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都是渴望三四妾吗,就连于大哥也不例外。 沈柔嘉有点生气。 当然,霍昭这话就是随便说说,他要是真的这么想,现在就不至于连个媳妇都没有了,估计小妾都有好几个了。 沈柔嘉不说话了,霍昭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不嫌火大的继续道:“怎么了,你认识这样的啊,给我介绍介绍。” 沈柔嘉别开脸,道:“不认识,别想了你。” 霍昭哈哈哈的笑了出来。 ………… 霍昭正在洗昨天他和沈柔嘉的衣服,动作很娴,看起来很贤惠。 沈柔嘉想自己洗的,但是被霍昭强制的拒绝了,他说小姑娘碰太多凉水不好,他一个男的,皮糙厚怎么都可以,小姑娘可不能,况且沈柔嘉一看就是身娇贵的那种。 沈柔嘉还有点动。 但是她是不会把一些贴身衣物给霍昭洗的,例如她自己做的抹,这东西,肯定是要自己洗的。 所以等霍昭洗完衣服,看见他进屋了后,她又自己揣着自己的小衣去水池边自己开始洗。 洗着洗着,霍昭过来了。 “你洗什么呢,怎么不拿给我一起洗?” 沈柔嘉一惊,想把自己手里的衣服藏起来,但是这个动作又不好做的太明显,她默默的把小衣攥在自己手里,神有些许的尴尬,道:“没什么,就……一件衣服。” 霍昭很疑惑:“你衣服我刚刚洗过了啊,你袜子我都一起洗了,还有什么吗?” 沈柔嘉不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手又紧了紧,觉得这场景好尴尬。 霍昭看着她,神情是很认真的疑惑。 沈柔嘉了嘴角,尴尬道:“就……就那个衣服啊。” 霍昭依旧不明白,皱了皱眉,道:“什么衣服?” 沈柔嘉不说话,两个人静静的对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霍昭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好像明白过来之后,那种尴尬就开始在两个人之间蔓延。 两人大眼瞪小眼。 霍昭:“……” 太他娘蛋了,他刚刚都瞎问些什么几把玩意儿! 男的总是脸皮厚些,在沉默中明白过来的霍昭立马把目光从沈柔嘉正在洗着小衣服上挪开,为了缓解尴尬,他很自然的说了一句: “哦,这个啊。” 沈柔嘉脸红了红,点头嗯了一声。 霍昭想了想,方才他没认出这个东西真是太傻了,显得他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毕竟二十三岁的大将军依旧是个童子这回事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 这种丢人的事,他霍昭,绝不可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历经人事的男人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个。 于是,霍昭站在一旁,力图挽回形象,很自然很随意的道:“我知道,见过可多次了,没事,我都懂,你不用不好意思。” 见过可多次了? 见过可多次了! 沈柔嘉脸又一黑,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受,又难过又生气。 她一不开心,就连带着语气也带了些冷淡: “知道就知道,别看我洗衣服!” 呦,还有点凶。 霍昭估摸着是自己总站这不走,小姑娘又是在洗这种私密的东西,她害羞着害羞着就恼羞成怒了。 于是便摆了摆手道:“好,我走就是了。” 霍昭走了之后,沈柔嘉木着一张脸继续洗衣服,越洗她越生气,连带着洗衣服水声也大了不少,霍昭在屋里都听见了,心道还是第一回见小姑娘发脾气呢。 还别说,有点稀奇。 沈柔嘉明白,于大哥已经二十三岁了,纵然没结婚,可能也已经和其他女人相处过了。 不然这种东西,除了女人那,他还能在哪见的多了? 但这种事情多正常呀,于大哥是男子又不是女子,在大昌,只有女子身上人们才会有贞啊,或者干不干净这种说法,男子如何都是很正常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理。 就算是那样,其实也没什么吧。 但是话是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生气。 或者说很嫉妒。 嫉妒那个和于大哥在一起过的女人。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觉得自己很恶毒,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嫉妒的啊。女人是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嫉妒的,善妒的女人不是个好女人,从小她学的古书上都说了女人不可擅妒,夫为纲,男子喜别的女人很正常,做子的要大度…… 想到这里,她又反应过来,她还不是于大哥的子。 