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澄说我同袖月馆的婊子一样,里的人也都知道我是你的玩物。」 「阿允……对不起。」楚长卿搂着他的手有些颤抖,心口痛得厉害。 「我想这样悲剧的人生,不如死了重新来过,那时险些一脚踏进那荷花池。我等不了,无法眼睁睁看着母妃就这么一睡过去,也不知道那苟活下来的子有何盼头。」 楚长卿翻身,俯身封住了他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淌,密密麻麻的痛席卷全身。 他抱着楚成允在他颈间不停泪。 「景若园有一株红梅,我想折一支,放在母妃的枕边,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楚成允嘴角溢出一抹无奈又苦涩的笑,「然后,滑了一跤……」 显然滑的那一跤差点要了他的命,却也救了他一命,这真是一个滑稽的结局。 那时他是真的有放弃生命的念头,再如何坚强的人,也会被重重力击垮,而最后只需那一轻盈的稻草,就可以将人毁于一旦。 楚长卿猜到了,经怀里人亲口证实,更觉得心惊胆颤。 如若他的阿允真的跳了荷花池,那对楚长卿来说简直是灭顶般的绝望。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自己对他真是坏透了。 他以为他的阿允每微笑着,就以为他的心也是乐观无谓的,可直到那场火灾,他才知道他隐忍了多少。 他的阿允虽然坚强,却也脆弱,虽然乐观,却也会悲伤难过。 他的阿允吃了好多苦,该有人疼。 「往后皇叔会疼阿允,一辈子。」 楚长卿抱着人坐起来,轻轻拥着他,「往后的每天都会疼我的阿允。」 楚成允笑起来,「如果没有那次的事,皇叔是不是就不会放阿允走了,嗯……连解药也不给阿允。」 楚长卿也跟着无奈地笑了一下,「那时,看到阿允不哭不闹,总觉得心口难受,看到阿允冻得发抖,也越来越不是滋味,如果没有那次的火灾,也许不过多久就会不忍心,给阿允解了这毒。至于放阿允走……」 楚成允睁着好奇的眼睛等他把话说完。 「想都别想。」楚长卿小心翼翼地搂着他,「阿允这辈子都是我的。」 「老混蛋。」楚成允笑着骂了一句。 楚长卿眸中浮上笑意,里面溢了幸福的星光,「是你这小混蛋先招惹我的。」 「可是阿允伙同方凌云一起骗我,还骗了这么久,良心过得去吗?」 「怎么会过不去,你活该。」 「小混蛋不老实该罚!」楚长卿抱着人往榻边走去。 楚成允也不挣扎,在他怀里,朝他扬了扬拳头,「老混蛋,你敢疼我试试看!」 「哈哈哈哈,」楚长卿朗地笑起来。「阿允都说说,你这什么属,乖的时候像只猫,狡猾的时候像狐狸,呲牙咧嘴的时候像只小崽。」 楚成允在他怀里闷声笑着,「你!温柔的时候像只老母,坏起来的时候像只大灰,凶起来的时候像只花斑虎。」 「哈哈,为什么是老母!」 「你管我为什么,说你是你就是!唔……」 「阿允……抱着我。」 的呼声,如悠扬琴瑟和鸣。 …… 楚长卿最喜抱着他的小心肝,放在自己腿上,像抱小孩一样。 楚成允也很享受那个温暖的怀抱,屋里寂静,月从窗外洒进来,给一切景物蒙上淡淡薄纱。 「皇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楚成允靠在他怀里,轻声开口。 楚长卿侧头看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失落怅然,心头不由得一紧,「我怎么会不记得阿允。」 「皇叔不会记得。」楚成允眸子黯淡下来,扭过头,看向别处,那模样瞧着似乎有些生气。「都十几年了,早该忘了。」 楚长卿抱着他,许久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窗外,思绪陷入回忆里。 「阿允还记得你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 「不记得!」楚成允赌气,闷声道。 楚长卿笑了一下,「可我记得,那时在景若园,有个瘦瘦小小的小人崽把一个啃了一半的脏兮兮馒头递给我。」 「……」楚成允愣了一下。 楚长卿继续说,「我不理他,那小不点就以为我是哑巴。我观赏池里荷花,他觉得我是想吃池子里的莲蓬,第二他就给我带了一个莲蓬。」 楚成允眉眼弯起。 「后来那小家伙可惨了,给我剥了好几的莲子,手指甲都抛了。」 楚成允憋着笑,握着拳头在他肩头捶了一下,「坏透了,净知道欺负小孩。」 楚长卿继续没脸没皮地说,「话说,那时那小家伙嘟嘟的小手看着白的,像豆腐又像包子,好几次都想给他整个咬下来,到肚子里去。」 「哈哈,皇叔果然是野人,吃小孩的野人。」楚成允在他肩头笑,那双眼睛里如同盛了一瓢星光。 楚长卿一手抓过自己脖颈间的手,在那白皙如玉的手臂上轻轻咬了一下,「嗯,味道没变,同十几年一样。」 楚成允咯咯笑起来,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 儿时为数不多美好的回忆里,想不到也有身旁这个人。那年他还不到七岁,本以为那些陈年过往只有自己记得,不想对方也记得。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