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怎么严叔从没跟我说过。” “当时不是医生说不让你有心理负担么,我和严管事、主治医生一商量,决定这件事等你手术完了再说。伯母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忧虑,不是大事,但可能要长期住院疗养。” “长期?” “嗯。她还嘱咐你这回整个殷氏真的要靠你一个人了,让你安心养病,早点出院主持大局,没什么事就不要去烦她,省的两人见面凭白些难受。” “哦。”沈倦虽然冷淡,但向来是家里的支柱,殷朝暮从小到大所思所想全是怎么超过母亲,拿回家产,这时候听说她病倒殷氏整个回到自己手上,又有点错愕,不太敢相信自己那个强势的母亲居然就这么轻易倒下。 脑子里蒙,带着点不确信。 不……不能吧? “过两天你身体好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她,很快过年了,有没有想好怎么过?” “只能在病房过吧?时间太仓促。” 顾疏想了想,“那倒也不是。你要想回家,咱们跟医生说说,请个人到家里看护着,也行。” “算了吧,人家也要过年的,别折腾别人。而且我也不想和其他人一起过年。” 顾疏若有所思,说:“那就我照顾你,这些天也学的差不多了,反正有事还可以打电话喊一声,行吗?”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在年三十晚上回了新家。由于是装房,顾疏前阵子也忙,又赶上这一堆烂事儿,只简单买了些家具,屋子显得比较糙。顾疏提着行李站在门口,局促地翻出两双拖鞋摆在他面前。 “有点空,比不上你家里。” 殷朝暮穿上拖鞋,走了一圈,房子还比较简单,小两层,客厅很大,只有三个卧室。 顾疏又倒了两杯水,表情有点不安,嘴里说:“嗯,不算好看,等你神头好了,咱们自己再重新布置,现在先将就几天,成吗?” 最后那句“成吗”,简直称得上小心翼翼了。 殷朝暮板着个脸,领导阅兵一样点点头:“差不多,大体还行,小处一塌糊涂,惨不忍睹。”顾疏羞愧地低下头,殷朝暮差点儿哈哈大笑,赶忙咳嗽起来,厉声说:“房子就算了,你去做个汤来,我看看厨艺有没有进步?” 顾疏扔了杯子杀进厨房,过了一会儿又杀出来,匆匆忙忙披上衣服往外走。边走边问:“吃什么?医生说要清淡口,养肝!” 殷朝暮还是木着脸:“你只会做猪骨煲吧。” 顾疏悻悻然,摸摸鼻子出去了。大约二十分钟后拎着一大袋子回来,绾了袖子下厨房,不多会儿就传来“夺夺”的刀砍声。殷朝暮饶有兴致地歪在长条沙发上听声辨位、隔屋指点。 “剁得别太碎,髓都掉了。” “咣咣咣” “锅子要先用文火温着,煮汤前水里撒些海米,别撒太多。” “刺啦——” “再做个凉拌裙带菜,那个我喜。”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