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是他背后师门财大气得很,就是此人的身份地位极高极重,或者兼而有之。 几十尊四品的存在,足以将江都甚至整个州闹得天翻地覆。 正因如此,这堂的显贵都保持沉默,静静旁观,不发一言。 不是没有人想做什么,而是没有人敢在此时挑明了。 否则真的和此人不死不休,即便最后杀了他,他们又要付出多大代价? 又如何应对对方师门事后的报复? 这个蠢物,居然还敢在此时跳出来对人喊打喊杀? “住口!” 更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几个坐在主位的人还没回应。 一人就从席间跳了出来,指着那人怒骂。 竟是肃靖司的梅清臣。 此人一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遇事轻易不会表态,是个官场老油子。 此时竟然最先站了出来。 非但怒骂那人,还大义凛然地朝虞定公怒斥道:“虞国公!江舟乃我肃靖司士史,乃朝廷五品命官!” “国公之子无故调动军骑驰骋江都城邑,惊扰万民,已是大罪!” “竟然还公然截杀朝廷命官!是何道理!” “今国公若不给本官一个代,休怪本官一纸诉状呈上金阙,告国公一个私调军兵,纵子行凶之之罪!” 几个肃靖司的官员也站了起来,在梅清臣边上对虞定公怒目而视。 众人神一时有些怪异。 倒不是因为肃靖司这几个人的作为。 虽然梅清臣此人平时八面玲珑,却也无甚劣迹。 肃靖司虽非铁板一块,但大多数人的归属还是强的。 此时维护自己人,倒也不奇怪。 他们关心的,反倒是虞定公要应对如何。 梅清臣所说的几条,还真没有半点冤枉了他。 若无人追究便也罢了。 毕竟州局势特殊,虞定公地位也举足轻重。 但真要追究起来,他也真不好代。 州之地,甚至只是江都一城,可都还没有改姓呢。 面对梅清臣的质问,虞定公只是闭目不语,如若不闻。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 “梅司丞,你也不必动怒,此事必是虞简那小子私自妄为,虞国公最多不过是失察罢了。” 出人意料,出声的竟是那位一直未发一言的襄王。 他扫了一眼虞定公,笑道:“虞国公痛失子,你且不要咄咄人,过会他定会给肃靖司一个代。” 梅清臣面作犹豫,半晌才道:“如此,下官便遵殿下之命,暂且不究。” “还望虞国公节哀之后,给肃靖司一个代。” “……” 太毒了…… 嘴里说着人痛失子,你要不要面笑容? 众人纷纷低下眼皮。 “呵呵,襄王放心,此事,定然会有代。” “老夫且先退席了。” 虞定国睁开眼,站起身来。 脸上挂着淡淡的温笑,揖了一礼,便提着衣袍,退席离去。 “……” 也没有人敢在此时去触他眉头。 “呵呵。” 只有襄王发出一声莫名笑声,便也起身离去。 “唉……” 妙华尊者发出一声莫名的叹息,朝拱石桥方向看了一眼,也缓步而出。 龙虎道那位少君左右一瞧,微笑摇头,也站了起来。 如今堂上仙门弟子,都以其马首是瞻。 他一走,堂上顿时空了一半。 剩下的一众显贵面面相觑。 也没有了大宴的心思。 一场本应接连几天几夜的大宴,就此中断。 但众人心中的兴奋之意,却不减反增。 …… 拱石桥边。 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地血污。 腥恶之气冲天。 三十六尊大力有相已经收起。 素、曲二人都好奇地看着面走来的男装女子与青衣男子。 “江兄,这两位……” “咳,都是江某同门。” 江舟指过两人道:“黄雪梅,丁鹏。” 素霓生刚想见礼,广陵王不知从何处又突然冒了出来。 “哎呀!” “两位兄……姐!在下襄遂,个朋友吧?” “……” “丁鹏”与“黄雪梅”都冷着一张脸,对其视如不见。 广陵王却如若不觉,仍在两人身边转悠,脸笑容:“丁大哥,黄姐姐,我这个朋友很好处的!” “我是广陵王,襄王是我爹!” “跟我朋友,别的不敢说,在这江都,你们吃喝玩乐全都不用花钱!还有……” “襄遂!” 广陵王正手舞足蹈,突闻一声怒喝,不由俊脸一怒:“谁特么敢直呼本王名讳!” 转过身来,正要找那大胆的东西。 看到来人,却是神一滞。 “父、父王……” “您怎么来了……呵、呵呵……” “哼!” 襄王大踏步走来,也不理此时只会傻笑的傻儿子。 目泛奇光,在“丁鹏”、“黄雪梅”身上扫量几眼,又落到江舟身上。 “你,很好。” “今不便,来你到襄王府玩。” 襄王轻轻拍了拍江舟肩膀,转头怒瞪了一眼广陵王,便转身离去。 广陵王哭丧着脸:“江兄,几位哥哥姐姐,我先走了,以后再找你们玩。” 转身颠颠地追上襄王。 “呼……” 江舟目睹两人远去,长呼了一口气。 “神光兄。” “啊?” “扶我一把……” “……” 素霓生目无语,不过还是伸手扶住江舟。 三十六尊有相,两尊幻梦身…… 即便他神魂再是暴涨,也不可能驾御得住。 刚才真正能打的,也只有两尊幻梦身,三十六尊不过是唬人罢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