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秋思考的同时,程江也很是不解,他使劲浑身解数,这才能靠近严宁一些。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质,直接横进他们两人之间。甚至昨天,严宁是自费买了那部三千元的手机,还要程江假装是家长给的。 不懂,不理解,程江愤愤不平,问了严宁,她倒是直说对沈长秋没有兴趣,不认识他,只是看他可怜。 今天看沈长秋是可怜的,还在便利店上夜班。 程江的脑回路卡了壳,他只能往极端的方向猜测了,要不然沈长秋喜男人,要不然严宁喜女人,他俩不是“姐妹”,就是“兄弟”。 不不,不可能,尽管沈长秋看起来清秀,他现在这种惶恐的应反应,觉头发都炸了,看起来是个正常人。 “你别想太多,我就是随便一猜。”程江竟然开口安沈长秋。 沈长秋了口水,“呃……没事,程警官,你说这么多,不打算追她了吗?” “你说什么?”程江惊恐转头,难以置信,“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沈长秋看着脸写着醋意的程江,无奈点头。 “好吧好吧,其实也无所谓,沈长秋,”程江叹了口气,神情突然严肃,“我不管你对她什么想法,我只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程江看向沈长秋,目光深邃,车内的气氛顿时了下来。 “你觉得,你能保护她吗?”程江低声说,“你应该清楚,我们这种情况,只有我能守在她身边保护她,我们曾经是同学,现在是队友,你现在也还是学生吧,就算考上研究生,你还要上三年学,沈长秋,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 程江的话说得很慢,说完后两手摊开,似乎在示意这辆保时捷卡宴的价值,沈长秋逐渐觉天旋地转,头痛了起来,甚至血都凝固了,他也明白了程江找他真正的目的。 程江无所顾忌的表达了严宁对他的冷淡,毫不在意沈长秋什么看法,什么态度。 因为,程江丝毫没有将沈长秋视作对手。 确实,沈长秋这才察觉他坐在一辆一百万的车上,他这辈子,可能都挣不到一百万,他现在只能赚15元一小时的便利店夜班,要不吃不喝连续工作20年才能凑到。 自卑像是煤气罐跑了气,不安和惶恐充了他的内心,似乎下一瞬就要炸开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程江最开始问的。 “你能保护她吗?” 沈长秋微微长出的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他察觉到痛,轻轻松开,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过于局促。 程江和严宁是警察,是出生入死的队友,他们身处犯罪猖獗的边界大省,危急当头,沈长秋可能还在他的房间呼呼大睡,可能还在看书,还在吃他的垃圾食品。 只有程江能挡在严宁身前。 他确实做不到…… 沈长秋此刻低下头,呼绵长而重,他眼里的光芒淡了,甚至在慢慢变暗。 “我不是故意打击你,沈长秋,我说的是实话,毕竟你们也没见过几面,以后学校里女孩多了去,我们这行,太危险,说不定咱们今天见的就是最后一面……”程江没再说下去。 “知道了。”沈长秋下颌微抖,轻轻吐出三个字,“去派出所吧,晚上我还要上班。” 他打开车门,马路嘈杂的声音灌进耳朵,正午垂直的光将他长长睫的影子,洒落在暗沉的黑眼圈上。 “沈长秋。”程江叫住迈下一条腿的沈长秋,“如果她还来找你的话,我想你劝劝她。” “劝她什么?”沈长秋不解回头。 “让她别做缉毒了,太危险,哪怕是社区民警都比这好。” 光照得刺眼,沈长秋眯着眼睛点点头,“好。” 可程江就怎么觉得,严宁一定会再来找他,一定会听他的话呢? 沈长秋下了车,一走路,昼夜颠倒的他再次觉飘了起来,周围喧嚣,他耳朵像进了水声音发闷,他已经很久没在白天出门了,人也越发的白。 程江带他进派出所,给了他一堆材料让他签名,很多人向他投来善意的微笑。 很快办妥,沈长秋拿着写着奖金5000元的板子和所里的领导照了相,闪光灯一亮,沈长秋太疲惫忘了笑,又重新拍了一次。 他抿起,勉强笑了出来。 咔嚓一声拍照,周边的人陆续散了,沈长秋端着牌子立在那无所事事。 “奖金发下来估计还要四五个工作,等会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可以吗?”程江接过,对不知所措的沈长秋说道。 “好的,我可以的,很谢程警官,你们辛苦了。”沈长秋一一道谢,飘出了派出所。 一出门太一照,他觉头昏脑,闭上眼仿佛要晕过去,身体告诉他,不能再抠门下去了,他强撑招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头的金星回了住处。 窗帘还没拉开,房间一片暗沉,沈长秋觉浑身是灰,他进门确定钥匙在手里,直接歪在沙发上闭目,他也好饿,甚至连吃东西的动力都没有。 就这么缓了半小时,他爬起来给自己煮了一碗挂面,里面卧了一个蛋,这次他没有来的及给自己撒做作的葱花,他就坐在严宁曾经坐过的地毯上,用的也是那只大碗。 沈长秋一股脑连汤都喝了,终于眼前不再发黑,他本想在沙发上再补个觉,可怎么都睡不着。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