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魔刀“丁鹏”正在收起弯刀,抱入怀中,如若没事人一般。 “你!” 无秽一惊:“施主为何施此毒手?” “丁鹏”连眼皮都未抬,冷冷道:“他是圣僧,我不是。” “这、这……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无秽突觉词穷,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 那被一刀两分的正是虞礼。 无秽早就发现了。 虞礼是被吓着了,觉着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想着趁机逃走。 却是刚刚转身,便被“丁鹏”魔刀分成了两半。 正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时。 突见两道遁光贯空,落于两江口上,现出妙华尊者和红衣法王的身影。 “哈哈哈哈!江小子!莫怕!贫僧来助你一臂之力!呃……” “咦?” 红衣法王人未到,声已至。 待看清场中形势,大笑声却戛然而止。 嘴还没来得及合上,茫然地四处扫望。 妙华尊者肩上扛着一顶洁白伞盖,也是眼中微现疑惑。 “……” 在场众人都是脸皮微微动。 这两人…… 是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刚才的惊天异象难道没看见? “那个……妙华尊者,法妙大师,二位这是……?” 还是襄王给尊胜寺面子,打破了死寂。 待知道二人是听闻四大法王之事,想来相助江舟时,一阵无语,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出来。 红衣法王双眼圆睁,是呆滞。 妙华尊者脸上阵红阵白。 良久,突然噗的一声,仰天出一口血。 “妙华喂!” 红衣法王怪叫一声,将他扶住。 心中也是同情。 合着他在尊胜佛母金身前虔心拜了两天一夜,心神大损,才请得这无相智光大白伞盖,匆匆赶来,却扑了一空。 换作他也得吐血,何况状态不佳的妙华…… …… 弥轮天。 “众仙”一直在看着两江口的动静。 直到妙华二人出现,才摇摇头,收回目光。 这弥轮天中,有白云袅袅如烟盘旋。 形成一朵朵如灵芝般的平台、椅座。 自下而上,越往高处,人越少。 最高处,有十数朵“灵芝云”,各有人端坐其上。 其中一个大尚摇头叹道: “此子气候已成,其背后宗门虚实如何,那位神秘武圣到底有何玄虚,是否上界真仙化现红尘,都已经不重要了。” “诸位道友都各自传谕门下,莫要再行试探了。” “此子既已有至圣气象,便是我等同道中人,后再见方寸弟子,我等仙门弟子,当礼让三分才是。” 众人并无意外或是其余异,都无谓地点点头。 “理当如此。” “不管如何,多一尊至圣,总是好事,看其气象,当是早晚之事,我等理应相敬以礼。” “不错。” “吾这便传讯门中。” 众人纷纷施法,传出谕令。 末了,又有人道:“虞国运势已改,我等共商之议,才是头等大事,计议虽定,却还需详议。” “天命本有九数,如今虞伯施已死,何人当补其缺?” 有人接口道:“虞伯施尚有百子,可否从中择其一,承续虞国气运?” 有人摇头:“不妥,虞伯施百子,成器者寥寥,二子五子都死于那方寸门下,观那江姓小子行事,手辣心狠,怕是不会放过这等后患,后必有争端,” 先前那人有些不同意:“他人且不说,虞伯施长子虞复,纵然是我等也有耳闻,其天资极高,弱冠之龄便已独自统兵,屡建奇功,听闻如今于海外多有奇遇,极得东海诸多散仙青睐,颇有雄主之姿,” 反对那人驳道:“襄王大军断绝两江口,此人乃帝芒守户忠犬,断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虞国已如冢中骨,气运消磨,时无多,强续无益。” “且,那虞复虽有枭雄之姿,若是以往,倒是不妨扶持一二,但正因其如今与东海散仙来往甚密,若其得势,怕是会将东海诸仙引为依靠,我等到底能否手其中尚是未知之数,” “东海仙岛,多是上古炼气士、巫神灵仙,当年稷代祀室,天命崩毁,令其等前路断绝,又有帝稷破山伐庙,迫使其等不得不远遁海外,” “但其辈怕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归稷土,” “若因此令东海寻得契机,重入稷土,再与我等争夺天命,届时反倒是个大麻烦了。” “何况还有北域教、西域冥、沙海浊界等等门外道,对我等虎视眈眈,如此境况,实不宜凭变数,此议当作罢。” 有人点头附和道:“嗯,此言有理。” “不错,虞国当弃。” “虞国当弃。” “弃之可也。” “弃罢。” 众人也纷纷点头。 先前提议以虞复接续虞国天命之人见状,也不再坚持,本也是个可有可无之议罢了。 “既如此,何人可补其缺?” 旧话重提,众人纷纷默然沉。 “那……江舟何如?” 忽然有人打破沉默道。 “咦?” 此言人众人微微一怔,旋即出思索之。 “道友何妨细说?” 提议之人道:“此人天资高绝,纵是我等生平所见,同辈能与之相比者,也不过寥寥,屈指可数。” “纵观我等门下,也只有道尊高徒李伯师侄,与方丈高徒神秀师侄,玄母高徒曲师侄,纯神光师侄可堪一比。” 他朝上首那大和尚,也就是大梵寺六如之一,有宝如来之称的大梵方丈,与边上高冠羽衣的长须道人,龙虎道尊,和天上神女般的玄母教主。 “舍此外,便是半妖殷罗、神都金阙司典女官澹台金明可比。” “看他今之势,也是入圣在即,年不过甲子便已入圣,无论其‘道’高下,也足堪造就,” “何况其同门谪仙人李白,与这法海,更远在其上,纵是那丁鹏,也颇有潜质,” “那方寸山虽虚实难测,但有此数人,已然足以立世。” “何况此人似颇有王风,游广阔,方丈与道尊、教主三位高徒如此人物,也与其好,执尘剑主如此傲气,都对其颇为服气,” “南州楚,足见其力,虞国之败,足见其谋,如此人物,纵起于微末,却已有据天命之势,我等再扶上一扶,后或是截断大稷国运的最锋利之剑也未可知啊。” 他话到此处,朝一方看去,那里有个身披蓑笠的老叟,笑道:“若没记错,钓叟道友当也早有此念才对。” 这老叟正是当初在江都城中与癫丐僧垂钓的老翁。 钓叟闻言微现苦笑:“老朽当初也不过是看中其资质,又在朝廷为官,颇得器重,想让其代老朽执钓,入稷扶王,截取一分气运罢了,如今看来,却是老朽走了眼。” 众人笑道:“道友言过了,说来道友还是最先发觉此子之异者,可谓是慧眼。” 有人看向玄母教主笑道:“我看可以,旁的不说,似乎教主高徒,与此子颇有……呃,情谊啊?仅以此论,许他天命九数之一又何妨?” “哼。” 玄母教主却是冷哼一声,朝那人扫了一眼,顿时令其到整个天地都在向他来,不由神一滞,立即住口,面现讪讪之。 “不妥,此子桀骜,难以驾御,且方寸山玄虚难测,变数太大。” 这时有人反对道:“不过,方才所言倒是在理,此子虽非良才,但其大势渐成,不用可惜。” 有人问道:“道友此言何意?” 此人笑道:“我知此子门下,曾有一人,在州啸聚绿林,本是不值一提,但我曾偶遇此子,怜其赤心,便出手指点,如今也算小有气候,” “江姓子虽桀骜不驯,却颇重情义,他事起,当会相助,如此,其势可为之所用,若再得我等相助,当可据天命九数之一,承续虞国之运。” “哦?竟有此事?” 众人诧异,纷纷询问。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