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原本已经安静出奇,大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赵宁的战斗完全 引了心神,包括萧燕在内,很久都没人喝酒、 谈了,现在有人出声,不少人长吐一口气,回过神来。 皇帝回头看了一眼老宦官,后者肃然颔首:“禀陛下,这的确是第五六十个了。” 宋治也不 深 一口气。 无论是他,还是刘牧之、徐明朗、孙蒙,之前怎么都不会料到,赵宁会站到现在,而且击败每一个对手都是那样迅速。 赵宁体现出来的实力,已经强得不合常理,就像是一个怪物。 “小宁子的武艺实在是太出众了,莫说养尊处优的年轻子弟,无人能望其项背,就算是军中的元神境高手,因为边境太平少有战事,也鲜有能与其比肩者。” 魏崇山一口气喝完一杯酒,仍然不能让自己心头的震动减弱,他转头看向赵玄极,“赵兄,你是怎么磨练小宁子的?没有十年夜以继 的锤炼,他的战斗素质不会高到这种地步!” 孙氏家主孙蒙听罢这话,也是目不转睛看向赵玄极。 一想起十年以来,赵宁每天都要跟人进行高强度对练,把自己自己 得鼻青脸肿,甚至是骨断筋折、伤痕累累,每 都需要浸泡药浴、 食大量丹药来恢复, 复一 ,年复一年,孙蒙就 到后脊背发凉。 这哪里是太平时节,培养家主继承人的方法?!就算是前朝末年,天下五十多年烽烟的时期,为了求胜求存,也很少会有世家这么磨练嫡系子弟! 这 本就是训练战争机器,训练家族死士的方法!赵宁刚开始接受这样训练的时候,想来都只有五六岁,那么小的孩子,吃了多少苦 了多少泪? 赵玄极这老匹夫,好硬的心肠,好深的算计,为了赵氏一族昌盛不衰,还真的下得去手! 等等,赵玄极为什么要这么锤炼赵氏家主继承人? 对了,赵北望虽然有望成就王极境,但在赵玄极看来必然不够,加上赵北望生 散漫,已经无法继承家主重担,赵玄极为了确保赵氏将来,这才对自己的孙子下狠手! 好你个赵玄极,把赵宁这小子隐藏得好深!这些年赵宁的纨绔之名,只怕也是你有意散播出去的,你千方百计让大家小觑他,想干什么? 孙蒙忽的心头一惊,眼神大变。 赵玄极这么做的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让别人以为赵氏家势将会衰落,引 那些觊觎将门第一勋贵位置,乃至大都督之位的世家跳出来! 一旦这样的人跳出来,赵氏就有了针对、打 目标! 这不就是我孙氏? 等等,赵玄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赵宁用站擂的方式,来强势展现自己的实力? 这是一个信号,赵氏已经知道了暗处的敌人,他们不再藏拙了,从现在就要开始反击了! 孙蒙只觉得背后寒意直冒。 听到魏崇山的问题,面对大家探寻的目光,赵玄极苦笑一声,“老夫并未如何锤炼小宁子,这都是他自己努力修行的结果。” 他这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鄙夷,还有一种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意味。 “老夫信你这 话就有鬼了!赵玄极你这老匹夫,竟然如此 险!” 孙蒙腹诽不已,他知道赵玄极不会承认。当然不能承认,要不然就得解释他为何要这么做,叵测的居心岂能放在光天化 之下? “赵玄极连自己的嫡长孙都能如此锤炼,要说赵氏没有暗中训练其他人,老夫绝对不信!” 孙蒙继续揣测,越想心中寒意越重,“赵氏这些年,到底还隐藏了多少实力?赵氏年轻一辈中的出类拔萃者,除了赵七月跟赵宁,还有多少?他们是不是同样战技非凡?” 孙蒙倒 一口凉气,冷静下来。 无论如何,自己之前对赵氏即将衰落,孙氏可以取而代之的判断,错了。 赵玄极这老狐狸,估计现在已经察觉到孙氏准备与其对抗,老夫......是不是该暂缓图谋?先看看形势再说? 必须要稳妥。 自己之前对赵玄极的认识,也不够全面深入,这绝对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心机如此深沉,不好对付,自己要加倍小心才是。 事关家族大计,绝对不能行岔踏错! 魏崇山忽然爆发出一声 朗的豪迈笑声,只见他伸手一招,刘牧之食案上的那柄二品符兵,就被他抓了过去,“老夫刚刚担心小宁子,都忘记赌局了,刘公,你这匕首老夫就收下了,多谢多谢,哈哈哈......” 刘牧之的脸 难看至极,嘴角还在不断 搐。 “依老夫看,没有境界优势,要战胜赵宁几乎不可能。” 魏崇山心情大好的发表意见,“可要在十七岁之前成就御气境后期,太难了,这一代年轻人有这个天赋的,只有寥寥几人,而已经成就御气境后期的十六岁少年,那是一个没有。 “老夫认为,小宁子很可能站到最后。” 他这句话,引来不少附和声。 但就在这时,场边传来很大的惊呼声,好似擂台上出现了了不得的变故。 第四二章 无人应战 赵宁受伤了。 随着门第俊彦的进攻愈发疯狂,他战技再是 湛,也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伤口并不大,只在手臂外侧开了一条不到三寸的口子,但鲜血侵染衣衫后,还是让赵宁眼神变得低沉。所以那个击伤他的门第俊彦,肋骨被他打断了三 。 这是赵宁的第五十七个对手。 赵宁休息了一刻时间,服用了培元丹。 继续上擂,不出他之前的预料,在自己受伤后,对手看到了击倒他的希望,攻势越来越不要命。 从这个事后开始,赵宁的一招一式开始直奔对手要害,不再顾及会把对手打死打残。 而他的对手,则没一个倒下时,不骨断筋折哀嚎不已的,好几次都是擂台官吏及时出手,要不然他的手下已经死人了。 