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力?” “啊,不必在意,我编的词,”神羽坦然的道,“按照政府的说法,审神者是‘能够唤醒沉睡之物内心的思念、以灵力助其现世,鼓舞他们去战斗’的存在,所以……” “灵力只是帮助付丧神现世罢了。” “唤醒他们的……”她的手指缓慢下移,停在陆乔乔的心口,“是这里。” 陆乔乔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 手掌底下,心跳隐约震动着。 心……? “审神者跟刀剑之间,其实也许,也是讲究缘分的吧。”神羽收回手,“不要把道部的19次失败放在心上。” 她拍拍陆乔乔的肩膀:“加油吧。” …… ………… 掩盖声音的结界已经撤去了。 陆乔乔一动不动。 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语之后,神羽便离开了。 “……(⊙ ⊙)。” 碰。 陆乔乔将脸埋在桌面上:“啊……完全不明白啊。” 她翻来覆去,把脸三百度滚了半天,才重新坐起身,犹豫了片刻,还是拿起了桌上那柄小夜左文字。 ‘那个本丸第一任审神者上任时间只有短短三个月’ ‘第二任审神者……这个是内务省的疏忽’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术部一个成员,他在演练场里碰到了那个本丸的刀’ ‘后来……’ 她抚摸着刀拵,短刀无声,仿佛这只是一柄再普遍不过的刀剑,然而她的灵力却在不易察觉的被取着。 收着灵力,却又无法留存住,就像一个漏了的袋子,无论如何也装不。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得入神,也就没有察觉到,那道无声无息走入门内的身影。 影投下,将她笼罩在内。 “哦呀,在想什么呢。” 陆乔乔倏然抬起头,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髭、髭切殿?” 她的对面,付丧神悠然的坐着,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中映着她的面目,嘴角提起,勾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诶,这幅表情呢,”他略略挑眉,“看到我很惊讶吗。” 一边说着,他解开了前的束带,将一直披在身上的那件外套,了下来。 第97章 来人 白的军装外套被下了。 穿在里面的只是一件黑的衬衣, 贴着付丧神的身躯。他的身体曲线一览无余。 髭切抬起手, 顺手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纽扣。 “诶,”他的手指搭在前, “一直看着我,一幅吃惊的样子呢。” 陆乔乔一惊:“不、没什么……” “只是没想到您会掉那件外套。” 她老实的坦白:“……从未见过您这样呢。” 不如说那件外套简直像生·了·一样的披在付丧神身上! 就算有前的束带, 但即便是烈战斗也不会掉下来这个现象也太奇怪了! 付丧神不置可否,只是又解开了第二颗纽扣。 黑衬衣的领口顿时松开,出一点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解到这里便放下了手, 慢慢的扯掉了右手的护甲。修长的手指活动着, 而后与仍穿着护甲的左手叠在一起。 “髭切殿。”陆乔乔小心的询问, “您怎么过来了……觉好些了吗?” 付丧神只是微笑着注视她。 陆乔乔莫名有些心虚, 她下这种奇怪的情绪, 弱弱的指责着:“……您、您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是说您突然就对歌仙桑挥刀,如果不是小乌丸大人,他就要被您打伤了……” “最后也被划伤了脸……诶!” 少女惊叫一声, 向后一仰。 在她说话的时候,付丧神毫无预兆的伸出手, 掉了护甲的指尖,如蜻蜓点水一般…… ——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陆乔乔反的捂住脸颊,瞪圆了眼睛:“髭切殿?” 付丧神只是缓慢的收回手, 嘴角微勾,又如叹一般:“对我的称呼……又变成了‘髭切殿’呢。” “……(⊙ ⊙)。” “哦呀,”付丧神略略挑眉, “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神社。” 神社? 陆乔乔当然是记得的——初次见到这位付丧神时的记忆,直到现在也还无比的鲜明。 那是在鬼道相遇之后,她与明石国行,被这位付丧神以及自称是他弟弟的男子……胁迫着,不得不前往的地方—— 笼罩着执念、被封闭着的废弃神社。 陆乔乔的额上不知不觉的滑下了冷汗,她握紧了手,坐正了身躯:“我记得的。” “啊,那就好,”付丧神仿佛没察觉到她的窘迫,出了堪称是愉快的笑容:“我还在苦恼,万一你忘记了……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你回忆起来呢?” “我可是还记得呢,令人怀念的那个夜晚,你在月光之下,握住了我的手。” “就是这只手呢。” 他伸出掉了护甲的右手。 他微笑着,出了隐藏在后的犬齿:“因为我想要斩杀那个……啊,是叫明石国行的,所以出了愤怒的模样,冷冷的喝问我。” ——‘不知道要怎么称呼您,就叫您髭切殿吧’。 “哈哈,那个时候,真是像一柄刀那样锋芒毕呢。” 他出怀念的神情:“很漂亮的击飞了我。” 陆乔乔抿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就算是她,现在也已经看出来了——髭切有点不太对劲。 “髭切殿,”她迟疑地,“您的酒还没醒吗?” 付丧神的眼眸微微眯起:“诶~或许吧。” 他笑眯眯的道:“毕竟我的酒量……” “还不如·吉啊。” 陆乔乔:(⊙ ⊙)! 这话怎么会从髭切嘴里说出来?太可怕了,这个人难道在大殿上的时候就醒来了吗? 这种背后讲人坏话结果却被逮个正着的窘迫是怎么回事! “您太狡猾了吧。”她不由闷闷的道。 对此,付丧神只是略略睁大眼眸:“狡猾?是在说我吗?” 他哂笑:“狡猾的难道不是你吗,小姑娘。” “你对我的称呼,从髭切殿……变成了髭切,又变成髭切先生。” “现在,变回来了吗?” “多么无情的心肠,或许这就是人类?”他微笑着,“明明一脸无辜的样子,但在心里,却早早的划下了领域。” 他的嘴角一点点的垂了下去,因笑容而微眯的眼睛,也睁开了:“啊,你的刀们……恐怕还没有发觉吧。” 他抬起手,指向了陆乔乔的心口:“你的心里,也是有偏的对象的。” “例如——” “那个溯行军短刀。” “很喜他吧,”髭切摊开手,“一直叫着他‘退酱’、‘退酱’的……所有人之中,唯有他被如此亲密的称呼着呢。” “对药研也是吧,”付丧神好似想到了什么,“说起来,现在你的身边,有两振药研呢。嗯……第二振是极化过的药研藤四郎啊。” “于是,”他竖起手指,“明明修行过后的刀更应该受到重视,但很显然,你更加喜的,是最初遇到的‘药研藤四郎’呢。” “诶~”他轻笑道,“眉皱起来了哦,不开心了吗,为药研觉到不平?” “髭切殿,”陆乔乔平静的道,“药研很尊敬您的,您这样无谓的谈论他,他知道了,一定会伤心……” 她还未说完,一直以来,宛如虚像般挂在付丧神边的笑容,骤然消失了。 一旦不笑,这名为‘髭切’的付丧神,便彻底显出他本身的气质。 比大多数刀剑付丧神,更为纯粹的、凶杀之器的气质。 陆乔乔眨了眨眼睛,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您气势汹汹的诘问我,不过,我确实超喜退酱啊。” 确实超喜退·酱啊。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