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这个!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大汗,哆嗦着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蓝试剂管给舒桥,着气说:但是 我们没有、没有临试验的数据,就是、就是说我们不知道,它是否有效。 而且,老板说,它的危险很大,也可能会导致人体直接死亡。 舒桥接过试剂的那一刻,脑子是懵的,一个没有完成的半试验品??? 是还没来得及完成。弯弯终于顺了口气上来,反正都是不好的结局,舒哥你不妨赌个大的。 舒桥一愣,盯着手里的蓝试剂许久。 弯弯说得对,恐怕郁柏丞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结局都是不好的,还不如索赌一把,万一成了呢? 舒桥面沉重,没有犹豫的把试剂到医生手里,那拜托了。 医生从没处理过这种状况,通常这样失控的alpha,要么就是赶紧匹Omega,要么就是送去神病院,像这种玩命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面对舒桥的郑重嘱托,医生还是临危受命,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助理进去了。 郁深走到他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不会有事的。 舒桥站在病房外一动不动,听了他的话后只是转头对着他淡淡点头,转头又继续盯着房门看,仿佛化身成了一座雕像。 医生进去后里头没有传出一点动静,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舒默默地陪在舒桥身边,虽然没有说话,却给了他无声的依靠。 十分钟后,医生和助理们身伤的出来了。 药效什么时候出来,我们也不知道,等着吧。医生摸了摸自己青紫的脸庞,暗道这次亏大了,好好上个班还能破相,里头那家伙疯的真恐怖。 舒桥听了他的话后先是舒了口气,可又提了颗心起来。 谁都不知道那个半成品到底能不能起效,他只能在外头默默地祈祷,希望奇迹能够降临一次。 他都等了十年,总不会一直都这么倒霉吧? 第40章 郁柏丞躺了整整两天。 期间舒桥一直没有离开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他清醒过来的时机,更害怕一转头人就没了呼,毕竟这两天郁柏丞的确有几次差点心跳骤停,吓得叶扉差点站不直身体。 甚至连舒航都紧张的要命,忙前忙后的怕郁柏丞就这么断气,往常看他那不顺眼的劲也没了,让郁闻川嘲笑了好几句。 比起其他人的紧张忐忑,舒桥反而奇怪的平静下来,并没有吃不下睡不着,就和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还有闲心思拿着画板在旁边画画,本不担心郁柏丞。 叶扉怕他力太大,几次劝说他回家去休息,都被舒桥拒绝了。 我就在这好的,你不用瞎心。 对于叶扉的担忧,舒桥本不当回事,反而催着让他走:你也累了好几天,快回去休息。 他这么固执,叶扉怎么劝都不听,便只好放弃了。不过说来也对,除非舒桥无情,否则他的确怎么都不可能安心在家歇着。 第三天的时候,舒桥照例安静的在病房里画画,忽然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他一抬头,刚好和病上的郁柏丞对上了视线。 和那天那个进入狂暴状态的时候比起来,现在的郁柏丞就像个安分乖巧的小狗,眼里又恢复了往悉的神态。 舒桥反应了几秒钟,立刻扔下画板靠过来,抬手在他额前摸了摸,低声问他:还好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郁柏丞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舒桥还在自己额上的手,他睡了两天刚醒,脑子还有些浑噩,却已经能凭着直觉依赖舒桥,态度间是亲昵。 看他这样子好像没有不舒服,舒桥放心下来,按响了头铃让医生给他重新检查身体,一边又说:你睡了两天,我稍后给你大哥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郁柏丞的眼睛牢牢地盯着舒桥,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不一会儿医生推门而入,带着几个护士把郁柏丞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舒桥在一边帮不上忙只能干站着,眼神却始终落在郁柏丞身上。 过了会儿,医生才笑眯眯的告诉他,病人现在全身各项数据都趋于正常,因为发热期而导致的各种异常也平息了,而且信息素明显稳定了下来,这代表着,也许他今后都不会再有那么烈的发热期。 舒桥听得不是很明白,但他听懂没事了这三个字,于是千恩万谢的把医生送出病房门。 