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博尔赫斯 程芝想起梁家驰在医院时的各种不便,还是不太放心,下了班依然会来他家。 夏天的傍晚,镇上的人都习惯在院子里吃饭,夜风习习,好乘凉。 但梁家驰是个招蚊子的体质,坐在门廊前,实在受不到惬意和悠然,耐着子看了一会儿程芝备课,还是得难受。 梁家驰了些花水,忍不住好奇,“蚊子不咬你吗?” 程芝摇头,一本正经的回他:“你在这儿,它咬我干嘛?” “......”梁家驰沉默半晌后,起身,“好有道理......算了,我去洗个澡。” 程芝忍着笑意,仰起脸看他一眼,随口问了句:“你一个人能行吗?” 问完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儿,这句话有点太暧昧了。 梁家驰垂下眼看她,角微微上扬。 程芝若无其事的别开脸,继续写教案,“总之你注意伤口别染了。” “哦.......”梁家驰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阵儿,欣然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话音落,哼着小曲儿进浴室了。 程芝靠在摇椅上,从连绵的山麓和叶影中看月亮,月亮也是淡淡的青。 正衬诗里那句:“徘徊不忍去,微月挂乔木。” 热烈的夏,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刻。 “芝芝!”梁家驰忽然喊她,“我忘记拿浴巾了,能帮我拿进来一下吗?” “好。” 程芝应了一声后,从台收了浴巾,走到浴室门口。 磨砂玻璃门上淌着姜黄的灯光,男人高大的身形映在上面,模糊而朦胧。 “给你。” 程芝敲了两下门,花洒的水声停了。 “谢谢。” 梁家驰打开一半的门,接过浴巾。 水滴顺着发梢往下坠,落到眼皮上,泛着微光,男人闭了闭眼,随意的将黑发朝后捋了几下,出光洁的额头,五官轮廓在灯下格外深邃,立体。 程芝和他面对面站着,想不看清都难。 虽然躺了半个多月,但是并没影响到他的好身材,也许是照料得当,比从前还要容光焕发。 膛宽厚,腹肌健硕,每处肌理线条都匀实,壮。 若不是手肘上还留着手术合的痕迹,本看不出来之前的“弱柳扶风”。 梁家驰把脸上的水迹揩掉,旁若无人的将浴巾裹在间。 “你也随便洗个澡吧。” 非礼勿视,程芝回过神来,背过身,“不用了,我该回家了。” 梁家驰看着她越来越红的侧脸,上前两步,膛快要贴到女人单薄的后背。 “不着急,我可以送你。” 他低头,看见鬓发间莹润洁白的耳垂,眸光顿了顿,抬手,开发丝,她的脖颈线条,细长且柔美,宛如花茎。 “你头发都了。”梁家驰挑起一缕,“我帮你洗吧,你在医院也帮我洗过。” 男人低沉的嗓音也像是蒙了层水雾一样,有种说不出的绵与缱绻。 酥酥麻麻的觉从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程芝觉得他靠得太近,鲜活的热度不断传过来。 “不用了。” 理智告诉程芝,得在被他勾住前离开。 但她话里的这点拒绝意味,在梁家驰看来,不值一提。 “这段子......”男人紧实的小臂绕到她身前,手心轻轻扣住纤细的,扯住衣角,“你在医院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我也得帮帮你啊。” “真的不用......我只是......” 话音未落,男人坚硬的下颌贴住她耳垂蹭得很亲昵,刚侧过脸,就被他扣住了下巴,力度不轻不重,但也抵不开。 四目相对,梁家驰的眼底是笑意,瞳仁里还带着些朦胧的水气,温润,柔和。 “芝芝。” 他靠得更近,不遗余力的贴着她后背,微凉的薄紧紧吻住她。 “唔......” 梁家驰将她转过来,勾着人往怀里靠,含着她水的舌吻得更深。 一遍遍舔舐,纠,分享彼此的温度和气息。 住院这段子,梁家驰装柔弱装得太久,程芝对他可谓是毫无戒心。 一个吻,令他的强势和望原形毕。 他刚才冲的冷水澡,皮肤本来有些发凉,但热意很快就发散开来,每一寸肌线条都蕴含着荷尔蒙的气息。 程芝被梁家驰吻得快要发晕,睫颤颤的,犹如受惊的蝴蝶。 细白的双手不自觉揽住他后背,摸到紧实的背肌,和深陷的脊线,男人匀称的身躯线条,宛如山峦一般畅漂亮。 坚实的膛抵着她的绵软步步紧,直到将人到墙上。 他顺手摘下花洒,拧开开关,细密的水珠瞬间洒出来,淋了程芝的衣服。 她本就面红耳赤的,一冷一热的冲击下,眼神更加离。 梁家驰低头看向她漉漉的上衣,棉衫本就轻薄,沾了水以后,沿着部的轮廓自然下垂,他都能看清内衣的颜。 “都透了,我帮你。”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程芝推他,“梁家驰!” 梁家驰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扣住她手腕,抬高后,紧紧按在滑的墙壁上。 眼神还分外无辜,仿佛毫无杂念,“我只是想报答你。” 他低头,继续吻她,清凉的水珠不小心渡进口中,也变得柔腻。 在程芝恍惚的瞬间,梁家驰扯掉棉衫,门路的解开了内衣搭扣。 白皙的绵软如牛一般在他手心里缓缓溢开,梁家驰的目光随着跳动的红豆闪了闪,变得更加深邃。 程芝伸手想要挡住,却只是让这一幕显得更加暧昧。 梁家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保证,只是帮你洗一下而已。” 他关上浴室门,伸手在架子上拿起洗发水和沐浴。 “我自己洗,你出去。” 这个场景,不用想也知道会有怎样的后续。 程芝也懒得矫情,但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袒自我。 “我帮你。”梁家驰很坚持。 程芝瞪他,“你就是想......” 耍氓还没说完,梁家驰一本正经的点头,“对,我就是想和你做。” “......” 他拉着她的手往小腹下方探去,隔着浴巾也能受到那处的昂扬。 “芝芝,我忍得好辛苦。” 理直气壮的口吻,再搭上无辜无奈的眼神,倒像是程芝委屈了他。 程芝飞快收回手,背到身后,却不知这个动作,反而让前的绵软更加翘。 梁家驰挤了两泵沐浴,在手心出泡沫,“总之我今天必须报答你。” “你这明明是强买强卖......” 程芝话音未落,前一凉,柔软的泡沫贴着她的双打转,偏偏梁家驰还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 好像真的只是在“报答” “我自己来......” 程芝简直哭无泪,伸手推梁家驰,却被捏住双,痛里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快,她的脸热得发烫。 男人修长的指节间全是泡沫,滑滑腻腻,绕着粉晕来回打转,粝的薄茧擦过尖时,女人会下意识轻颤。 沐浴的香气萦绕在她身上,他手上,暧昧的情浓得化不开。 程芝觉得很害羞,“你别......我自己来。” 梁家驰点头,“好,那你吧。”他的视线落在她间。 程芝无奈,“那你转过去。” 梁家驰想了想,真的转过身。 程芝弯下,柔白的双自然下垂,黏在上面的泡沫顺势滑落。 她慢的解开扣子,心里还是在犹豫。 主要是觉得梁家驰大病初愈,不适合剧烈运动。 他在上从来没有平静的时刻。 殊不知她出的羞涩与迟疑,对男人来说更加惑。 梁家驰看着镜子里的她,视线从洁白的小腹落到隐秘的腿间,依稀看见一抹浅粉。 程芝完,抬头才发现梁家驰正对着镜子,也就是说他刚才理所当然的旁观了她自己衣服。 “你!” 程芝又羞又气,简直想要打他。 “我错了我错了......”梁家驰举起手,连声告饶,“你也可以看我的,我一点也不介意......” 说着扯下浴巾,再次靠近她。 程芝别过脸,“我不看。” “你要看.....”梁家驰卡着她的,将人往上提了提,紧紧搂在怀里,“礼尚往来。” 软热的贴着坚硬的膛,梁家驰心意足的吁了口气。 拿起花洒,重新开始给她洗澡,手心抚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润,光滑。 程芝也选择顺从望,被他抱到浴缸里,任由他照顾。 她抱着双膝,背对着他,润的卷发贴着后背,一黑一白,有种水墨画似的端柔。 但此情此景,却显得更加魅惑。 梁家驰抱着她,手心握住半边,舌抚着另一边尖,甚至用牙齿磨,直到它硬实如红豆。 程芝仰起脸,眸光转间,发出细碎的呻。 得到回应的男人更加温柔,替她清洗着下身,在晃的水波里,探入滑的秘境。 “嗯.......” 水开始剧烈的涌动,男人的息也变得厚重起来,低头靠在程芝肩上,细细的吻着单薄的肌肤。 程芝合着他深入浅出的动作,渐渐的发出柔软的呻。 清水从浴缸里漫出来,她却溢出更多,梁家驰的鬓角也沁了热汗。 做到后面,他用了狠劲儿,次次都往最的地方戳。 程芝扭着想要逃开,他得更紧。 “芝芝.....” “宝贝......别紧张.....” 总之各种没羞没臊的他都能说出来,托着她的,因为太用力,指节都陷进软里,留下暧昧的印记。 程芝被梁家驰顶得意情,连呼也被夺走,他吻得也很深入。 哄着她喊自己的名字。 “家驰......” “哥哥.......呃.....” 