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睡一觉?舒桥递给他一个眼罩,路上要走三个小时,你应该会累。 郁柏丞长这么大就没坐过大巴,尤其最后一排最颠簸,他看了看舒桥手上拿着的眼罩,想了片刻接了过来:我睡不着。 舒桥知道他认的坏病,便也没再说什么,自己戴上后安稳的睡了过去。 大巴一路颠簸,舒桥睡得也不安稳,身体被车颠得晃来晃去,甚至几次都撞在车窗玻璃上。郁柏丞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的把他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让他的头可以安放在自己肩膀处。 大概是闻到了悉的体味,舒桥紧紧皱起的眉头舒缓了些,靠在郁柏丞的肩上沉沉睡了过去。 而郁柏丞本来并没有睡意,可不知为什么,他也慢慢的在颠簸中闭上了眼睛,和舒桥头靠在一处也睡了过去。 赵姐回头就见到他俩相依偎在一起舒睡的画面,因为实在太美好了,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地拍下了这个唯美的画面,想着等回去后要发给舒桥看。 几个小时后,大巴终于到了目的地。 舒桥一路睡的好,神奕奕的走下车,拖着自己的箱子去酒店拿房卡,他和郁柏丞当然是一个房间,大伙商量着在酒店先休息一会儿,吃了午饭后再集合。 于是舒桥打开房门,和郁柏丞一起进屋,他打开屋内的空调,冷气吹出来后怕,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外头38度的天气,只是下车到酒店的这段路都能热出一身汗,足见太的毒烈。 他吹了会空调,回头见郁柏丞正在整理箱子,踱着步走过来想看看他都带了些什么,结果才刚到身边就见他的箱子里除了换洗衣物,还装着各种各样的那啥用品。 舒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瞅着郁柏丞那张正义凌然的脸半晌,你干嘛来了? 郁柏丞淡定的摆着那些道具,就好像在拿着实验器材那么从容,平静的说:弯弯说,她给我准备了旅游必备用品。 舒桥无语极了,弯弯这死丫头天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 要用吗?郁柏丞回头诚恳的看他,我觉得还有趣。 舒桥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从郁柏丞嘴里听到这种话,有趣这两个字跟郁柏丞说出来就很有种可怕的觉。 怎、怎么用?一向老司机惯了的舒桥反而在这时候结巴起来,被郁柏丞人设大转变搞的说不出话。 郁柏丞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道:很多东西我也不会,你等我看看说明书。 你画的那些图里,有很多姿势我想试试。 舒桥被雷劈得里焦外,非常想揪住郁柏丞的脸,让他不要用这么公事公办的口气说这么奔放的事,可他对上郁柏丞那张平静淡然的脸,又觉得自己仿佛是个不要脸的登徒浪子。 他里外搁不住脸,只好拿了衣服进卫生间洗澡,想着出来再说。 等他十分钟后冲洗完毕出来,郁柏丞还蹲在地上研究说明书,那架势真的不愧他名校高材生的出身,比他上课记笔记都认真。 舒桥平时开黄|腔一马当先,在炕上表现也很放得快,但像这样和郁柏丞一本正经的讨论什么姿势什么道具,那是真的羞,他没有郁柏丞那种过硬的心理素质,只好假装无事发生,盖了被子装死。 又过了十分钟,郁柏丞大概终于研究透了,轻手轻脚的摸上,拖着舒桥的脚将他带过去。 接下来就是两个小时的不可描述过程,此处全靠脑补,总之就是刺。 十二点刚过,群里有人嚷嚷着要去吃午饭,舒桥扶着回复说他不去吃饭,要在屋里睡觉。 郁柏丞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给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在手上力度下功夫,怕惹舒桥不高兴。 回复完群里的消息,舒桥抬脚把他踹到一边,恼怒的瞪他:你是狗吗?逮谁咬谁? 你把我脖子咬成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郁柏丞英俊的脸上出些心虚的表情,嘴上却不肯认错:我没有逮谁咬谁,我只是想咬你。 我又不是omega!舒桥气到翻白眼。 郁柏丞一愣,眼底有些黯淡,半晌没说话。 我不要omega。 他轻声说道,舒桥,我很确信,除了你,我不会要任何人。 这些话没离婚的时候郁柏丞偶尔也会说,可那时舒桥都觉得那是因为他没遇到过真正能让他动心的omega,现在听他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舒桥才明白,从一开始他的担心就没必要。 