再回来的时候,郁柏丞已经自己坐了起来,从他的动作来看,的确没有什么不适,舒桥刚走过去还没说话,他忽然拉住他的手,大力将他扯了过去,狠狠地抱住他。 舒桥浑身骨头都要被他箍散架,可他却没有挣扎推开,沉默一会儿后,他才抬起手抱回去。 两个大男人按理说也没什么甜言语可说,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让舒桥忍不住伏在郁柏丞的肩头哭了出来。外人看他这两天淡定从容,可只有舒桥自己知道,这两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谁能真的坦然面对心之人身处险境呢? 看起来平静,只不过是因为舒桥不敢去深想罢了,他如果方寸大,还怎么守得住郁柏丞? 两人静静相拥片刻,舒桥率先松开了手,他擦掉自己没出息的眼泪,深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才说: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 不吃。郁柏丞哑着嗓子终于说话了,我想看看你。 郁柏丞昏的这两天意识全无,自然也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他担惊受怕,可他一睁眼看到舒桥后就能明白,自己真的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本来他是本没有抱希望的,一个没有经历过实验验证的危险半成品,谁也不知道它是解药还是毒药,若不是情况突然,郁柏丞并不想冒这个险。 但走投无路之下竟然也能柳暗花明,郁柏丞醒来后只觉得人生忽然有了生机。 尤其当他看到舒桥那双充了错愕震惊又惊喜的眼睛时,郁柏丞觉得,这辈子再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让他觉得活着的美好。 得知他苏醒的消息,郁深和叶扉第一时间到了,叶扉在病房里拿着纸巾不停擦眼泪,又哭又笑的,比舒桥这个当事人看起来还高兴。 虽然医生说他的身体没有大碍,可毕竟试剂还是有副作用的,他目前浑身肌酸软痛,怕是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呢过完全康复。 最大的坏处,就是老板不能生了。弯弯咬着苹果过来探视,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解释道,信息素产生的本目的就是|配繁殖,生殖系统被破坏,信息素就会被误导,当然也就不会再频繁的躁动。 往后去就算他有发热期,也不会持续很久,就是舒哥要吃点亏。 舒桥笑眯眯的看着郁柏丞,揶揄着问他:怎么办,你这辈子只能跟我了。 郁柏丞抿瞥了他一眼,把他的调侃看在眼里,没有回他的话,却伸手在他后颈处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郁深皱眉在旁边听完全程,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舒桥,真的不能生了? 不可逆。弯弯说道,所以这项实验算不算成功还真不好说,毕竟有很多alpha还是有繁殖癌的。 郁柏丞淡淡的说:我从没想过要有孩子。 郁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你想好了就行。 以后就跟小桥好好过子,不要再辜负人家。 舒桥被郁深说得脸红,低头削皮掩饰尴尬,郁柏丞却一本正经的应下了:我会的。 虽然目前看试剂算是成功一次,但它仍然是不稳定的,郁柏丞没打算现在就对外公布,它还需要继续改良,确保更安全。 舒桥不关心这些,但他知道郁柏丞多年来的研究项目终于有了成果也很为他高兴。 郁柏丞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就坚持回家静养,舒桥为了方便照顾,也跟着搬了回去,两人又过上了二人世界的生活。 第41章 郁柏丞的身体恢复的很好,眼看着气也一天天的恢复,舒桥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养得他脸都圆了一圈。 你现在的表情可真恶心。谢晓然嫌弃的白他一眼,闷头喝酒,我早就知道你这完蛋玩意迟早吃回头草! 舒桥现在心意足,本不想跟谢晓然斗嘴,笑眯眯的回她:怎么,你嫉妒了? 你又不是没对象,难道还怕别人撒狗粮? 谢晓然抿不语,低头握着酒瓶继续吹,脸不是很好看。 夏琪着个肚子给他小声解释:你最近顾着郁柏丞不知道,晓然和她女朋友分手了。 为啥?舒桥惊讶,上个月不是还说要见家长? 谢晓然终于懒洋洋的抬眼,放下酒瓶自嘲一笑,临门一脚,她反悔了。 她说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未来。 舒桥顿默,他当然能理解谢晓然的意思。