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又有什么打算呢?” 沈临安却不愿让她躲闪,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他让她逃避了几次,这一次,不会再叫她如愿了。 “夏棠,我曾与你说,想与你试试久生情,我也曾问过你,会不会有上我的那一?你从未真正答复过我。那些话你不答便也罢了,大婚那你跟我说要我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今我便想问清楚,那一天,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079许你白首之约 那双望向自己的眸子宛若一潭不起波澜的水,映着星辉,却是波澜不起。 也不知道是因着他的目光,还是因着他的话,夏初瑶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一时间愣在当场,竟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反正终归是有那么一,或早或晚也没什么区别,夫人既然拿不定主意,不如,为夫今便替你做了这个决定吧。”看尽她眼里的慌,沈临安抿一笑,欺身往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伸手一揽,便揽住了夏初瑶的纤,阻住了她下意识往后退的步子,将她揽入怀里。 “三……三爷……”被他这么一揽,与他便只剩了咫尺的距离,近到他的心跳声都犹在耳畔,她整个人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带着几分暖意的檀香。 那般静气凝神的香味,此刻却叫她心如擂鼓。 偏偏,跟前的人还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却未曾收回,只是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 指尖微凉,却叫夏初瑶的脸越发滚烫。 “三爷,”眼见沈临安低下头来,夏初瑶心里一慌,忙唤了一句,“既然这样,妾身想先问三爷一个问题。” 呼已是近在咫尺,听得她的话,沈临安身形一顿,复而抬起了头,揽着她的手也松了一松。 “什么问题?”明知道她是在拖延,沈临安却不说破,只是耐着子,笑问。 “先前三爷也说,与妾身成婚,不过是父母之命,圣意难为。今三爷做这般举动,到底是因为三爷改变了心意,还是因着大哥的事情,生出了几分触而已。”把心一横,夏初瑶扬眉看向沈临安,“三爷如今,是真的上妾身了?” 她知道沈临安是一个心思不喜外的人,她也明白,这样的人,会将自己的情埋得很深。就像先前她跟沈临渊说的那样,情会成为他们的软肋,像沈临安这样的身世和他的格,能如那晚在农庄里那般问她会不会上他,已是他极限。 现下她这般问,不过是想叫沈临安也如她一般慌上一慌,好叫她蒙混过去。 “我的确上你了,想与你做一对真正的夫。”却不想,沈临安也不过是微微一顿,垂目看着她,十分认真地答道。 自那从驿馆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幼时他因着身份,对身边的人多有防备,一不留神便会身陷险境。娘亲死后,他更是敛了子,除却自小跟在身边的人,与旁人相处,他虽多是随和,却也未曾真正将谁放在心上。 他看过娘亲为所困却不得善终的下场,对情之一字便也曾敬而远之。 即便是奉旨成婚之时,他也未曾想过,自己会对谁动情。 最初的照顾和承诺,不过是觉得那是他的责任。当初在她面前表现出几分动容,更多的,也是因为对她有所怀疑,想要借此让她放松警惕罢了。 自池光说起她与未嫁之前大不相同之后,他便一直有试探之心。可是却没有想过,这一场试探里,他让自己陷了进去。 “我知道当初成婚并非你情我愿,我也明白你在我身边有很多不得已,我不想让你只是因为身份的束缚留在我身边,却又做不到就这般放开你。既然前尘已是死路,后,便陪在我身边吧。我来许你白首之约,我将倾尽余生之力,给你一世幸福。”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听得夏初瑶一阵恍然。仰头看着眼前的人,夏初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曾偶尔与她玩笑几句,每次都装得认真,她却能听出话里的几分戏。 今这般认真,她还是第一次见着,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眼下叫她混的,竟然是自己的心思。 她与他相识不过半年,平素的相处里,她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防备,毕竟,她是心里揣着一个秘密的人。 她以为听得这番表白,她会惊慌,她会害怕。 可是眼下的惊,只是因着他竟然说得这般干脆,心如擂鼓却并未慌,不知为何,沈临安的话,竟是叫她生出了几分安心来。 “公子,沧州那边有信过来。” 抿不知如何开口,却蓦然听得门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炸开。 夏初瑶与沈临安具是一愣,外面抓了信鸽的御风已经抬脚踏进门来。 扭头瞧见屋里两人的情形,御风身子猛然一抖,手一松,手里的信鸽扑腾着飞了出去,他抬手掩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大概是急事,三爷快去处理吧。”骤然回过神来的夏初瑶终于清了清嗓子,抬手推了推跟前的沈临安。 “……”看着跟前的人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样,沈临安笑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转身往门外去。 “拿信到书房来,再把池光叫来。”出门的时候,也未看站在门边抬手捂着眼睛的御风,一句话说完,快步往书房去了。 等外面的人都走远了,夏初瑶才定了定心神,几步跟着出了门去。 抬眼看着空的长廊,抬手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她长长舒了口气。怎么说,今也算是逃过一劫。 那晚沈临安去了书房便未回来,之后几里,他也一直留宿书房。因着婚期马上就要到了,府里十分忙碌,夏初瑶除却晚间就寝在落松苑外,余下时间都再各处忙碌。 偶尔在主屋里面遇上,夏初瑶也总是叫了沉碧和黛绿一步不落地跟在身边,生怕与他独处。 沈临安瞧着这般,觉得有几分好笑,那晚的表白,她虽然未言语半句,可当时的心思分明全都写在了脸上却还不自觉。 未说出这些话之前,他心中有百种猜测,千种担忧。只怕她心中另有其人,更怕她留在自己身边是不得已委屈了自己。 如今一切都看得明白了,他便也不着急了。 眼下闱在即,沧州那边惊蛰之事也等着他处理,便先由着她躲些时,他可以等她,等她看清自己的心意。 这骊公主褚云音和镇国公府大公子,云麾将军沈临渊的婚事,是自过年之后,大齐最为重大和最为热闹的事宜。 自上元节之后,各州各府便陆陆续续地有押送贺礼的车队往故洗城来。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