年之后的事。他没有时间等下去,只好割卖出,拿回了缩水到十分之一的本金。 他这样就认输了吗? 没有。 他去了s市。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谨慎读盘,而是孤注一掷,全部按照自己的觉来。 结果呢? 有赚有赔,而赚的比赔的要多一些。 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半年后,他手中本金从十分之一变成了二十五倍。 这样财富的聚集速度并不值得过分惊讶,真正值得惊讶的是,他投资的准确率。 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这个数据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就是说,他看涨的股票,几乎没有不涨的。 这就有点可怕了。 凭着这半年的迅速成长和易记录—— “我加入了一个叫‘冰山狙击’的团队,做盘做多,短线易,尝试控盘,也是有赢有输,赢面多一点。”顾骋简单的说,“之后就去了美国,做期货,主要做空,做超短线,最后成立了自己的团队。” 刚好这时他们点的主菜送了上来,顾骋就停住了话头。 霍誉非却还想多听一些。 等到侍应生离开之后,他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所以,现在呢?你的团队主要做什么?” 顾骋想了一下,简明扼要的说:“基金狙击和高频易。” 霍誉非眼睛亮了一下。 这刚好也是他在关注的东西,于是兴致的就着这个话题和对方聊了起来。顾骋主动说的不多,但每每一两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并且有问必答,在很多具体的作细节上,他比霍誉非了解的更加具体、细致。 但反而是霍誉非,表现的比他更加充热情。 从始至终,在提到自己做过的事,和正在做的事。 他几乎没有太多热情。 并且还有藏得很深的疲惫。 因为在和霍誉非说的时候,他省略了一些东西。 或者说很多。 第94章 忘了干净 在和霍誉非说这些的时候,顾骋省略了很多东西。 而他省略掉的这些,霍誉非没有察觉,或者说,至少现在没有察觉。 霍誉非还在兴致和对方高频易话题。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都对顾骋这三年所做的事情有点担心和不安,当然更多的还是紧张和期待。 紧张顾骋所紧张的,期待顾骋所期待的,甚至更甚一层。 而在和顾骋的过程中,这些紧张和期待都被落到了实处。 他开心的。 霍誉非一直都觉得顾骋其实很优秀也很厉害。 这种认知和顾骋有没有做出什么成绩、赚到多少钱完全没有关系。但如果顾骋真的做出了成绩,赚到了钱,霍誉非就有了光明正大“洋洋得意”的理由。 因此他对于这些话题都特别兴趣。 直到吃完饭,他们的话题才从之前的高频易转换到了霍誉非这几年在非洲的经历上。 霍誉非和顾骋两人一个人站着,一人坐在高脚凳上,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喝酒一边随意的聊天。 由于李泽已经事先给顾骋兜底了,霍誉非也没有什么因为不想对方担心而遮遮掩掩的必要。不过在提到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时,他也没有必要去格外强调那些动冲突,而是尽量挑出那些特别轻松又有趣的事。比如东非部落里面用一种形状特殊的椰子果实作为新婚礼物的风俗,或者是当地人如何训练猴子做家务之类。 顾骋站着,背对着吧台,两只手肘都搭在台面上,身体微微后仰,手里端着一杯黑俄罗斯,扭头认认真真听霍誉非讲话。无论霍誉非说到哪里,一回头就会撞上对方静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顾骋甚至连手中的酒饮料也没有碰一口,方形玻璃杯里面的冰块都已经完全融化了。 霍誉非一只腿弯曲,踩在高脚凳的踩脚木上,另一条腿伸长,脚尖微微点在地上。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才停下来,喝了口自己手中的酒,嘴有点惊讶的离开杯子:“很不错啊!” 他回头看向调酒师:“好像有点巧克力的味道?” 调酒师神秘的笑了笑。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