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是已经没人住了,怎么还要有人来打扫?”夏微澜此时很想走进去看看母亲的闺房究竟是什么样子。 “因为我觉得,她会回来。”秦老夫人是哽咽的说完这句话,是的,她等秦柔等了很多年,每天都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秦柔会回来,会回到这个家。 可是在宴上见到夏微澜的那一刻,秦老夫人才否定了心中的答案,夏微澜已经是个大姑娘了,那她的女儿也已经没了很多年了。 “我一直让人打扫着这里,尤其是梅花树下,我想再看看柔儿的身影。”秦老夫人叹气,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如果嫁给了赵玉成,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赵玉成?”夏微澜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对这个人十分的陌生,却又十分的悉,但是记不起来是不是在哪见过。 “是啊。”秦老夫人一脚踏进院子,慢慢的走到梅花树下:“玉成和柔儿从小一起长大,这棵梅树就是他给柔儿种的,你说说,舞剑的时候在花落时,那场景该有多美啊。” 夏微澜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可以想得到,上一世从来没有深刻的去了解母亲以及将军府,如今有了机会,不能白白的浪费,秦老夫人绘声绘的说起往事,夏微澜如旁观者一样静静地听着。 “玉成哥哥,柔儿穿这身衣服去尚可?”今天是侯府主母(老太太)的生,她喜夏正严很久了,听别人说,要先讨得婆婆的喜才能在夫家得宠,所以秦柔左挑右选,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件极为端庄大气的玫红落地裙,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否喜。 “柔儿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赵玉成眼里闪过一抹惊,是啊,十六岁的秦柔就跟一朵花似的,怎么能不让他动心? 只可惜,秦柔的心上人不是他,但是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那时的将军府可谓风光无限,长安城所有人都很戴大将军,屋及乌,对秦柔也是夸奖。 主母得知秦柔来了,让人好生招待,没有多说什么,看起来她并不喜秦柔。 秦柔身上从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贵族的气息,老太太虽然也是出身贵族,但是和秦柔比起来,差远了,所以不怎么待见她。 秦柔自知热脸贴了冷股,和赵玉成坐到了一边不显眼的地方,夏正严以及老太太来敬酒,秦柔十分热情:“夫人生辰,小女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些话一般都是说给老人听的,此时的老太太不过也才刚四十,碍于秦柔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敬了酒便离去。 “玉成哥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夫人好像不大喜我。”秦柔嘟嘴,在将军府她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等气。 “柔儿说什么都是正确的,别多想,吃菜。”赵玉成夹了一筷子竹笋给她。 听到这,夏微澜充了疑问,看着秦老夫人言又止。 秦老夫人也不顾地上脏,径直坐了下去:“是不是很想问,柔儿知道侯府老太太不喜她,为什么还要尽量去讨好她?” “因为母亲太爹……了。”夏微澜知道这个道理,就像凌诀高烧不退的那些子,她与战王聊天的时候,说话都要考虑很久,就怕一个不恰当的回答战王就不喜她了。 “是啊,才十六岁,被他哄的团团转,说什么也不听,偏要嫁给他,可怜了玉成这个孩子。”秦老夫人闭上眼睛,因为她觉好像有什么晶莹剔透的东西要从眼里出来了。 “生会上,他都没有亲自去安排母亲该坐那,甚至一句问候都没有,母亲为什么还要执意的嫁给他……”夏微澜想问的是这个,难道也是因为女儿家的那一点点情吗? “如果凌诀这么对你,你会不会因此离开他?”秦老夫人睁开眼睛,虽然她老眼昏花但是心里如明镜一般透彻,那她不在现场,凌诀说自己和她两情相悦,在外人看来,是皇上不忍心将夏微澜远嫁到桑国去特意出的主意,可是有一种直觉告诉秦老夫人,凌诀和夏微澜两个人的确有说不清楚的关系。 夏微澜摇摇头,她只会伤心罢了,如果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放弃对方,那这不是,只是一时的冲动。 “柔儿觉得自己吃了一肚子的气,将夏正严约了出来,夏正严三言两语就将柔儿哄好了,你说这男人,没有专情的本事,哄骗女人易如反掌。”如果她那时候知道秦柔会是这个下场,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二人的婚事,哪怕秦柔用自杀来威胁她。 夏微澜静静的站着,沉思,这就是秦柔想要的情?只不过是摘不到的镜中花,捞不到的水中月,一场空罢了。 “凌诀世子雷厉风行,在女人这方面从来没有任何不好的谣言,是个可靠的人。”秦老夫人坚定的看着夏微澜,她认定的人不会错,当年的夏正严她一眼就看出是个图谋不轨花心的人,没多久便证实了一切。 “外祖母,最后赵玉成去哪了?”外面只传闻赵玉成将赵家所有的家产给了他人之后消失不见,有人说是和秦柔一起死了,也有人说是去外地了,但是夏微澜觉这都不是赵玉成最后的归属。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这院子。”秦老夫人再次闭上眼睛回忆。 在得知秦柔的死讯后,秦老夫人心如死灰的来到了秦柔出嫁前的闺房,却看到了站在院中的赵玉成。 在秦老夫人的记忆里,赵玉成来将军府唯一的目的就是来找秦柔,如今秦柔殁了,他就呆呆的看着梅花树。 “我应该强行娶柔儿的。”赵玉成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的痛心,比当时秦柔告诉他,她喜夏正严还要痛。 “我们秦家对不起你啊……”秦老夫人老泪纵横,她为什么要由着秦柔? “我要离开了。”秦柔没了,这儿也没有他呆下去的意义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