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有足够的筹码,让人在他身上宝,赌上一把。 若非如此,以虞简此人的脾,看谁不顺眼,直接就绑了回去,任意施为,打杀随意。 又怎么可能会“动脑子”? “好了。” 就在此时,一声轻笑,从上首主位传来。 紧迫的氛围为之一松。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公侯袍服的富态中年。 正是虞简之父,虞国国主,虞定公。 “此乃为诸位仙门高弟接风洗尘的大宴,你们这些小辈在此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虞定公一脸富态,神温和,如同一个普通的富家翁般。 “简儿,这么多长辈在座,你不得无礼。” “这位江士史,得饶人处且饶人,也请嘴下留德吧。” 他左右各说了一句,看似各打了一大板,不过态度却已经很明显。 这也是应有之理,一个是亲儿子,一个不过是不相干的小官。 虞定公能到此时才出声,已经令在座众多显贵心中暗自佩服,赞上一句“老巨滑”了。 堂人诸人暗叹之时,便以为此“老”既然开口了,那么今夜当是以江舟就驴下坡,说几句低头的场面话便结束了。 虽然低了头,却也是逃过了一劫,并不算亏。 “呵呵……” 才缓一口气,却又听一声是讥讽的笑声。 “小的说不过,换老的了?” “嘴下留德?敢问令公子可知德字如何写?” “……”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脸上毫不掩饰讥讽的江舟。 这小子……失心疯了? 还是来时被狗咬了,疯毒攻心,到这里咬人来了? 侧座首位,是一个头戴高冠,一身白道袍的年轻道人。 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江舟,朝身边的素霓生笑道:“神光道兄,你这位朋友真是……豪气干云啊。” 素霓生张了张口,苦笑一声。 其实此时他心中是有几分愧意的。 他将江舟视为知好友,本该义无反顾地与其站在一边。 不过他却是身不由己。 他不是孤家寡人,身后有师门,头上有师长。 处世行止,并不能凭一时好恶。 在南州叛之时,他虽有心做些什么,却被师门召回。 也因此,他对江舟是一直心中有愧的。 江舟身旁,曲轻罗神不变,依旧清冷淡漠。 但却在静静地看着江舟,眸子里透出几分好奇之。 落在别人眼里,自然又是另一番意思。 “江士史,莫要冲动啊!” 另一边,梅清臣和几个肃靖司的官员头大汗。 暗暗扯着江舟的衣角,低声苦劝。 上首,虞定公笑意依旧,打量了江舟几眼,才慢声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锋芒毕为好。” 江舟现在就像是生怕别人不发飙一样,往死了拨。 闻言晒笑一声:“不锋芒毕,那还叫年轻人吗?” “江某可不想垂垂老朽之时,再倚老卖老。” “……” 此言一出,堂无声。 就连台上唱戏的名角也被吓得噤声,停了下来,在戏台上低伏着身子。 只有坐在贵戚席中的广陵王都快笑出声来了。 要不是顾忌从在首席上的自家老父,他早已经鼓掌叫好了。 “卑竖子!” “你好大的胆子!怎敢辱我父!” 别人可以沉默,虞简却不行。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脚踹翻了席案。 “虞简,退下!” 虞定公却将其喝住,脸上仍旧笑眯眯不知喜怒。 他也没去看江舟,侧过脸道:“果然是年少得志,意气飞扬,倒也非过错。” “妙华尊者,看来贵寺红衣法王与这位江士史也只是一时意气罢了,倒无需在意。” 果然,这个老…… 众人闻言暗道一声。 被一个小辈当众唾脸,居然能忍下来。 一句话间还将火气引到了尊胜寺上。 他这话,看似寻常,不着烟火气,却是毒的很。 这事虽然本就人尽皆知,但将之当众挑明了质便不一样了。 这是关系到尊胜寺脸面尊严的大事了。 就算妙华尊者佛法深,怀过人,不将之放在心上,却也不得不维护尊胜寺脸面。 “唉……” 妙华尊者显然也明白此理。 抬起头来,枯瘦的脸上出几分愁容。 “江施主……” 他才一开口,曲轻罗便已经站了起来,默默地站到江舟身后。 不发一言,却令在场之人心中一惊。 这…… 以曲轻罗的身份,完全可以代表九天玄母教的态度。 这般旗帜鲜明地表明态度,难不成这两人还真的…… 这时,素霓生左右看了看,言又止。 最终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 走出席面,来到江舟身前,转身扫过堂上,说道:“诸位居士,江兄是贫道好友,今难得重逢,诸位居士,能否容贫道先行退席,与江兄稍叙别情?” 说完,又看向妙华尊者,施了个道礼:“还请妙华尊者成全。” 他话虽说得含蓄,却是阵仗分别地站在了江舟一边。 令在场之人都一时失语。 又一个…… 这可是纯啊…… 九天玄母教,纯…… 众人看向江舟的眼神已经全变了。 若说传闻之中有关他自己的来历,令人半信半疑,心有顾忌。 此时却是不得不正视了。 妙华尊者站了起来:“阿弥陀佛……” “道兄言重了,请自便。” 以纯和九天玄母教的威名,他退这一步完全没病。 “多谢。” 素霓生舒了一口气。 转身朝江舟笑道:“江兄,走吧。” “……” 江舟眼角微微一。 大哥,你搅什么局啊…… 废劲巴拉演了一晚上戏,被你三言两语给搅和了。 纯了不起啊! 好像还真了不起……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