相对他和郁柏丞,谢晓然和她女朋友两人都是omega,在一起的话要承受的东西也更多,光是世俗言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谢晓然天生反骨,从来都不怕别人的议论,她早就做好了和全世界为敌,可她的女友却未必和她一样有勇气,或者说,谢晓然这样的人本就是少数,所以她的情也大都悲剧收场。 这次她好不容易才把人带来给他们见过,舒桥看她那个状态,还以为这次一定能成事,原来最终还是同样的结局。 谢晓然装着不在乎,但眼睛骗不了人,舒桥也不去揭她的伤疤,抬手要了一大份啤酒,挨个开瓶,对她说道:今天你想喝多少都行,我陪你! 谢晓然抿着酒仍旧不说话,半晌却忽然落泪:小桥,要是我也能上和你一样坚定的人该有多好。 舒桥看着酒杯不语。 坚持要跟着郁柏丞的这些年过得有多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纵然很多人都劝他放弃,可舒桥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他舍不得郁柏丞,放不下郁柏丞,因此打定主意撞破头也要跟他在一起。 那可是他年少时最美好的梦,那些情早已和他的血融为一体,想要舍弃谈何容易。 谢晓然羡慕他十年的坚定,他却也羡慕谢晓然的洒。 但凡他有谢晓然十分之一的洒,他能过得如鱼得水逍遥自在,哪轮得着郁柏丞。 两人相对无言,只好把所有的郁闷都化在酒里,你来我往的喝到大半夜。 凌晨到家的时候,舒桥身酒气小心开灯,一转头就发现郁柏丞就坐在沙发上,他吓了一跳,不的质问:你在这一声不吭干什么呢? 等你。郁柏丞淡淡的回答他,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舒桥一愣,立刻掏出手机打开看,果然看到了他给自己打的十几通电话和数条微信,他哑口无言,讷讷的说:你、你怎么想起联系我? 你这么晚不回家,我当然担心。郁柏丞理所当然的回他,以后不要再喝这么多酒。 舒桥没能忍住,嗤笑着怼他:凭什么? 你又不是我的谁。 其实舒桥并没有想把话说得这么横,但是酒喝多了上头,人的脾气会比平时更冲,说出的话也不客气,也没考虑过后果。 郁柏丞果然顿住了,迟怔在那里,似乎在犹豫着思索着什么。 话从口出,舒桥也有些后悔,又看他果然是一脸的困惑,便岔开了话题:谢晓然失恋了,我陪她多喝了几杯。 郁柏丞点了点头,把舒桥扶着到沙发上坐下,起身又去厨房忙碌了一会儿,端出被柠檬水来,喝吧。 舒桥微微瞪大眼睛,看着茶几上的水杯,半晌才回神问他:你的? 嗯。郁柏丞轻声回他,快喝吧。 以往郁柏丞偶尔会喝醉回来,舒桥都会给他泡一杯柠檬水,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一切郁柏丞会为自己做。 又是网上学的?舒桥笑了起来,打趣着问他。 郁柏丞摇头,老实的回答:是大嫂教的,他说这样会让你舒服点。 是嘛舒桥捧着杯子小心的抿了一口,淡淡的酸涩味道在口中化开,好像醉酒后的愁闷和酸真的减轻了不少。 郁柏丞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见他捧着杯子迟迟不说话,小心的又问:我是不是又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 舒桥扭头瞥他,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手使劲的了他的俊脸,我怎么会不高兴? 我是太高兴了。 高兴什么?郁柏丞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似乎仍旧不懂他的话。 舒桥忽然凑近,在他眼上亲了一口,温柔的说:念念不忘的人,终于给我了回响,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郁柏丞,你是不是死我了? 郁柏丞被他猝不及防的亲吻了一口,眼神变得更深邃了,他古井无波的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回他:我觉得,我应该是死你了。 他这话一出,厚脸皮的舒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本来他就是仗着酒意胡说八道,本以为郁柏丞会沉默着应对他,没想到他却居然平静的说出了这么 你脸红了。郁柏丞继续淡定的投放炸弹,在害羞吗? 舒桥: 不回答,那就是在害羞。郁柏丞肯定的自言自语。 你都在胡说什么呢?舒桥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底气不足的怼他,都跟谁学的这些油嘴滑舌? 郁柏丞摇头道:不是油嘴滑舌,我是在学着分析你的心理活动。 最近在研究人与人之间的际学,医生说让我没事看看,多留意别人的微表情,这样有助于我提高情商。 舒桥: 让你学会察觉体谅别人的情绪,没让你像分析化学公式一样的说出来!他无语极了,你还不如不说话。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