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不是很着急的事。 霍誉非躺在上,脑子里快速想着明天的安排,悄悄从顾骋怀里挣出来,然后换成他把对方搂住。 怀里充实温暖的觉让霍誉非心意足的把下巴再对方脖子里来回蹭了蹭,发出一声足的叹息。 怀抱里就忽然传出一句:“五一我们要不要出去玩?” 霍誉非:“嗯?” 他松开点胳膊:“我把你醒了?” 借着窗户外面的月光,才看清楚顾骋虽然说话吐字清楚,其实还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糊糊。 所以这是在说梦话? 霍誉非忽然有点小动,小声问:“你想去哪玩?” 然后就听见顾骋一副睡着的表情,特别清楚的回答:“宝贝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霍誉非心里陡然一软,亲亲他嘴巴:“你才是宝贝呢,快睡吧,明天再说。” 顾骋就真的不说话了。 第二天他醒来,霍誉非已经在做早饭了,一看见他嘴角就一弯,笑容特别光灿烂:“今天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顾骋洗完脸出来,从后面搂住霍誉非,把下巴在他脖子里蹭了蹭,又亲了亲:“不用接。” 霍誉非说:“好吧,那就不接,不过我会在你下班的时候出现在玉宝斋门口,但那个绝对不是为了接你……” 顾骋:“别说了……你来接我吧。” 霍誉非笑眯眯的:“没问题。” 因为察觉到霍誉非今天有点安排,顾骋拍摄的时候就非常用心,争取所有的镜头全部一次就过。他全神贯注投入拍摄,就没有注意到场外的变化。 中间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场边多了一张雕木的小桌子,桌子两边是两把弧形靠背的红枣木圈椅,上面铺着水红的坐垫,桌子上也摆着茶水果盘之类,另外还有两个杯子。 但是现在那里没有人。 顾骋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休息了几分钟,就重新投入拍摄,等到全部拍完,顾骋确认了自己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打算去和玉熙打一个招呼,然后给霍誉非打电话。 问了下玉熙在哪里,顾骋刚刚推开门,就看见玉熙和另外一个扎着长头发的男人站在院子里说话。 院子里一株梅树在地面上勾勒出象的影子,两个人就站在影子里。 玉熙是那种非常古典的女,和她说话的那个人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袖t恤和蓝牛仔,气质很年轻,像是一个大学生。 顾骋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现在过去合不合适,玉熙抬头看到了他,招呼他过来,给他介绍,说这个人叫李贺,是新认识的朋友。 李贺对他笑笑,看起来客气,目光却在短短几秒里面把他上上下下全部打量了一遍,然后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信佛吗?” “不信。” 顾骋说完,就准备跟玉熙道别,没想到李贺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目光一直钉在他身上,语气也有一点咄咄人。 顾骋稍微有一点不舒服,主要是他现在比较着急,就简明扼要的说:“佛也不信我,我当然也不信佛了。”然后他就向玉熙道别,说自己有事得着急走。 玉熙表情好像有点小无奈,最终还是点点头,请他注意安全。 等到顾骋的背影消失不见,她重新看向李贺:“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顾骋年纪还小,平时很稳重的,今天可能是有点着急了。” 那个叫李贺的年轻人笑笑没说话。 玉熙捉摸不透他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想提顾骋争取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先看看他的作品,或者我们可以另外约一个正式一点的时间……” 李贺挥了挥手:“这个就不用了,这种真实的状态好。我看到他对待工作非常敬业,形象也比较合适,不过之前提到的那个角不适合他。” 李贺在这里用的是“角不适合顾骋”而不是“顾骋不适合角”。 这让玉熙心中微微一动:“那么……” “方便的话,把他的电话给我一个吧?” 顾骋一离开就准备给霍誉非打电话,不过一抬头就看到对方已经站在门口了。 霍誉非笑眯眯的,伸手要去接他的包,顾骋没让,反而主动牵起来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这会下班?” “我和你心有灵犀啊。” 霍誉非说,然后也没解释去哪里,就带他坐上了车。 顾骋有点懵懵懂懂,跟着霍誉非到了办事大厅,以为是要陪霍誉非办手续。 没多久,霍誉非领到一个特别大的文件袋回来。 问他:“你想在这儿拆礼物还是我们回家之后拆?” “礼物?”顾骋没明白。 霍誉非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看顾骋还是没明白过来的样子,就自己替他做了决定:“还是在这里拆吧,比较有仪式。” 于是那个文件袋就被到了顾骋手里。 “这里面是什么?”他翻来覆去研究了一遍,问霍誉非。 霍誉非笑而不语,找了把小刀给他。 目光又期待又催促。 顾骋握着小刀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拆开了。 