这样一想,她更生气了。 想要和于大哥在一起这个想法很简单,甚至还有些背德,她现在,身上可是还有着和太子的婚约呢…… 倘若她以后回去了,爹爹是绝不可能让她和一个没权没势山沟沟的男人在一起的,但是她不在意这些。 人总是为自己而活的,她喜于大哥,就愿意为了于大哥抛弃一些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但前提是,那是一个值得的人。 那是一个不仅仅让她喜,而且让她觉得值得托付的人。 她抛弃家族,抛弃荣华富贵,抛弃父亲对她的期望,想要得到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于召,而不是一个要和其他女人共享的于召。 倘若这样,还不如不要了。 沈柔嘉越想越觉得难过,一边洗衣服,眼眶就一边慢慢的红了,泪水积聚,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下来,砸在了水里,砸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是一个很的人。 会因为一句话就想很多,也会担心被抛弃,但是她更怕曾经得到过的东西,在未来的某一刻发现只是如梦幻泡影。 霍昭目前还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只是觉得,一向话多的小姑娘,今里又变的沉默起来。 看他的时候,眼神有些复杂,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但总归让他不太舒服。 他几次提及,都被沈柔嘉一两句话带了过去,便也不好在继续问下去。 轻飘飘的一句:“没有啊,你觉错了。” 第一回问的时候,霍昭还真的信了,拍了拍沈柔嘉的肩膀,还对着她道:“就是啊,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生气就好。” 但是后来同她说话的时候,又分明能够受道小姑娘没什么活力,甚至还有些冷淡。 霍昭再傻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于是他又问:“你怎么了?” 沈柔嘉的回答是:“我好的,什么怎么了。” “觉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沈柔嘉:“没有啊,你觉错了。” “……哦。” 谈话结束。 到了晚上,沈柔嘉陪于小牙玩的时候,霍昭才站在了他旁边,想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于是问:“你这几天是不是不太方便?” 沈柔嘉:“?” 霍昭声音小了些,道:“我以前听人说女人一个月里总有几天会心有郁结,你是不是……” 沈柔嘉冷笑了一下。 冷笑。 这个表情从来没有在小姑娘的脸上出现过。以至于今天出现的时候,霍昭有一种很奇怪的觉,说是慌又不太像,说是难过好像也不太像,反正就是心里咯噔一声,嘴上的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又是经验啊。” “见多了是吧,于大哥你这方面懂得好多啊,对于女人,你可真是了解。” 沈柔嘉说完,就把手里的于小牙放那,然后头也不回的回屋了。 留在原地尚且处于发懵状态的霍昭:“……?” 这活这么些年,见过尸山血海,见过白骨成堆,见过千军万马一夕覆灭,也见过万箭齐发难解死局,退一步,他甚至见过大漠边疆的铁马冰河,见过仿佛染了鲜血的残余晖,见过国家覆灭时江上尤然歌舞的伶人。 但他从未见过,眼前这种情况。 这二十三年,从未。 生平第一回,所向披靡的大昌护国将军,开国来第一个大将军王,在面对成千上万凶狠残暴的北域人都能面不改说一句“他娘的给老子干!”的霍昭,在这样一个静谧又吹着晚风的盛夏夜晚,生出了一丝不知所措来。 …………… 沈柔嘉回到了房间里,坐在了上难过了半天之后,发觉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 她喜于大哥是她单方面的事情,说的不好听一点,是她一厢情愿,所以她没有立场去管或者去介意于大哥之前走过多少女人,更不能因为她单方面的不开心而去说于大哥什么。 于大哥一没伤害她,二没对不起她,她凭什么对人家生气呢。 这样一个人,给她吃给她穿还帮她治病帮她打走坏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天神一般的人。 她太冲动了。 但是还是很难过。 可能所谓情这种东西,就是会让人变得不自量力吧。 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