就算你不想要,可你的本能不会同意的。舒桥背对着他盘腿坐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寻常。 郁柏丞不知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失落,回道:我可以克制。 我从不说谎。 舒桥笑了,我知道你不说谎,但是 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却生生的转移了话题: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郁柏丞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往下说了,可他能知到舒桥的不安,而那种不安,也许就跟他的alpha属相关。 也许是离婚后郁柏丞真的反思了很多很多,他终于知道,舒桥也是会累的,他也会害怕什么,而那些所有负面情绪的源头,大约都是在自己身上。 郁柏丞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能让舒桥记了十年,但他无比希望舒桥能再高兴一点。 所以,他试着去学会安抚他。 舒桥的后背被郁柏丞温柔的拥住,那是郁柏丞这么多年首次和他这么贴心,他可以听到郁柏丞的心跳那么的沉稳,好像非常可靠的样子。 舒桥,不要害怕。 我不离开你。 这是郁柏丞绞尽脑汁能想到的最浪漫的话,也是他真心许下的诺言。 舒桥比谁都知道他的格,他没有回答,良久才把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郁柏丞环着他的手上。 可是愁云依旧没有散去。 第36章 郁柏丞背着沉重的黑双肩包抬头向上看了一眼,青石台阶层层叠叠延展而上隐没在顶端的云层中,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舒桥坐在他的身边累得身大汗,纵然他体力好,可中午刚被那啥过,这会儿早就体力透支疲力尽,汗水将他的头发都打了。 要不是同事们约好了不准任何人掉队偷跑,舒桥死也不想硬撑着来爬这破山,他的腿肚子都开始隐隐打颤,脖子后头被胶布贴上的咬痕还作痛。 想起始作俑者,他狠狠地又剜了郁柏丞一眼,越看他越不顺心。 郁柏丞再迟钝也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可向来不擅长讨好人的他一时口拙说不来好听话,只好低头默默地把舒桥的腿放在自己膝上轻轻地捏,好缓解下他的酸疲惫。 我要喝水。舒桥大剌剌的把腿在他身上,懒洋洋的颐指气使,就好像自己是那古代封建社会地主家的跋扈儿子。 而被奴役的郁柏丞二话不说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打开盖子后才递给他。 要冰的。舒桥嫌弃的皱眉,不的说:大夏天40度谁要喝温水?疯了吗? 郁柏丞不慌不忙的道:刚做完,喝冰的对身体不好。 你听谁胡说?舒桥好气又好笑。 郁柏丞一本正经的回他:查过养生攻略。 舒桥无奈的扶额,一时不知自己是该生气还是高兴,郁柏丞这家伙出息了,以前他可是对这种养生居家的事毫无常识的人,现在居然还知道这么多,甚至还会管起他来了。 郁柏丞一直坚持给他喝温水,舒桥也不好跟他犟,毕竟郁柏丞犟起来,谁都不过他,你跟一个只有一筋的人讲道理,那不是自找罪受。 虽然是温水,可舒桥还是喝得开心,大半杯下肚后反而比冰水更让人身心舒服,他转头看着还在低头专心给自己捏的郁柏丞,坏笑着靠近他说:你要不要喝? 郁柏丞扭头,那双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良久才道:我不渴。 他的神情太过专注,以至于舒桥差点绷不住脸红,讷讷的把保温杯盖好放回去。同事们早就把他俩甩下一路奔着山上去了,也不知他们是哪来的力,在这么炎热的夏还能如此活力爬山。 眼下只有他们两人被落下,舒桥坐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和郁柏丞靠在一起,受着山风徐徐,长长的舒了口气。 要不是天太热,其实这样倒也不错。 郁柏丞默默地听着他自言自语,跟着看了一眼前方,他的理科直A特让他没办法像舒桥那样的享受这份静谧从容,但他也不认同他的观点。 如果舒桥能一直这么靠着他不离开,郁柏丞觉得很好。 舒桥转回头又看郁柏丞,见他剑眉星目俊美如画,忍不住叹道:老实说,你这副皮囊简直就是大杀器,太人了。 郁柏丞顿了片刻,平静的说:你觉得我的皮囊好看? 当然好看啊。舒桥不在意的回道,不然当年我是怎么一见钟情的? 郁柏丞愣了一会儿,静默后又问:那你现在也还喜吗? 你指的是这张脸?舒桥抬手戳了戳他那张过分扎眼的英俊脸蛋,笑眯眯的调侃道:我可真是太喜了,谁不美人? 