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刚和本自中出来,便急着来探望弟妹,这份关心,叫本看着都有几分嫉妒呢。”进来的除却一身官服的沈临渊,还有盛装的骊公主。 看着那张致的脸上扬着笑意,夏初瑶拂开了黛绿扶她的手,又稳稳当当趴回了上。 “大哥晚回来了几天,倒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不理会骊公主的话,夏初瑶只抿笑看沈临渊。 后者进来时便已经沉着一张脸,听得她的话,俊眉蹙得更厉害了。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心思说这般玩笑话。自嫁进沈家后便接二连三地出事,你这样也太不叫人省心了。”面前的人如今盖了一张薄毯趴在头,瞧面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病症,只是先前在里听陛下提起此事,说到夏棠病得凶险,他这才急匆匆过来看看。 这会儿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叫他有几分生气。 换做从前,沈临渊这般说,她早要冷斥沈临渊说话不妥当,让他出去了。 只是这几看尽了沈临渊对夏棠的温柔,多少也能明白他对夏棠是怀着怎样的情。何况,这会儿看着骊公主因着沈临渊的这番责备面铁青,夏初瑶倒觉畅快。 “不是我不想叫你们省心,只是有人省不下这份心,就是见不得我好过罢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受了罚,这会儿却在临渊面前信口雌黄,挑拨离间?”见着上的人说话间挑眉朝她轻笑的模样,骊公主眸子一沉。 “我做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想来晋王和永安王殿下已经跟父亲解释清楚了。只是那驿馆发生的事情,三爷曾说事涉朝政,让我不得妄提妄议。靖安王殿下与公主到底兄妹情深,闲谈之下,还会与公主议及这些事情。”当初因着这件事,两位皇子进面圣,褚云舒还因此失去了主理订盟之事的机会。这已经算得上是牵扯朝政了,所以前几永安王过来解释之后,沈朔便再也没有过问过这件事情。 骊公主平无事时时常进给钟贵妃请安,不知这件事情是褚云景自己提起,还是骊公主有意打听,她今说起,不过是想给沈临渊提个醒罢了。 褚云景自沧州回来之后,已经连参了太子两本,这几朝堂上两人斗得如火如荼。沈临渊听得夏初瑶这般说,当即垮了脸,转头看褚云音。 “临渊,我不过是那在母妃里听了几句闲话,才……”被他看得心慌,骊公主想开口解释,却只见沈临渊朝她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弟妹说。” 骊公主眼的不甘,对上沈临渊那不容反驳的眼神,终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抿狠狠瞪了夏初瑶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奴婢去给军爷沏茶。”屋里的黛绿被沈临渊一扫,也紧跟着骊公主出了里间。 “……”眼看里间外间的丫鬟们都跑得没影了,夏初瑶突然有些慌了,也不敢在上继续趴着,起身要下来。 “你身上有伤便不要瞎折腾,”皱眉将人按回了上,等得人都走了,只留了跟他一起过来的月照守在门口,沈临渊了桌边的圆凳,在边坐下,看着夏初瑶,“先前临安在越宁关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你当初是真的被人绑架出府,一路带到了晋国?” “我的确是被人绑走,一路带到了晋国,后来也是三爷和晋王殿下的人将我救了出来。”早知这件事情没那么好敷衍过去,夏初瑶却没想到沈临渊会先来问她,“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做的什么易,我这一路昏昏沉沉,也不太清楚。” “所以你的确是被人从府里绑走,而不是自己离开的?”她说得有些敷衍,沈临渊想细究的却不是这个。 那晚沈临安离府后,他在落松苑审过那些昏过去的婢子,她们各个都咬牙不愿开口,一副要隐瞒什么真相的模样。若是夏棠真的是被人绑走的,她们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大哥今来问我这些,到底是在怀疑什么?”沈临安曾说过,这件事情,只需得一口咬死他们当初所说的那些话便好,反正不管沈临渊怎么怀疑,他都找不到其他的证据。 可是,如今沈临渊这言又止的模样,除了怀疑,更多的是担心。她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了,沈临渊似乎很害怕她跟晋国有什么牵扯。 “我知道如今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可是,你心思单纯,我怕你有时让自己陷入危险了还不自知。”