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老人是幻境中的虚拟人物,丘严也不想让他死在自己面前。 而且是被活活气死的,简直经典诠释了死不瞑目。 “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惩治这个万恶的禽兽。你相信我,我一定能给你一个 代。” 老人抬眼看他,丘严指着唐安言说。 “这是正儿八经龙虎山天师,有证的那种。”丘严一脸自豪,就像有能力的是他一样,“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唐安言:……对我是,我就是。 “那个孩子。”老人 叹完了自己的女儿,深深叹气之后,说起了那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那孩子我见过一面,很可 ,简直……是个小天使。” “他当时的眼神就不对了,我竟然以为他只是喜 孩子,还催他们趁着年轻,赶紧要一个。” “现在想来,我真是大意。” 老人摇头叹气,随后躺回椅子上沉沉睡去。 丘严慢慢从房间里退出来,站在院子里盯着头顶上的太 。 烈 高悬,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请我去你家做客。” 丘严没头没脑来了这样一句话,唐安言想都没想就点头。 “走。” —————— 楼下餐馆后面就是唐安言的家,房间很小,也没有丘严家里干净,被子没有规规矩矩叠好放在 头,而是散 的铺在 上。 衣服也是胡 搭在沙发上,水杯里还留着昨晚没有喝完的橙汁,只是看着就能 受到粘稠的糖浆。 就是这样不整洁,甚至有些凌 的房间,丘严 觉温馨。 这不是他的想法,丘严很清楚地知道。 虽然这个 觉如此强烈,来源于他的内心,但是丘严知道,这是那孩子的 受,不是他的。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寄生的螳螂,行为、 情,甚至于思想,都受到了影响和控制。 “到家了。” 丘严的嗓子像是干涸了很久的沙漠,沙哑地不像他。 身上的力气被瞬间 空,灵魂被剥离,丘严不能呼 ,他仿佛看见了通往天国的阶梯。 额头上被贴上了黄符,丘严软软落进温暖的怀抱。 朱砂闪出来的金光让他睁不开眼,唐安言好像挡在他身前,隔开了他和对面的火海。 黑 的雾气霎时间布 了整间屋子,被煞气包裹住的客厅中央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那是个被剥去皮肤的孩子,身上 出白 的筋膜,泛黄的组织 在身上形成了一层薄膜,没了皮肤的支撑保护,他的眼球变得突出,上面细小血管也肿 明显,只是看上去就 觉无比痛苦。 小孩不停地哭,他是疼急了、怕极了。 丘严看到了孩子咧开的嘴角,他摆出笑的样子,可是他明明在哭。 “唐安言,把我脑袋上的纸摘下来。” “不能……” 此符箓震慑 灵四怪,安众生之炁,丘严才能无痛无灾。 一旦摘下,丘严就会像是挂在老虎园里的 ,四散的 灵怨气侵入,他会被撕碎的。 被剥皮的孩子伸出双手,像是要妈妈抱抱。 孩子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吃 了就睡,难受了就哭。 世界上最纯洁的就是孩子的灵魂。 他们不懂世间的善恶,孩子只会想着和你做朋友。 “他在找妈妈。” 这张符纸有定身的作用,丘严仿佛被绑在柱子上,一 手指都动弹不得。 “我就是他妈妈。” “你不是。” 唐安言快要急死了,飞出去的符纸 本近不了孩子的身,全都被纷飞的煞气顶了回来。 它们在保护他。 唐安言看清楚了那乌云般遮天蔽 的煞气来自何处,那是孩子母亲的。 是母亲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最后的保护了。 “生前,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次,妈妈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好孩子,妈妈 你。” 女人的声音回 在空气里,唐安言往丘严身上又加了一道符纸。 是隐匿气息的符箓。 这孩子是最后的任务,只要让他消失,丘严就能安全回到  界的森林。 唐安言咬破自己的手指,贴上了白 的墙壁。 以血作符,唐安言知道自己不一定受的住。 但是现在这般田地,受不住也得受住了! 老式的楼房粉刷的都不怎么好,墙上的腻子一刮就掉。 唐安言被咬破的手指不一会儿就被糊住了,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咬开自己的手指。 十指连心,要多疼。 丘严看在眼里,想要叫他,却连最基本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就在唐安言靠在墙边画符的时候,青丝般的黑气向丘严袭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宛若发丝细的雾气挑起丘严额头上的黄纸,一时间,金光四散消失。 “咔。” 丘严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身上的二百零六块骨头一齐碎了,没有完整的。 黑雾冲破他的心口, 涌出来的血 溅到墙上,复制了那天的场景。 那天,他的妈妈就是这样死亡的。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唐安言听到响声回头的时候,丘严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两张散落的黄纸从唐安言眼前纷纷落下,像极了枯萎的蝴蝶。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