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沉溺着想,要不要说一些好听的话呢,或者非常真诚深入地谈心,有些人连对稍微好点的朋友都掏心掏肺,更何况他们两个这样的关系。 他这样想着,觉察到对方自头顶往下的手,理所应该是来摸脸的,真是温情脉脉,他于是语气非常柔和而突兀地说道:“之前...我妈妈说想见你一面。” 话音未落,那只手已经涩情地游进了他的领口,温情地僵在了他肌上。 两分钟后,陈青蓝斜坐在上,心如死灰地靠着他哥的肌听完了上一辈的恨情仇。 总的来说,就是千金大小姐被比自己大七八岁略有姿的企业家勾走,被迫早早生育从而失去健康和事业,沦为没有尊严的金丝雀,倒霉半辈子的故事。 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毕竟这是人家的母父,陈青蓝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选择了:“这他...最好有苦衷。” 谢葭没怎么看过言情小说,他也从没听说过骗苔丝的德伯少爷有什么苦衷,“苦衷?” 陈青蓝硬着头皮:“呃...比如说他觉得自己之前落魄,觉得在阿姨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啊,什么的,或者有白月光找替身,或者误以为白月光被阿姨所害什么的,后来误会解除他又一步一叩淋雨吐血酗酒求阿姨回来。” 为什么陈青蓝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谢葭微微冷笑了一下,当然是对他的生理父亲,“前者有可能,后者...哪怕有这种事,我也不相信他能真的某个人。” 谢坤当然不是一个模版一样的坏父亲,他曾经表现得非常好,他在外奔波一天,回到家后享用子烹调的美餐,在儿子面前亲吻她绯红的脸颊,教导谢葭要怎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他也无时无刻不在贬低林云秀的能力,蔑视她的付出,嘲笑她的退步,对她小半生所受过的好的教育和漂亮的履历,他只认可其教导儿子的价值。 如果这个人稍微懂得一点,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把林云秀当成又一位“嫂子”,让她整夜沉默着,哪怕有那么一些心虚,他的反应也是从死不承认你听错了到朋友侃你太较真,最后完全变成女人的错,外面的女人勾引他,家里的女人折磨他。 然后就是扫兴,不耐,“合理”地被怒后出手,又下热泪恳求子的原谅,哭诉自己的不易。 我是勤勤恳恳的,我是本不坏的,是你变得尖酸刻薄,也要把我变成一个暴躁易怒的男人,是你非要揭穿心照不宣的事实毁掉这一切。 最后,他把心思动到谢葭身上,彻底触碰到女人的底线。 陈青蓝听完抱紧了他的...不是他的谢哥,他也茫然地:“那我这样...再去刺阿姨合适吗?” 这怎么了?谢葭看着他:“有什么不好,我妈妈喜你这样的人。” 长得可人机灵,笑玩还很体贴人,比他那个气死家里人的表弟强多了。 陈青蓝看着他,心想难道这人一点自己是社会边缘人群的自觉都没有吗,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直男的世界中心超绝自信吧。 但他也很难开口拒绝,这是第一次有男人要带他回家见妈妈,更何况这是谢葭,jld第一版海报被比真男同更gay的直男粉丝舔得看不清脸的jia哥。 再说,一口拒绝的话估计哥的肌他就别想靠了,所以陈青蓝想了想,只是说:“好吧,不过我们家的话,我还没告诉詹湛,你要小心,他以前经常徒步来回二十公里去乡下跟人干架的。” 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曾经的神小伙詹湛现在被大专教育折磨成什么样了都难说。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我家里没什么人了,就一个姑姑,不过她也不想理我了...” “我妈和我爸以前开大卡车,当时过年嘛,我妈喝了点酒在副驾睡着了,我爸太困了,出了意外,都死了,人家一家三口,我妈我爸,两边都有责任,我们家更大,我凑了一圈钱赔,反正就是...这样。” 一个乡下老太太能从哪里凑钱,大多是从伯叔手里抠出来的,后来也过世,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说,多少觉得他有点克着长辈,陈青蓝因此更没人管,只有当初受过哥嫂照顾的姑姑勉强养了几年。 再后来就是詹湛把他捡走,虽然文化不好,但年轻人总是有点江湖豪气在身上,一为哥终身为父,硬是把他带到了x市生活,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还是趁过年的时候跟詹湛说吧,我哄他喝点,你讲话好听点。”陈青蓝忧心忡忡,詹湛对他的取向一直采取模棱两可的态度,既没有表现得很清楚很担忧,也没有一无所知完全无所谓任他搞的样子。 这话说的,谢葭不由得暂时抛却了刚刚生出的那些怜,仔细问起细节:“詹湛接受不了吗?”他知道詹湛这个人对陈青蓝的意义。 陈青蓝皱起眉头:“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吧,但他可能会觉得你不好,你勾引我什么的。”普天下的家长哪个不是这样呢。 谢葭沉思片刻:“我明白了,把他当成岳父看待就可以了对吗?” “啊...呃嗯...”陈青蓝言又止止言又,好像也合理的,不对,他们两个进展到这地步了吗?但是这话能问吗,自己刚才还把手放进人峡谷里了,谢温泉水,本就完美的弧度更几分丝滑触。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