沈临渊看着榻上的人,抿了抿,“不管你是为着夏府还是为着临安,私通晋国这样的大罪,不是你一个弱女子可以背负的,临安若是真的在意你,也不该让你受此牵连。” “大哥这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这些时,因着她的关系,明面上看沈临安与穆玄青往来确实多了些,可是如今穆玄青也算得上是大齐的臣子,与他往来,怎么也不该扣上私通晋国这样的大罪,更何况,夏家和这件事情八竿子都打不着,沈临渊为何会这般说? “你……”看她眼的茫然,沈临渊也只是叹了口气,眼看外面黛绿已经端了热茶过来,便也不打算再多留,“我还要去遮云苑,你先好生养伤吧,我改再来看你。” 夏初瑶抬眼看着言罢便径自起身离去的沈临渊,眼中依旧是疑惑。 刚踏出房门时,正好见着白衣佩剑的少年自高墙上落到院里。 “军爷,那是阿城公子,是三爷的朋友,如今住在秋水阁。”黛绿瞧见沈临渊已经按上了间的剑柄,忙开口解释。 沈临渊挑眉扫了一眼那白衣少年,想想沈临安的确喜带些江湖客回府,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应了一声,便带着月照离开。 阿城自府外回来,落下时便瞧见了门口的人,乍一眼本以为是沈临安,细看那一身军装时,才猛然反应过来是何人,刚想抬步追上去,却听得主屋里的人唤他进去。 “师傅。”颇有几分不愿地进门来,看着坐在边的夏初瑶,阿城垂目朝她行了个礼。 “听说你一早就离府,去哪儿了?”唤了黛绿扶着她在桌边坐下,夏初瑶叫她退了下去,还替他们掩上了门。 “闷在府上无聊,所以出去逛逛。我记得师傅喜吃栗子糕,就给师傅买了些回来。”将提在手里包得细,还尚有余温的栗子糕献宝似地捧到夏初瑶面前,阿城在她身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你刚刚也见着了吧,云麾大将军沈临渊。”捏了一口糕点放进嘴里,夏初瑶有几分含糊不清地说道,“他虽未见过你,可他知我的身手,后你在他跟前,要小心掩藏,不能叫他看出破绽。” 这阿城跟在她身边学武艺,不说全部学会,少说也学了七八成,她是与沈临渊过手的,今沈临渊这般意味不明的话已经叫夏初瑶有些警惕了,万不能叫阿城一时冲动,再在沈临渊面前出破绽。 “他可是杀了师傅的人啊,我只听得他的名字便会恨得牙。师傅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全是拜他所赐,师傅难道就不恨吗?”阿城眉心紧拢,握拳恨恨地说道。 即便是如今夏初瑶还活着,可是,这般师徒重逢并没有叫阿城放下心中的恨。师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拜了沈临渊所赐。 “你与陈大哥都说要报仇,可是,你们真觉得,杀了他大仇便得报了吗?”喝了一口阿城递过来的茶,夏初瑶放下茶盏,看着他,“还记得当初在黑风寨,我劝陈大哥的那番话吧?” “那些被害死的人,是你们的兄弟,也是我的手足。凤瑶军落得这般下场,威远侯府落得这般下场,我怎么可能不恨?”且不说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一想到夏初黎的死,她便恨不得将那些与这件事情又牵扯的人全部都杀个干净。 她曾说过,这一切都怪晋帝,可是,那样的话,不过是想要说服陈词和她自己,不要做以卵击石的事情罢了。 “既然恨他,我们有那么多机会,为何还要这般容他继续苟活在这世上?”若说以往只夏初瑶一人,她寻不到机会,如今有他在了,他的身手不差,在沈临渊无防备的时候取他命实在容易。 当初他虽陈词自晋国奔赴大齐,为的就是取沈临渊的项上人头,虽然几经波折,心中想法多少有些变动。可是,手刃仇人的心却还是有的。 “死不过是一瞬间的痛苦,不管是多罪大恶极的人,死后便都得解。”看阿城眼的愤懑,夏初瑶也不打算跟他解释这个中复杂的情势,只是笑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放心吧,为师自有千万种法子,叫他尝尽悔恨和折磨,让他生不如死,才算是报仇了。” 阿城听了她的话,似懂非懂,却也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她这几一直在房中养伤颇为烦闷,便与她讲起在城中撞见的趣事,给她解闷。 “公子……”抓了药回来的御风瞧见站在回廊下望着紧闭的房门发呆的沈临安,小心唤了一句,还没问出口,便被沈临安抬手止住了声音。 屋里隐约有阿城的说话声和夏初瑶的笑声,御风站在院里,看沈临安不言语,也没有推门进去,只是负手快步往书房去,他颇有几分困惑,不过这几这夫人跟公子之间的关系忽冷忽热,叫他们这些身边的人也看不明白。他便也没敢多问,只提了自己刚抓回来的安神药,往后厨熬药去了。 143一并说个清楚 “殿下真信他说的话?”进门看到在一旁打点行装准备动身的池暝,望舒有些意外地问穆玄青。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