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第一次工业变革不能发生在华夏? 不可理解的穿越奇迹都出现了自己的身上,眼下风云际会,姜星火又怎能不放手一搏? 前路莽莽,姜星火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有跃跃试。 姜星火心头思绪万千,而这边朱高煦代完了信息,此时却是彻底按捺不住困惑,急切问道。 “姜先生,父皇要推行更化变法,新划分的南北直隶虽然都是九府之地,可委实各方面条件差异太大,俺心里没底。” 朱高煦白里苦思冥想了半天,自然晓得不能把姜先生这种心怀天下的圣人,卷入到立储之争里,否则姜先生大概率是不会指点自己的。 所以朱高煦换了个说法:“还请姜先生教我,如何能更好地推行更化变法.毕竟,您才是提出这些理论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您更清楚该怎么做了。” 心头的思绪暂时平复,姜星火放下茶杯,缓慢道:“办法,还是有的,记得《国运论》吗?” “嗯,当然记得!”朱高煦点了点头。 姜星火沉片刻:“《国运论》,其实一共有四卷。” “四卷?” 朱高煦愣了愣,他本以为上次讲完第三卷的地缘庙堂和陆权论、海权论,《国运论》就已经结束了。 “不错。” “在农业时代,这种差距或许无解。”姜星火淡然微笑道,“可你的问题,在我这里是有解的。” “等明天最后一课,我会给你讲解《国运论》第四卷,是如何解决一条贯穿《国运论》始终的主线。” 朱高煦闻言,目光中顿时绽放出了期待。 姜先生,竟然真的有办法无视种种自然地理差异,逆天而行! 第254章 最后一课【求月票!】 洪武三十五年,冬。 十二月二十一。 诏狱。 南方的冬,天空总是沉着,厚厚的云层不仅覆盖着太,更是得人不过气来。 牢房里的光线昏暗,照在那些犯人身上时明暗错着。 此刻,这个监区的牢房里,有几名犯人都靠坐在墙角,神萎靡、目无焦距,似乎没有任何生命力了。 “吱呀——” 伴随着一声响动,监区牢门打开。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一群甲士从外面涌了进来。 为首的校尉身穿黑扎甲,间配着长刀,他长相犷凶悍,脸颊处还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可怕了。 他大摇大摆地朝前方走去,所有犯人看到他都吓得浑身哆嗦。 诏狱隶属于锦衣卫,一般不会允许锦衣卫以外的军队进入。 眼下发生的,显然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情。 随后,在犯人们诧异的眼神中,那名校尉却恭谨地停留在了一间囚室的门口。 “姜先生,我家将军请您出来授课!” “请姜先生出来授课!” “请姜先生出来授课!” 一众甲士同时躬身道。 “啊?” 姜星火正被昏黄的光笼罩着,香甜地睡着早午觉,突兀地就被声音惊醒了。 睡意有些深沉,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姜星火的意识有些飘忽。 竟是不知今夕是何年,自己又身处何地。 过了几息,又睁开沉重的眼皮,姜星火才意识到今天是什么子。 ——最后一课了。 可朱高煦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这整的是哪一出? 为什么还有那么一丝歪嘴战神里“恭龙王归位”的既视? 不尬吗? 好吧,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姜星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跟着一众甲士走了出去。 而他旁边和对面的郑和、卓敬,也似是早就接到了消息,同时跟在他的身后。 显然,对于今天必定会发生的某些事情,几人都心照不宣了起来。 “你家将军,这是要官复原职了?”姜星火随口问道。 这些身杀气的剽悍甲士显然是朱高煦的手下,说不定就是他在燕军重甲骑兵部队的亲卫。 而此时在众人面前,朱高煦依旧是以南军骑将“高羽”的身份在隐瞒着姜星火。 所以,姜星火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领头的玄甲校尉闻言,虽然心头有些古怪,但想想还算合理,便点头道:“回禀姜先生,确实如此,我家将军已经接到了新的任务,即将调任外地,临行前嘱咐我等,给姜先生也好好煊赫一番威风。” 找人凑排场,这确实是朱高煦这个铁憨憨能干出来的事 “那你们就这么进诏狱,没人管你们?” 玄甲校尉傲然道:“我家将军得了重任,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也得卖一个面子!” 事实上,玄甲校尉领到的任务非止如此。 之所以出动这么大的阵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皇帝亲自带领六部尚书驾临诏狱! 为了保证最后一课不受到任何干扰,必须排除所有有可能的影响因素。 因此,这群甲士,还负责了止其他囚犯放风的清场任务,以及院落的保护工作。 看玄甲校尉这般傲气的样子,姜星火也没继续深究。 “嗯……” 姜星火微微颔首。 一行人往外走,很快就到了放风的院落门口。 朱高煦已经站在新歪脖子树下等待了,看起来比昨天神多了。 见到姜星火后,朱高煦遥遥笑道:“姜先生,最后一课了。” “是啊,最后一课了。” 姜星火与郑和、卓敬三人走向那棵承载了很多回忆的歪脖子树。 新歪脖子树旁边的一段墙壁,似乎被重新维修过。 墙壁上面出了跟其他部分,截然不同的痕迹,而且看起来并不算太过牢靠。 风一吹,还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卓敬提议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们还是靠树下站吧,若是墙塌了,砸到人可不好。” 于是四人悉地站在树下,地上寒冷,却是不宜再坐了。 这棵新树,旧的枝丫在凛冽的寒风中似乎已经枯死,树干周围全是七八糟的干瘪藤蔓,显得颇为荒芜。 望着树叶掉光的新歪脖子树,卓老头捻须道:“树独如此,人何以堪,今乃信之矣刘郎老去,孤负几东风。” 不知卓老头是在借景抒情,还是寓情于景,亦或是以景喻人。 姜星火今似乎没有了那种淡漠的理,反而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心绪。 看着有些怀的卓老头,姜星火应道:“别有武陵溪上,秦人在、仙路犹通。待前村浪暖,鼓楫问渔翁,此兴谁同?” 这两句,都出自元末词人邵亨贞的《六州歌头》,卓敬所言乃是上阙怀,姜星火的回应则是下阙结尾的神来之笔。 颇有些刘禹锡那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的味道。 “树还能活?” 卓敬看着姜星火,若有所思地问道。 “当然能。” 姜星火肯定地答道:“不仅能,而且只要熬过了这个寒冬,待到风轻抚大地,便可冲天而起。” “如何活?” “听我道来即可。” 姜星火微微抬起了头,仰望着天穹上繁密的云层。 天渐渐沉,然而乌云之下,一轮当午红却正在冉冉升起。 看着卓老头和姜先生打完了机锋,郑和顺势把话拉回正题。 “姜先生,不知这最后一课,要讲什么?” “讲《国运论》第四卷。”姜星火淡淡答道。 随后,也不待三人提问,姜星火率先向朱高煦问道。 “伱可还记得,《国运论》第一卷,都讲了些什么?” 朱高煦作为姜圣开山大弟子,对此自然是背的滚瓜烂,他自信回答道。 “记得,讲了制造力就是种植粮食的能力,还讲了制造力决定制造关系,物质地基决定顶层结构,又讲了关于‘王朝周期律’,也就是王朝普遍不超过三百年寿命,源就在于人地矛盾上的问题。”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