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盯着江收刚刚被舌尖舔过的水润红,他又忍不住想,江收到底有没有亲他? “去吃个晚饭?” 江收问的时候捏了捏衣兜里的邀请函,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送出去。 赵疏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订餐厅。 江收这人被家里惯得病一堆,其中有一点就是挑食的可以,怕赵疏订到自己不吃的菜系,也凑过去看。 手机就那么大,两人难以避免地靠近,江收的发丝甚至擦过了赵疏脖子上的皮肤。 淡淡的青橘香气萦绕鼻尖,赵疏僵硬一瞬,在悉的气息中,耳垂上被蹭过的柔软触再一次变得明晰起来。他的耳朵又开始发烫,红的明显,一直到吃饭时都没有消下去。 江收注意到后稍有点意外地挑了下眉,随即就勾起了角,那双漂亮眼睛也弯起。 关于递邀请函可能会被拒绝的担心瞬间烟消云散,他无比肯定,这样的赵疏是不会拒绝他的。 为了再确定一下,或者说是为了足自己的恶趣味,江收在晚餐中多喝了两杯红酒,然后借着微醺的醉意让这人扶自己。 靠在赵疏怀里,他抬头去看,这人果然又开始脸红。 江收忽然就忍不住想笑。 表面上看起来冷淡疏离深不可测,实际上,他想,这个人很好懂,不是吗? 纯情的像一张白纸,稍微做些什么举动就能染上彩。 画家的创作混合着醉意愈发膨。 江收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左手牵住赵疏,右手里拿着刚刚从餐桌花瓶里随手出来的玫瑰花。 娇滴的花瓣上还挂着水珠,邀请函在枝干上卷了几卷,最后一块儿被进了赵疏前的衬衫口袋。 “第一次送你花,有些潦草,不要嫌弃。” 他酡红的脸颊和玫瑰在暗夜里相映生辉,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那个存放玫瑰的口袋,赵疏心脏的地方,声音低而轻: “周画展,我会见到你的,对吗?” 赵疏怔怔垂眸看他,嗓音有些发干: “……对。” 把江收送回家后,赵疏没有第一时间往自己家走,而是停车吹了一会儿带着松针气味的夜风。 那朵玫瑰也在风里微微颤动。 他出来,垂眸看了很久,然后和那张邀请函一起小心地放好。 周那天很闷热,燥的让人心烦意。 画展里人来人往,裴元明忙着和各人物打招呼,只匆忙和江收聊了几句。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抱歉啊,没空招待你了,今天实在太忙。” 毕竟是师兄弟两个回国以后第一次见面,他又有心想把江收拉到自己工作室,很想多聊几句,但奈何实在不开身。 江收完全不在意,笑道:“没事,学长,你先去忙。” 反正他主要是想和赵疏单独相处。 和裴元明寒暄完,江收转身,见赵疏在看展厅里的画,看样子还认真的。 他凑过去问:“觉裴学长画的怎么样?” 裴元明是学校里非常优秀的毕业生,到现在能自己撑起来一个工作室,功底肯定是非常深厚的。 他主攻的是写实风格,每一个人物在他笔下都栩栩如生。 画上的女孩儿朝参观者们微微笑着,皓齿明眸,出了甜甜的酒窝。 “好。” 赵疏没有吝啬夸奖,言简意赅夸了句,又问,“但为什么大多数的画都是同一个人?” “啊,因为这是学长的缪斯。” 江收回答的时候笑了笑,有点漫不经心,“你知道的,我们搞艺术的,灵很重要。” “有时候,一些足够幸运的人总能碰见自己的缪斯女神。” 赵疏沉默几秒,侧过脸看向他,“那你呢?” “我?” 江收有点意外地挑眉,思索了一下,“我很少画人,也从没在谁的身上获得过灵。” 他没有说的是,他不喜让自己的目光长久地驻足在某一个人身上。 再美丽的东西知和后也会令人到厌烦,即便那只是一个画画的过程。 作画时,江收只喜糙地勾勒出一个惊鸿一瞥的剪影,他不要足够与完整,只要最意犹未尽的那一段。 画展结束后已经傍晚了,天气没有凉快下来,沉闷的空气一动不动,像是凝滞在空中。 江收坐在副驾驶,想着一会儿就要分开,心里居然萌生出点不舍。 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新奇的体验,以往接触过的伴侣,一切都是规矩内的恰到好处,从来没让江收产生过这种黏黏糊糊,牵扯不断的越线心绪。 只不过这种模糊混的心思还没想明白,天边忽然就滚过了一道炸雷。 昏黄的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仿佛已经积了许久,暴雨几乎是没有停滞地降落。 噼里啪啦的雨点砸在车窗玻璃上,溅出一朵朵小水花,然后又很快地淌下去。 “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吃个晚饭的。” 江收有点不地抱怨这场雨,“现在只能快点回去了。” 他被江令月娇惯长大,不高兴时微微皱着眉,神情倨傲又委屈,像个没得到心怡珠宝的公主。 赵疏收回落在江收脸上的视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重新直视前方,看似没什么反应,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出承诺的话:“明天,明天可以一起吃晚饭。”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