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折腾,却还是半分不得法,气吁吁的夏初瑶伏在他膛上,一双眼带着几分绝望,撇了撇嘴,心里难熬,眼中含泪。 “不闹了?”看她终于消停了,沈临安只觉得气闷又好笑,她自己瞎胡来,怎么这会儿又一脸委屈了。 夏初瑶这会儿不仅烧得有几分神志不清,还累得够呛。听他这般说,眼里的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 想她连最为险要的军阵都能破解,连最难攻克的城池都能踏平,这会儿竟然连个男人都收拾不了,简直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还不等她起身再战,沈临安已将她抱了下来,拆了她鬓间最后两支束发的簪子,扬手打在鹤嘴铜钩上,层叠锦绣的鸳鸯帐便落了下来,隔开了帐外的月和风声。 有温软的吻去了颊边的泪,辗转而下,封住了她微微张开言的,那般温柔缱绻,不似刚刚她那般攻城略地的噬咬,如雪化水,悄无声息,却是绵密悠长,让人醉痴狂。 这一次,没有了隐忍和克制。 他知自此之后,她便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 她也明白,今夜虽然有酒有药,走到这一步却终是自己的选择,庆幸的是,她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半分后悔之意。 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两大幸事,他今夜尽数体味。 睁眼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看着头顶塌了半幅的鸳鸯帐,有那么一瞬间,夏初瑶竟是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夫人这么早就醒了,看来为夫昨晚还不够尽力啊。”耳畔温柔的笑语叫夏初瑶身子一僵,扭头看到那一张笑脸时,更是颊上绯红,一时不知言语。 “你……”刚刚开口,才觉自己声音沙哑,嗓子还疼,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身旁的人抬手轻轻按住了。 “先别说话,我让拂衣去煎茶了,昨晚喊了那么久,这会儿莫要再言语伤了嗓子。”瞧着因为自己的话面越发红,眼瞪得越发大,沈临安抿笑着,食指轻轻拂过夏初瑶的瓣,一时间竟没舍得移开。 脑海里的记忆断断续续,昨晚的荒唐一点点浮现,夏初瑶羞得从沈临安脸上移开目光,想要伸手拂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一动便觉周身像是被拆了一般地疼。一气之下,张口狠狠咬住了上的手指。 “嘶——” 听得气声,又怕自己真的伤着他,忍不住松了口,听得身旁响起轻笑声,这才觉得不对,心中一气,忍着周身疼痛,裹了被子滚到一旁,拿背对着沈临安,不理会他。 “为夫知错了,为夫若是再对夫人又半分不敬,便任凭夫人责罚。”他们本是盖的一被子,这会儿被她全数裹了去,沈临安只觉这四月清晨的帝都颇有几分凉。也不再逗她了,起身去哄。 “三爷,水已经备好了,我们都在外面侯着,三爷和夫人可以沐浴了。”捡了丢在边的外袍披了,便听得外间沉碧低声禀报了一句,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快步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沈临安伸手去就着被子将夏初瑶连人带被子都抱了起来,往浴房走。 “你……你放开我。”瞥了一眼一室的藉,夏初瑶红着脸,见他要抱自己去浴房,忍不住轻轻挣扎了两下。 “马上要去遮云苑给老夫人请安,我们得快些才行。”也知她辛苦,今本该让她好生休息。 可他放榜之因着承平王的缘故,夙夜未归,昨又一直在忙着宴请之事,午后便要入受封了,今早还需得好生去给老夫人请安才行。 听得他这般说,夏初瑶也不动了,她本也周身都痛,没什么力气,这会儿也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浴房,又抱着她一同进了浴池里。 这浴池从前便未怎么用过,大抵是沈临安嘱咐的,今沉碧她们才特意准备了。 眼下室内水汽氤氲,夏初瑶入水便跟沈临安拉开了些距离。 虽然昨夜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此刻青天白,还是这般清醒,夏初瑶只觉羞得有些不敢看他。 “等给老夫人请晚安,你便回来好好休息,今不管府里院里有什么事情都不需得去过问,等我午后回来再说。”见她躲开,沈临安也没有跟过去,选个了离她远些的位置,隔着水雾跟她说话。 夏初瑶点了点头,又怕他看不见,开口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专心洗浴。 先前裹在被子里不察觉,这会儿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又不由得一愣,秀眉微蹙。 “是我一时没忍住,都是我的过错,以后不会这样了。”再抬头说话的人已经近在咫尺,沈临安伸手轻轻扣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不过也怪你,谁叫你这般人……” 言语未完,他已经低下头来。 昨晚一身是火,她急于寻求灭火的解药,这会儿清醒之下,细细体会他的温柔。 齿相依之间,心神动,却也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 且不说这青天白的,马上还要去请安,昨夜那般折腾,眼下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三……三爷,老……老夫人来了。” 门外带着几分忐忑的禀报声叫浴房里的两个人皆是一僵,夏初瑶这会骤然清醒,猛地推开了身畔的沈临安,还不等她准备起身更衣,便听得外间传来老夫人说话的声音。 “怎……怎么办……”那一瞬,夏初瑶只觉得自己该找个地钻下去,转头去看同样有些意外的沈临安,夏初瑶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没……没事,你随我一起出去便是。”这边沈临安已经起身披了长衫,俯身将夏初瑶从水中拉了起来,拿了棉巾替她擦了擦漉漉的长发,又开始替她更衣。 夏初瑶心中忐忑,虽说是夫,可是这般共浴之举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法,旁人便不说了,这被长辈撞见了可成何体统。 等得她穿戴整齐,又转身替沈临安更衣,这才系上里衣的衣带,便听得外间老夫人轻咳了一声,话中带着几分笑:“梁嬷嬷,你也去帮着收拾收拾,即便是昨高兴,这屋子成这样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话听得夏初瑶手一抖,只觉羞愤死,这会儿连出去的胆子都没有了。 “都这样了,你还笑!”她捂脸哀叹自己命苦,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被撞上,听得身旁的人轻笑出声,横眉给了他口一拳,“都怪你,你说现在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做的事天经地义,还怕人责怪不成?”抬手替她拢了拢肩上的头发,沈临安拉了她的手,与她一起出了浴房。 先前过来瞧见院的下人支支吾吾,又见着屋里这般光景,对于这小夫俩从浴房出来,老夫人倒也没什么反应。 年前才跟夏棠说起过子嗣之事,这都小半年了还没有动静,眼看沈临安马上要入朝为官了,他们俩是该好好努力努力才是。 等得里间沉碧和梁嬷嬷她们一起收拾妥当,老夫人与沈临安和夏初瑶一起用了早膳,知道他要入,便也没有多留,只是嘱咐了他们几句,便带着梁嬷嬷离开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