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系好浴袍的带子,对镜捋了捋额前的发。 “咚咚咚——”外头有敲门声。 他转头往外看了一眼,稍迟疑,出浴室开房间门。 童雀端着托盘站在房门外,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可以打扰一下吗?”童雀问。 “不打扰。”云深一见她就笑,接过她手中的托盘,侧身往门边让了让,抬手示意:“进来坐。” 童雀“嗯”了一声,没立刻进屋。一手扒住门框,一只脚迈进屋,探头往屋里看了看。 “怕我吃了你?不敢进来?”云深她。 “切,谁怕谁啊!”童雀不服,松开了扒住门框的手,大步迈进屋。 转瞬像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止步,回头看向正要关门的云深。 “门敞着,透透气。”童雀说。 果然还是在防着他。 云深微微一笑,应了声“好”。依着她,把门敞开。 一左一右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 童雀抬手挽发,不怎么自在地了手:“那个……你不是没吃晚饭嘛,陈嫂做了椰汁桂花糕,刚出锅的。我尝着味道不错,就给你送了些过来。” “然后,这个!”童雀指了指餐盘边一杯浅褐的体,说:“这个是冒冲剂。我看你刚刚为了陪我找狗,衣服都透了,喝了这个可以预防冒。” 云深安静听她说明来意,眼底笑意加深:“是和好的意思吗?” “也不算是……”童雀支支吾吾地嘴硬道,“主要是想谢谢你。” “你要不生我气了,我就当你谢过我了。”云深说。 童雀低头搅着睡裙衣摆,抿偷偷笑了一下。 “也不是不行。”童雀说,“那你以后别变着法折腾我,不然我还得气。我这人气量很小的。” “了解了,会取教训的。”云深说。 静了数秒,童雀抬眼看他。撞见他正看着自己,视线下意识躲闪了一下。 起身,指了指自己的房间方向,说:“时间不早了,那我,回房休息了。” “好。”云深跟着起身,“我送你。” “就在隔壁。”童雀说。 “送你。”云深坚持。 一前一后出房门,往隔壁方向走。 童雀始终低着头,看着尾随着她的那道影子。 开门进屋,童雀犹豫了一下,转头叮嘱了声:“别忘了吃药。” “好。”云深抵住门,对她笑,说:“晚安。” “晚安。”童雀说。 ** 开完早会,云深叫了几个心腹进办公室,聊了聊新项目的细节。 童雀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整理会议记录。点下保存,把文档发去了云深的邮箱。 活动了一下手腕,拆开软糖盒子的外包装。倒出一颗软糖,进嘴里。 手机有新消息提醒,云深的视线越过围桌的人群,往她那侧看,正巧撞见她在吃软糖。 心情忽地明朗起来。 云深侧头,叫了声:“金助。” 金烁急忙上前一步,配合着弯下。 云深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金烁点了点头。 公事聊完,围桌站着的人群散去,办公室里只剩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消多时,办公室门又被敲响。 “进。”云深说。 金烁推开门进来,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盒子推放到云深面前。 “云总,搞定了。”金烁小声说。 云深“嗯”了一声,把盒子扒近了些,开盖看了看,说:“出去吧。” 金烁退出办公室,把门关好。 云深座下的椅子转向了童雀,掂了掂手中的盒子,叫了声:“童秘书。” 童雀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头看他。 “或许,我可以跟你提一个小小的建议吗?”云深问。 “怎么突然这么客气?”童雀笑言,“有谋?” “那自然是……”云深故意话音一顿,挑笑:“不敢。” “行,你说。”童雀补充说明,“至于接不接受你那小小的建议,可是要看我心情的。” 云深点头表示理解:“昨晚找狗,院子的‘霸霸’声实在是有点诡异……” “等等!”童雀很警觉地看着他,“怎么突然提昨晚找狗的事?你又想送走我的狗了?” “不是,我是想着,你要不要给狗改个名?”云深说。 “改名?”这个问题童雀也不是没想过,姜黎取的那破名最初她也就是为了整云深才勉强应下的。 童雀细想了想,问:“那改什么名?” “‘棉花糖’怎么样?”云深说,“那狗长得跟棉花糖像,要不就这名吧?” “你这名字取得也够随意的,不过怎么着也比‘霸霸’强。”童雀说。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云深确认着问。 “可以啊。”童雀点头,“那就‘棉花糖’了!” 这事算是谈妥了。 云深把手中的盒子往她那侧递了递:“这个给你。” “这什么呀?”童雀起身走过去,伸手接盒子,笑道:“不就给狗改个名嘛,你说你不想叫‘霸霸’不叫就是了,我又不勉强你。干嘛还这么客气,为这点小事还特意准备礼物。” 云深听出她可能是误会了,说:“给狗的。” “……”童雀前伸的手僵住。 抬指一挑,掀翻了他手里的盒子。 冲他扮了个鬼脸,转身回座。 “给狗的挂牌,刻了狗主人的联系方式,另装了定位芯片,可以防走失。”云深问,“真不要?” 真是给狗准备的? 还细心。 童雀嘴角翘了翘,高抬起下巴,傲娇道:“你要是给我送过来,我就要。” “真是,欠你的。”云深拿她没辙,叹了口气。 弯捡起地上的盒子,给她送过去。 盒子推放到她的办公桌上,问:“中午一起吃饭?” “今天不行,我人缘好,行程很的。”童雀臭地说。 “有约了?”云深问,“约了谁?” 童雀把装有狗牌的盒子收进屉里,回:“姜黎,你见过的。” “行。”云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下次再约。” ** 在约好的餐厅等了十来分钟,童雀彻底没了耐心。 拨下姜黎的号,冲他嚷嚷:“到底还要我等多久啊?你再不来,我可走了啊!” “来了来了!刚进门呢,马上到。”姜黎说,“老朋友一起约个饭,你说你怎么就一点耐心都没有。真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拐着弯骂我呢是吧?”童雀拎包起身,“得!拜拜嘞您!” “别走啊,我这不来了吗?”姜黎拄着拐,一瘸一瘸地拦她:“坐下坐下,别闹脾气啊。我认错还不行吗?” 童雀低头看他瘸了的腿,噗呲一声笑了:“呦,黎子,你这腿怎么了?又翻车了?” 服务生拉开椅子,姜黎顺势坐下。 “过分了啊!看我腿折了,你要不要笑的这么开心啊?”姜黎不道。 童雀在姜黎近身处坐下,好奇打量他打了石膏的腿,问:“黎子,快跟我说说,你这又是怎么翻的车啊?” “也不算是翻车吧,就是玩了。”姜黎别过脸,不情不愿地说:“那不是很久没玩滑板了吗?摔一跤很正常。” “给姑娘们秀技翻的车吧。”童雀笃定道。 “看破不说破,咱还是朋友。”姜黎说。 “谁要跟你做朋友?你拿朋友挡姑娘泼来的酒啊?”童雀损他,“你看,出卖朋友的下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姜黎叹了口气:“还真让你说着了。” “那可不,我嘴开过光的。”童雀笑言。 “别光聊我啊,聊聊你的近况。听舒舒说,你跟你那个未婚夫还没跨过那条线呢?怎么,你俩小学生谈恋吗?”姜黎笑了声,“敢情之前上你那儿送狗去,那哥们儿是在给我演呢。”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