郁柏丞抿了抿,似乎是有些放心,那就好。 怎么,想要以侍君?舒桥情不自的想逗他玩,郁柏丞那个表情太有意思了。 他只是开开玩笑,可郁柏丞当真了:不可以吗? 只是一张脸就可以让你喜,那再好不过了。 只要你不走,喜什么都可以。 舒桥脸上的调笑渐渐地消散,再也说不出一句玩笑话来。 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全是郁柏丞一个人的责任,他本人并不无辜,明明知道郁柏丞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和他在一起会有什么后果,可他还是选择一头扎进去。 结婚后,却又觉得不足,想要更多的,又义无反顾的抛下了他。 他一步步的紧,让郁柏丞陷入了一个空前茫的地步,他想留自己,但不知道怎么留,想表达,又不清楚如何表达。 甚至他把舒桥的一句玩笑话当真,以为他真的可以靠着脸挽留他片刻。 舒桥从不知道,郁柏丞也有卑微的一天。 他再笑不出来,眼眶渐渐地红了下来,郁柏丞,要是你能懂我的心,那该有多好。 郁柏丞见他眼角润,抬手笨拙小心地给他擦眼泪,无措的问:我是不是又让你不高兴了? 傻子。舒桥想哭又想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折腾这么一回。 真正离不开的人,从来都是我,你知不知道? 郁柏丞默默地把他眼角的泪擦掉,轻轻地在他边吻了下去。 两人最终还是爬上了山顶,虽然舒桥是被郁柏丞背着上去的,丢人是丢人了点,但谁会没事嘲笑一对小情侣,只有早就等着的同事们揶揄意味深长的眼神。 赵姐无奈的摇头,暗道这对小夫夫就是瞎作,离婚了怎么反而比结婚时更甜,就离谱。 尽管爬山的过程各种艰辛,可真的爬上来后才知道山顶的风景有多好,舒桥在亭子里眺望远方,气温比山下冷了不少,可一览众山小的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概括的。 郁柏丞和他并肩而立,一同看着夕下的绵延山群。 他转头看着舒桥的脸被夕照的明动人,心里默默地做了个决定。 他们在这三天中好好地玩了一次,像是把当年没能月的遗憾补上了,舒桥身上属于郁柏丞的信息素气味浓的能把人震到十里之外。 赵姐调笑着问他:是不是要复婚了? 舒桥笑眯眯的没有直接回她:你不是说给我们拍了好多合照吗?给我看看。 赵姐似笑非笑的撇嘴,却还是把自己趁着他俩不注意时偷拍的照片发给他,全是高清原图。舒桥晚上回家独自在上一张张的翻看,他和郁柏丞结婚那么多年,说起来可笑,除去结婚照,两人连张像样的合影都没有,因为郁柏丞不喜有人用相机对着他。 在赵姐偷拍的那些相片中,每一张都把他俩的表情拍到了。郁柏丞和往常一样看起来始终是淡漠的神情,可放大照片仔细看的话,他的所有眼神里都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算一种。 舒桥挑了一张最喜的当做手机屏保,想了想又给郁柏丞发了几张。 本以为这个点他都该睡着了,可舒桥这边放下手机,下一秒就收到了回信。 很好看。 没有多余的修饰词,简短干涩的就是郁柏丞的风格,舒桥一点都不意外,和他道了晚安,翻身盖好空调被睡下,黑夜也盖不住他的好心情。 而在另一头的郁柏丞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按照严格的作息熄灯。 他还在看舒桥发来的照片,同样的认真仔细,可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舒桥身上,那双修长致的手划过屏幕,在舒桥脸上来回摩挲,就像他本人在自己面前一样。 蓦得,他缓缓地低头,隔着手机屏轻轻地吻在舒桥的脸上。 又轻柔,又虔诚。 临睡前,他给郁深打了电话。 大哥,我想好了,我愿意接受治疗。 你从前说我有病,那就治病吧。 第37章 旅游一次回来,公司同事之间的情比以前更好了些,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老板不在,他们摸鱼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有同事恰好要结婚,给他们发了喜糖请柬,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祝福,大家都是beta,相处起来也相对融洽些,。舒桥看着手里的喜糖,笑着剥开一颗糖进嘴里。 郁柏丞最近又开始奇奇怪怪了,总是时不时地会给他发一些奇奇怪怪的消息,就像个机器人似的,事无巨细,什么都要跟他汇报,仿佛是他的私人管家。 舒桥不知道他又在什么疯,却也没去管他,反正郁柏丞的脑回路本来就跟大部分人不大一样。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