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自己有得选吗?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被皇叔掌控着吗? 楚成允凄惨地笑起来,视线逐渐模糊,抬手去抹眼泪,发觉手上空空,才想起什么,转身又往翼王府走去。 …… 楚长卿站在院中,久久地望着府门的方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如麻。 走了,那小子走了。 无声无息,就这么默默转身走了。 转头看向一旁桌子上的木匣子,他走过去想要打开,手刚抬起。 「不许碰!」悉的声音响起,楚成允带着一身凉意,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特意调整过的情绪,依旧被那泛红的眼底出卖。 「阿允……」楚长卿回头,心里忽然有一股酸涩蔓延。 阿允回来了,想抱他,好想紧紧抱着他。 看到那身影越走越近,楚长卿欣喜地等着他的小心肝扑进自己怀里,等着他的小心肝扑在自己怀里哭,骂自己老混蛋。 然而,木槿花香萦绕鼻尖,来了又去,未曾有一刻停留。 楚成允抱了木匣子,走到门口时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静静地望着屋里的人,「是我异想天开了,你我之间隔着世仇恩怨,我能活着还得多谢皇叔手下留情。」 「楚长卿,我……以后不会喜你了。」说完这句话,楚成允转身,泪水如雨,从眼眶里接连滚落,他脚步飞快,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初进王府时有多雀跃,今就有多厌恶。 往后这个地方他再也不要来了…… …… 第78章 哈忒 周围寂静。 夜风拂过,仿佛有什么从指尖溜走,楚长卿想抓住,却又不知如何去抓。 一旁那红珊瑚惹眼得很,抬手狠狠一挥,红珊瑚连带着瓦盆尽碎在地上。 点点鲜红,如同一片鲜血,刺痛楚长卿的眼,眼底再次漫上不正常的猩红,疯狂的暴戾几乎将他侵蚀。 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江家门被屠的情景,那一片鲜红越扩越大。两种情绪在体内拉扯,让他头痛裂。 怎么会不喜,或许从那想要掐死楚成允开始,楚长卿就知道自己的心思,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接受。 怎么可以喜上仇人的儿子!江家二十八口人尸骨未寒,怎么可以喜仇人的儿子! 他告诉自己,只是这个玩物太有意思,自己有些舍不得扔。 「呵呵……」楚长卿痴痴笑着,「没关系,他跑不了,跑不了。」 那小子还是自己的所有物。 …… 回到皇,回到重华殿,这个巨大的牢笼里。 楚成允生出了强烈想要逃离的心,可是怎么逃?身旁这所有的繁华都如同在笑自己。 「陛下,这个,怎么办?」小灼抱着那个木匣子犹豫着问楚成允。 「烧了。」 「可是,陛下花了半个月才绣好的。」 楚成允抬手看着自己淤青的指尖,泪水再次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沉默着,爬到宽敞的大上蜷缩起来。 小灼抱着木匣子站在原地,看着那背对着自己动着肩膀的主子,想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打开一旁的柜子把木匣子放了进去。 …… 子一过好几。 楚长卿没有来过重华殿,楚成允也没有再出。 两人除了上朝,没有再私下见过一面。 有人想,等着对方主动求和。 有人却想,这样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连暴雨,弛县水患,百姓虽无伤亡,但田宅被淹,县里存的米粮也均受灾……」 朝堂上,一老臣举着玉笏上前痛心疾首地请求皇帝陛下拨粮赈灾。 楚成允抬起眼睫,看向殿中央,「户部侍郎、工部侍郎。」 陈大宝被点名,一脸莫名地从队伍中走出来,同另外一官员朝着高台上的楚成允躬身。 「户部侍郎陈大宝着封赈灾监察使,护送白银三万两,大米千石,即刻赶往弛县;另工部侍郎徐平为副监察使,一同前往清理水患,疏通河道。」楚成允声音铿锵有力,语气中没有一丝迟疑。 赈灾监察使,这对向来安逸惯了的陈大宝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大任。 朝中大臣不免在地下窃窃私语,均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他。 这事瞧着就是一件轻松就拿功劳的事,不少人心里羡慕不已。 下朝后,楚成允把陈大宝留在了御书房。 「这几就辛苦你了,身边带几个身手好些的护卫。」楚成允嘱咐道。 「啊?还会有命之忧?我这就适合管账,陛下你咋让我去做什么监察使。」陈大宝哭丧着脸,一脸惶惑。 「同时查查那县里的粮食是否真的受灾,如有问题秘密报回,不要打草惊蛇。」楚成允拿起一旁的奏折,埋头批阅。 「哦,好。」 「朕会派太医院几人共同前往,以防因水涝而发生疫病传播,你自己也要注意。」 陈大宝坐在一旁看着楚成允忙了许久,总觉得这人变了。 变得勤奋自律,也变得寡言少语,更有种杀伐果决地帝王气势。 他知道对方是和翼王吵架了,莫不是化悲愤为力量? 小灼端了茶上来,瞥见一旁干坐着的陈大宝,「陈侍郎明万事顺利。」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