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的确…不。” 前一秒说着不的人后一秒又站到了赵疏身边,王叔叔去和其他相的人寒暄,这个角落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乐声转,江收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和赵疏碰了碰酒杯,忽然就兴起了点逗人的心思来。 “专程来找我的?”他问。 在晚宴原先的出席名单上,代表奚石科技来的人可不是赵疏,能让不社的赵总临时改变主意,江收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是因为自己。 这件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江收就偏要问出口,要赵疏亲口承认。 毕竟第一次见面时,这人甚至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所以现在要看着高岭之花亲自走下神坛,这样才足够有成就。 赵疏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安静地看过来,深黑的瞳孔倒映着江收的脸。 其实这已经算是回答了。 江收弯了弯,抿一口香气浓郁的红酒,脸上是客气得体的社微笑,但手却借着身前长桌的遮挡去勾赵疏的手指。 两人指尖触碰,江收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别的动作就猝不及防被赵疏一把牵住,对方稍用了点力,江收的手指被紧紧攥在温热干燥的掌心里。 他忽然有点莫名的不自在,稍微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赵疏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调整好牵手的姿势,和他十指相扣。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江收有些不自然,但他只是眯眼笑了笑,凑近赵疏,贴在他耳边轻声问: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是特意来找我的吗?想早点见我?” 他知道赵疏不会说出口,只是抱着逗人的心思故意这样问,可出乎意料的是,赵疏握紧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 江收怔愣了一下,动作有些仓促地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他若无其事地把目光投向晚宴中的众人,半晌,抬手了自己的耳朵。 晚宴很快接近尾声,人们开始说着道别的场面话,三三两两离席。 江收和赵疏在往外走时刚好遇见一位算是江家世的叔叔,对方是来接女儿的,大概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江收了,所以就拉着两人多说了几句。 “回来了就好,哪里也没有家里好嘛。” 叔叔笑着拍拍江收的肩,“正好给你姐姐帮帮忙,画画搞艺术什么的总归不是正道,上学的时候玩玩就好了,现在还是要多向你姐姐学学的。” 江收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仍旧礼貌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并没有太在意,这种话江收听的太多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似乎除了继承家业以外做其他任何事都是不务正业。 晚风掠过,不远处的主干道车水马龙,林立的高层建筑灯火通明。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拉的很长,江收无所谓地看了一眼那位叔叔的背影,忽然又抬眼朝赵疏望去,轻声发问: “你也觉得我不务正业吗?” 赵疏很快摇头否认,“没有。” 他思考了片刻,又认真道,“我觉得你很厉害,你的画我看过,都很漂亮。” “能把画画好和能把生意做好一样是很有难度的事。” 风裹着这几句话吹向更远处,江收沉默片刻,笑了出来。 他其实无所谓别人怎么看他的,但是来自赵疏的这几句话又确确实实地让他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 他不说话,赵疏以为是他不信,皱了下眉,开口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能在艺术方面有所造诣真的是很厉害的事,我小时候学琴,怎么都弹不好,教鞭被我母亲打断了几十。” 从小接受英教育的小孩自然是要什么都学、什么都,可赵疏的确没这方面天赋,小时候学乐器怎么都学不好,追求完美的父母对此耿耿于怀,以至于弹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赵疏的影。 不过好在赵疏其他方面都足够优秀,随着他长大,父母也没有再在学琴这件事上计较太多。儿时觉挥之不去的影随着时间渐渐淡去,赵疏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当做一件普通的小事分享给江收,好证明江收能把画画好是一件多么厉害的事。 但他没想到的事,江收在听完他的话之后深深皱起了眉,牵起他的手认真去看:“只是琴弹不好而已,怎么还打你?” 赵疏的左手被江收捧起,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看不出曾经被打得红肿渗血的模样,只有虎口处一道小小的伤疤还留在那里,那是教鞭断裂后尖锐的断口划破的,后来就留了疤。 江收目光顿在那里,他很轻地碰了碰那道浅的伤疤,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长久以来,江收习惯独善其身,他不允许自己的心情被其他人影响,也确信没有谁能够影响到他。但这一刻,江收又确实觉得心脏酸酸软软,陌生而异样。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低头亲了亲那道疤,像在哄小孩一样,“没事,现在不疼了。” 温热的呼洒在赵疏的手指骨节上,轻而,他忍不住把手握紧,顺势又将江收的手也攥在手心里。 “你在安我吗?”赵疏目光平静。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想告诉江收,不用担心,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有多疼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