他的对手还有很多,且最强的两个人——徐知远和孙康还未上台,等到他伤势重了,状态大幅下滑,就未必还有战胜他俩的把握。 魏无羡离开魏氏营地, 头大汗的找到陈安之,急切的对他道:“事情不对头,这些门第子弟都发了疯,不要命似的跟宁哥儿换伤,这后面绝对是徐知远在捣鬼!” 陈安之怔了怔,他刚刚还在好奇,为何很多门第俊彦,今 都表现得那么勇武,却没把这事儿往 谋算计上想,眼下听了魏无羡的话,立马反应过来。 “我去捅了徐知远这狗东西!”陈安之怒不可遏,转身就要走。 因为赵宁选择站擂,他俩今 就没打算上场。虽然看到赵宁战技非凡,陈安之这个武痴手 难耐,想去跟对方切磋一下,但绝对不是在秋猎擂台上。 “且不说你打不打得过徐知远,你这样冲过去闹事,一定会被维持秩序的官员揪走的!”魏无羡拉住陈安之。 陈安之盯着魏无羡:“那该如何,我绝不会置身事外!” 魏无羡懊恼道:“宁哥儿要站擂,就必须光明正大赢到最后,任何削弱上台修行者的办法,都会被视为破坏较武公平,就算宁哥儿站擂成功,只怕也不能服众!” 陈安之听他这么说,就知道魏无羡已经想了很多种 险办法,可以针对那些即将上台的门第俊彦,只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实在是没一个适用的。 “不能暗伤那些门第俊彦,那能不能收买他们?” 陈安之这话一出口,自己就知道行不通,就算他俩肯倾家 产,对方也不会收。徐明朗的宰相权威太重了,门第俊彦们的选择,关系的是家族未来,不是些许财物可比。 “士人门第我们管不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团结将门子弟,让他们自己放弃上台。”魏无羡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办法。 陈安之奇怪的看着魏无羡:“将门最忌讳的,就是不战而败,宁哥儿站在台上,他们要是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尊严何存? “再者将门也不是铁板一块,有些将门也是不希望宁哥儿站擂成功的,我们顶多尝试说服自家子弟。” 魏无羡冷笑一声,面 变得极为 险,在 光下都显得 测测的,“只要你这个门第俊彦,愿意牺牲一下自己,我就有办法做成这件事!” 陈安之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为兄弟两肋 刀,我陈安之在所不辞!” “好!” 魏无羡凑近了陈安之,在他耳旁密语一阵,后者听得双眼发亮,半响后击节赞叹,“就这么办!” 说完,他就跑去了徐知远那里,跟那些门第俊彦混在一起。 赵宁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敢选择站擂,就有赢到最后的把握。 现在因为徐知远胆小怕事,用徐明朗的宰相权威, 迫门第俊彦不顾胜负,强行跟他以伤换伤,的确给他造成了一些麻烦。 但这种麻烦,并没有让赵宁气急败坏,如果连这种小小的意外,都没有实力应对,就说明他 本没有站到最后的资格。 赵宁出手越来越狠。 “你......你想要我的命不成?” 一名被赵宁刺中 膛,要不是擂台官吏及时出手,就会被 尖刺进心脏的俊彦,捂着 血的伤口, 脸惊恐、愤怒的质问赵宁。 “怕死就不要上来。” 赵宁冷笑一声,长 向前一指,“现在要么打,要么滚!” 望着赵宁手中还在滴血的长 ,这名门第俊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回头往徐知远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认输。 如果可能,他当然想再努力一下,可方才长 刺进皮肤的那一瞬,他吓得魂飞天外,几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虽说官员及时出手,保住了他的 命,但那种恐惧却让他刻骨铭心,再也没有面对赵宁的勇气。万一官员出手不及,他岂不是 命不保? 赵宁继续秉承凶猛作风,无论对手是谁,长 都会毫不留情,在他们身上撕开伤口。 在他将一名门第俊彦的大腿刺穿,直接挑下擂台后,观赛人群中响起了很大的噪杂声,门第俊彦杀猪般的惨叫,以及大腿鲜血飙飞的场景,让胆小者头皮发麻。 “这赵宁也太狠了!” “他这是毫不留手了啊!” “最近这十几个跟他 手的修行者,哪一个下来的时候不是浑身是血?” “这家伙也太残忍了,我们可是书香门第,怎么能跟他一个将门屠夫硬碰硬?” “他这算不算犯规?” “不把人打死打残就没事......确保较武双方的安全,这主要是擂台官员的职责......” “我看赵宁是打红眼了,咱们最好小心点!” “我不上去了,反正也打不过,何必自讨苦吃?” “我也不去了,赵宁这家伙强得这么离谱,咱们本来就很难胜他,现在你看看,你那张脸上的杀气,好像要把人生吃一样.......” “擂台较武而已,又不是沙场厮杀,何必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类似的议论在各处发生,无论是门第俊彦,还是将门子弟,此刻都被赵宁狠辣的出手、卓越的战技所震慑,很多人都没了要上台的心思。 在赵宁击败第七十八个对手后,一时之间,再也无人上台。 徐知远发现他身边几乎没人了。 那些即将上台,被他要求以伤换伤的门第俊彦,不知何时已经尽数溜走,全都不见了踪影!这让徐知远又气又怕,恼羞成怒的在原地咆哮,却没人理会。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