纸袋子里放了几沓文件,另外就是……几个红本子。 顾骋取出文件看了眼,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然后迅速的取出红本子,封面上明晃晃的印着两行字——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 他表情严肃的看了眼霍誉非,然后翻开,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顾骋一时没说话,也没有仔细去看房屋信息,依次把文件袋里面的另外几个房产证打开,结果每一个上面都有他的名字。 所以这个就是礼物? 耳朵边传来霍誉非一向特别好听的声音:“宝贝,不喜吗?” 大概就像是霍誉非说的,他们两个好像真的心有灵犀,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看到手中这些东西的时候,他神情就很严肃。 然而一抬头,顾骋就看到对方脸上那种很明显的、惴惴不安的表情。 顿时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连忙道:“我喜的。” 但马上,他也很认真的问:“但是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霍誉非目光飘了一下,竟然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就是想……这个房产证,颜好看的。” 顾骋:……? 霍誉非盯着他看了一会,只好直截了当的道:“你不觉得这个和结婚证有点像?国家颁发,红皮儿,里面有我们俩人的名字。” 顾骋……微微一怔。 “真的不喜吗?”霍誉非声音温柔的又问了一遍,同时用深亮的眼睛认真凝视着对方,配合着深邃的五官,轻而易举就会给人一种深情的觉,好像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但顾骋也确实是他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霍誉非这么想也这么说了。 脸上一向有些孩子气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彻底消失不见,说出的话倒依旧任的:“我就是想这么做,把所有的房子上都加上你的名字,把你牢牢的和我绑在一起。” 不过马上的,他又有点小难过:“你看,如果这上面只有一个‘霍誉非’,那这就只是一套房子而已,但如果再加上了一个‘顾骋’,这就变成我们的家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他就被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的小兔子不但牢牢的抱紧了他,还非常郑重,非常有担当的说:“好。” 被忽然抱住的霍誉非,脸上的表情仍旧在“难过”上面维持了几秒,随即就变成嘴边有点狡猾、有点得意的笑。 第75章 振翅高飞 不知道是人来人往呼出的热气,还是街边一溜儿小吃摊上飘起的水蒸气,还是清晨的白雾,不知不觉相互引、汇聚、缭绕、蒸腾,变成大殿里徘徊的盘旋而上的白烟,让四方佛像的庄严宝象变得时隐时现、变得神秘而模糊。 如烟似絮、如云似雾,最终消失在高广而黯淡的屋顶深处。 曾双桥把目光从深不见底的梁架屋顶上收回来,虽然时间还非常早,雍和已经游人如织了。来来往往的人让宽广威武的大殿都显得有点挤。 他四处张望了一圈,同时问一边刚刚上香完毕的李贺:“你觉得怎么样?” “合适的。”他从明黄的垫子上站起来,顺手理了理子,“比另外几个备选的影视城都要好。” 他说完又摆了摆:“但这边都是得道高僧,我看很难谈下来。” 曾双桥没顾得上接话,目光比较奇怪的看着李贺:“没听说你信佛啊。” 李贺马上说:“我不信啊。” 他说完马上伸出右手对四面八方的各路佛祖比了几个“不好意思”,才跟曾双桥道:“我这是提前找一下觉。” 曾双桥没话说了,低头在手里的本子上记了点东西,顺口问了一句:“别光忙着找觉啊,人找好了没?其他演员可都已经就位了,再不把主角出来,小心老赵在背后骂你。” “这也不能怪我,什么事都要靠缘分,就比如我昨天刚好就看到一个哥们合适的,形象好气质佳,但有一个问题……” 曾双桥头都没有抬,他太知道李贺要说什么了:“又是新人吧?” “这都不算事儿,问题是如果要用他的话,估计我又要改剧本了,老赵得骂死我吧?” “骂死你?”曾双桥抬头看了他一眼,“骂死你都是轻的,我看你还是先买买保险吧。” 雍和香火鼎盛,平时早上来上香的人就特别多,更不要说这种小长假的第一天。 外面的街道上人声、汽车声、还有自行车叮叮当当避让行人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响。 顾骋早上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到怀里空落落的,连忙睁开眼睛,在空的房间里面看了一圈,才想起来霍誉非昨晚说过,今早要飞一趟雪梨,一大早就起出门了。 但是他竟然一点都没觉到? 顾骋起来刷牙洗洗脸,走到厨房一看,才发现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盘子下面还了张小纸条,告诉他白的陶瓷锅里还煨着汤。 顾骋掀开盖子,浓郁香甜的油味就弥漫出来,和那天在医院喝的是完全一样的味道。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