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幽冥间的可怕之处。 那些随处可见的小鬼看似猥琐不入,也个个贪婪胆小,可随意打骂欺辱。 但真若打起来,个个都是诡异之极。 厉害倒未必多厉害,却十分难。 不过林疏疏显然也并未有多大杀心。 一剑未能将之灭杀,也不曾理会,他的目的只不过是阻止这些小鬼坏了他看戏的好心情罢了。 片刻的迟滞,江舟已经拜了几拜。 于此同时。 玉京神都。 肃靖司总衙,一贯楼。 此处一贯楼与别处江舟所见过的都不同。 乃是一座高塔。 是锈迹斑斑,沉重、充岁月痕迹。 一道道巨大的铁锁缚其上,另一端钉入八方大地,将高塔牢牢地固定在大地之上。 四周处处皆是暗藏种种守卫、陷阱,透出森然之气。 平里死寂无声,几乎看不到人气。 此时,忽然有一身穿血甲之人,手捧一把血刀,上面竟然绕着和江舟手执的人皇金敕上的神文如出一辙的字符,从塔中走出。 从暗中招出一个守卫。 沉声道:“传讯大将军,下面有人请动圣祖人皇金敕,朝竭陛下。” 那守卫本是一脸木然。 常年镇守此处之人,个个都是心硬如铁,如草木无情。 此时闻言,竟也难免出一丝异。 不过一闪而过,便恢复冷硬。 旋即领命接过血刀,化作一道血光,破空而去。 驾血气腾空,那是四品武道强者的本事。 即便肃靖司在有异法,也至少五品方可。 此处随意一位守卫,竟也有五品以上的修为。 不多时,血光落入一座威严府邸前。 守卫抬起头,庄严的朱漆大门上,却是“大将军燕”四个大字。 肃靖司本有三大伏魔大将军,镇守玉京,与东、西两大陪京。 其中又以镇守玉京那位为主。 不过那位伏魔大将军,却已早早殒落。 肃靖司大权,却未落于另两位伏魔大将军手上,而是落到了当朝大将军,燕不冠手里。 虽然同呼大将军,但多出两个字,与少两个字,却是一天一地的差别。 并非是官位上的差距。 纯粹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大将军”三个字,普天之下,独一无二,唯“燕”一人。 过不多时,有一将士捧着守卫递上的血刀,再次从府中走出。 只是冷冷说了一句:“大将军有话。” 那守卫连忙躬身:“卑下恭领!” 将士淡淡道:“大将军说:知道了,照章办事。” 守卫眼神微动,低头接过血刀道:“是。” 这血刀上已经多了一个大将军的令印。 离去之时,心中暗叹。 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非但敢请动圣祖金敕,还敢惊动金阙。 也算是他运气。 若不经大将军首肯,加盖令印,休想上达金阙,可能还会被问责。 守卫手持血刀,再次赶往皇城紫宸。 在他走后,那将士返回府中,过了片刻,有一个身材矮胖的人鬼鬼祟祟从大将军府中探出一个脑袋。 一双圆眼咕噜噜直转。 探得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跑了出来。 还没走出几步,眼前便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身穿布衣衫的汉子,挡在他身前。 “五公子,您要去何处?” 燕小五圆眼一瞪:“田奢!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布衣衫的汉子只是淡淡道:“末将只是遵照大将军之令,不让五公子出府,并非与五公子过不去。” 燕小五又急又气,憋得圆脸通红。 怒吼道:“我兄弟请出了圣祖金敕,都闹到了金阙上了,定是有难!” “兄弟有难,你说我该不该管!” 衣汉子:“确实是有人请出圣祖金敕,奏请陛下,不过五公子又怎知,那是公子兄弟?” 燕小五昂首叉,骄傲道:“普天之下,除了那老头和我兄弟,还有谁人有本事手执金敕?” 衣汉子也不置可否,只是点头道:“既是兄弟有难,自然是该管的。” 燕小五一喜:“那你还不让开!” “兄弟之情虽重,却重不过公子父命,也重不过末将所受将令。” 衣汉子抬手道:“五公子请回吧。” “你给我记着!” 燕小五气得跳脚,却也拿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没办法,只好悻悻而回。 再说那守卫将血刀送入紫宸后。 帝芒正于含元殿上,高坐帘幕之后,听群臣奏对。 见得金吾卫手捧血刀进来。 金阙上文武群臣皆面异。 或惊讶,或意外,或新奇。 概因这圣祖金敕,已经多年未现。 前段时间,听说南州有一个小吏曾请出了金敕。 但也并未放在众人心上。 概因那请出金敕之人,位卑人微。 便是能请得金敕,又能如何? 于他们而已,并没有什么影响,只当个新鲜事,于茶余饭后闲话几句罢了。 不想,今这金敕竟闹到了金阙之上。 这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第528章 简在帝心,争 “陛下,是圣祖金敕。” 白发宦官鱼玄素凑到御帘下躬身低声奏道。 “哦?” “圣祖的金敕?” 帘后传来讶异的声音。 “多少年了……” 帝芒的声音似有唏嘘,有追忆。 也不知是吹嘘圣祖金敕终于再现世。 还是追忆圣祖当年的丰功伟业。 群臣听得却有些怪异。 多少年? 不久前不还是这小子请过金敕么? 虽然没有闹到御前,但您可是金口御言让人家执金敕办案的。 群臣暗暗吐槽。 却也有灵之辈已经若有所悟。 人皇陛下这番作态,不大对劲啊……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