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能胜过我方寸法,我自然任你摆布。” 旁人听得连连皱眉。 到了这步境地,这小子竟还敢如此乖张,也未免太不识好歹。 “哦?” 金顶尊者独目中却尽是好奇。 “小辈,你还有什么手段?” “是了,不久前,老僧在黄河底下,应到一道惊世刀意,与你身上蕴藏之意,倒有几分相似,难道是你家长辈?” “那倒是位惊世强者,老僧也未必能及。” 金顶尊者初离黄河,竟一眼看穿他背后有高人,应该是当初关二爷在飞龙谷口,刀斩天上真仙之时,为他所。 既能应到那惊世一刀,而且还直言不如。 他却还是浑不在意地道:“如此也好,你叫他来罢,老僧倒是要让你心服口服。” 他以为江舟是要搬出自家长辈。 江舟面上冷笑。 其实心中却有些无奈。 这老怪物说得也没错。 但对方实在太强了。 他的底牌不少,但在这老怪物面前,却都是无用。 也只剩下一座太大阵,和超级打手关二爷了。 太大阵很强大,不过就算他能成功把老怪物骗入其中,以老怪物之能,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也只有寄望关二爷能一刀斩…… 正当他想要召请关二爷时,忽然一阵怪异的声响传来。 “嚓……嚓……” 似乎是什么糙的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 轻微,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 令人不由自主地看去。 只见一方,人群涌动,不断向两旁分开。 一个苍老的人影出现其中。 江舟目泛奇光,不停下了动作。 瓦棺寺的住持老和尚? 怎会是他? 此前见过一面,江舟敢肯定,老和尚毫无修为在身,此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太过出人意料。 尤其是,住持老和尚此时身后正拖着一副古怪的棺。 就像是小孩用泥巴一团一团糊上去,糙得就像一大的泥条。 泥棺上用简陋的麻绳捆缚着,搭在肩上,双手紧紧握住。 老和尚已经十分老迈,又身无修为,这棺长有近丈,宽有数尺,极为沉重。 麻绳深深勒入老和尚本就枯瘦的手,勒得惨白惨白。 老和尚脸上也是吃力痛苦之。 却仍一步一步,迈着苍老、沉重、吃力之极的步子,一点一点地将泥棺拖动。 众人奇怪地看着这一幕,是不解。 第665章 疑惑 旁人看得不名所以,但那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金顶尊者,却是皱起了眉。 浑浊的独目中,竟出几分凝重之。 瓦棺寺那住持老和尚却是旁若无人,艰难地拖棺而行。 一双双眼睛静静地看着,竟也无人开口。 过了许久,已有人不耐,但也注意到金顶尊者神有异,不由心中惊疑,以为自己走了眼,实际上这看似凡人的老和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不由耐着子,仔细地观察着。 住持老和尚好不容易拖行至江舟下方,停了下来,气吁吁,手有些发抖,抹了抹额上汗渍。 忽然抬头,一双瞽目“看”向江舟:“江居士,老衲年迈无力,此棺甚重,可否助老衲一臂?” 江舟一怔,心中莫名,看了眼目光中透出几丝凝重的金顶尊者,若有所思。 见他并没阻拦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从半空降了下来。 扫了一眼那古怪的泥棺,朝住持老和尚道:“住持大师,此棺要拖往何处?” 住持老和尚累得不轻,气仍未顺,出着大气,断断续续道:“不必拖往何处,但寻人少之处,拖行半便可。” 江舟张了张着,老和尚看他模样,似看出他心中疑惑,呵呵一笑,解释道:“这棺在瓦棺寺中存放久,无人照看,受了些,老衲要趁着这头正盛,拖出来晒晒,” “本以为这庭湖边人少,便往此处来了,却不想,今此地竟如此热闹,倒是惊扰诸位居士。” 老和尚说着,双手合什,向周边拜了拜,脸歉意。 临近的寻常百姓,有不少都认得此僧为瓦棺寺住持,向来德高望重,都不受他礼,反而恭敬顶礼。 一些修行中人也因金顶尊者的反应,心中惊疑,也不敢轻易受他的礼,纷纷避让。 对老和尚所言,江舟心中并不相信,试探道:“此棺既如此沉重,住持大师,为何不吩咐弟子,寻一处向之地,就地晾晒,何必自己如此费力,拖棺行走?” 住持老和尚摇头道:“不可不可。” “此棺受已重,静置一处,是晒不干的,只有借风气动,动中纳,方可晾晒,是定要边走边晒的。” 江舟半张着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便伸手抓住棺上捆缚的麻绳,用力一提。 “!” 这一提,却让江舟差点把给闪了。 心中猛的一惊。 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 以他如今的力量,移山负岳是不可能,但随手一动,也能有千钧之力。 可竟然提不起来一副泥棺? “是老衲不是了,没有说清楚。” 住持老和尚面歉意道:“江居士,此棺本是至至秽之物,但非至纯无、心无杂念,不可移此棺。” “什么?” 江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搬一口棺,还要什么至纯无之心? 你都至至了,为什么要求别人纯洁…… “那晚辈怕是无能为力了……” 江舟自问不是个坏人,但也不是个纯洁的好人。 住持老和尚似乎也有些苦恼的模样,四处看了看,忽然醒悟一般,抬起头,朝金顶尊者道:“这位大师的坐骑乃是天地间的奇种,身有异厉力,本纯,当能助老衲一臂,大师可愿相助?” “……” 众人都是一面无语之。 这老和尚,是来搞笑的么? 只不过他们刚生出此念,以为金顶尊者会被惹怒,却听金顶尊者开口道:“好,老僧便帮你一把。” 说罢,还真见他驱使巨,缓缓走了下来。 黑巨伸出头,衔住住持老和尚手中的那截麻绳,轻轻一甩,竟真将那泥棺扯了起来,稳稳落到了宽厚的背上。 金顶尊者回头看向江舟: “小辈,今有闲人捣,我尊胜法,与你口中方寸法,孰强孰弱,却终须分个明白,” “明年开之前,惊蛰之,尊胜寺中有场辨法大会,你来一趟,咱们再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金顶尊者又朝薛荔一指:“这女娃娃心狠手毒,老僧便带回寺中,管教一番,你若不来,可别怪老僧以大欺小啊。” 江舟并没有与薛妖女对视过一眼,但他却笃定薛妖女与他关系匪浅,定不会置之不顾一般。 以他的身份,如此拿人为质,还是一个小辈,本是极令人不齿之事。 但他却毫不在意,也毫无遮掩之意,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说罢,也不等江舟答应,便将手中之前夺来的一枚金环往天上一抛,当的一声击在遁龙桩上。 “昂!” 只见遁龙桩猛地震颤了一下,从桩上游出的金蟠龙亢一声,竟就此崩散,巨桩上再次恢复了五条蟠龙浮刻,瞬间缩小,变化回一灰扑扑木。 漫天恶鬼与白女佛像也消失不见。 被捆缚其上的妙华尊者与靡荼尊者自然也开了束缚,坠了下来。 大白伞盖缓缓飘落于妙华手上。 金顶尊者又道:“还有你这小和尚,既敢对老僧出手,当也是不服,此钵暂且留在老僧手中,若想讨回,惊蛰之,与这小娃一道来罢。”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