梁家驰看着她红的面颊,受到她内的忽如其来的紧致与颤动,了口凉气。 “芝芝......”他抚摸着她后背,一声声的呢喃,在她松懈下来的瞬间,轻轻咬住她耳垂,用力一顶,“程老师。” “呜......” 不该出现在这里称呼,彻底击溃的程芝的理智。 细长的脖颈朝后仰,出纤细的下颌线,高中的女人美不可方物。 浴室内是活生香。 最后梁家驰抱着程芝回到卧室,侧躺在她身旁,手仍旧贴在前,漫不经心地捏着红肿不堪的尖。 “芝芝......” 他喊她。 程芝被他刚才的强势得有气无力,不想搭理。 “程芝。” 没得到回应,梁家驰挑眉,用了点力掐住她尖,拉扯两下。 “啊......” 又涨又痛,程芝伸手拍开梁家驰,扯着薄被将自己裹成粽子,不让他再动手动脚的。 梁家驰笑了笑,干脆将她整个搂入怀中,下巴抵在蓬软的发间,“芝芝,谢谢你。” 程芝嗯了一声。 她实在太困了,“你不累吗?” 话音落,灵光一闪,缓缓睁圆眼睛看他,在昏暗的夜晚里,眸光格外清亮,“你是不是又骗我!” 梁家驰别过脸看天花板。 “你.....” 程芝无奈,哼了一声,钻进被子里,不想再看他。 想起这段时间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换来现在的酸背痛,真是不值得。 梁家驰看她气鼓鼓的,忍不住笑,“我也没有完全骗你,我真的受伤了,很痛的。” “我看你有神的。” “那要分什么事。”梁家驰扯开被角,恬不知的挤进被窝,和她鼻尖抵着鼻尖,“对你,我一直兴致。” “.....” 贤者时间,两人都很放松,程芝任他抱着,温热的身体在一起,无关情,只有依恋和温存。 “芝芝,我还是.....” 梁家驰对上她纯澈的眼神,一时有些言又止。 “还是什么?” 程芝好奇。 梁家驰抬手,揽住她的肩,同时也再次进入她。 “还是想和你结婚.....” 本来就没完全闭合的内里再次被他占据,程芝无奈且无力,快随着抚与摩擦不断攀升。 “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程芝的眼里再次泛起离的水光。 梁家驰用力按着红肿的花蒂,就着滑的抚摸她雪白的大腿。 只有不断拥有她,着她,才能减轻他心里的空虚。 “那你同意吗?” 梁家驰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停下了动作。 程芝了口气,也开始认真思考,“说实话,我有点害怕。” 梁家驰愣了愣,忍不住失落,“害怕我吗?” “害怕婚姻,害怕自己不能成为一个好子.....” 程芝半撑起身,靠着头,目光柔和,却也忧愁。 “你在结婚的时候,想过会离婚吗?”她看着他。 这段时间梁家驰也和她解释过自己与谭宜的事情。 不可否认,他对谭宜并非全无情,她比他小五岁,所以自然而然的会生出怜的心理,责任也很强。 梁家驰也坐正,沉默许久后,摇头。 “但还是离婚了不是吗?”程芝叹了口气,“我们之所以还能在一起,是因为对彼此有遗憾,但是如果结婚了,圆了.....会不会就......”她轻轻咬住下,“觉得无趣了。” 情之所以令人着,是因为充了未知的期待,热烈而汹涌。 而婚姻,需要的是安宁与平衡,是静水深的。 “我总是对你心软,是因为我你。”程芝抬眼,深深的看着他,“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份,而失去自我。” 她的婚姻,不是顺从,也不是同意。 “所以就算要结婚,也是我选择你,需要你,我你,而不是因为你想要和我长久的在一起,我就同意你。” 她一直是个专注自我的人,柔和的情中也有坚韧的神。 梁家驰点头,“我明白了。” 不可否认,他想要结婚,的确有患得患失的心态在里面,怕程芝离开自己。 “但是,你刚才说如果我们的遗憾被弥补了,就会对彼此失去兴趣,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每个人对情的定义都不一样,我们之间有过许多波折,这些年来也变了很多。” “但有一点没变,就是我始终你,并且不断的上你。” 没人可以永远留住,但可以永远留住人。 “程芝,我对你的情不会随着时间逝而消散,明天的我,只会比今天的我更加你。” 哪怕是热恋时期,梁家驰都没这么坦然的说过。 常年争执不休父母并没有教会他如何表达情,少年时期,被众星捧月的对待,生活对他而言,非常安逸,也导致他不懂珍惜朦胧的情意,再后来,被现实不断打,自尊和真心变得不值一提。 在他的生命中,失去的,总比得到的多。 父母的宠,同龄人的憧憬,事业上的名利,差错的婚姻。 他一直在寻找,索求的,也只是一份真挚的心意而已。 所以,曾经坚定的选择他,深他的程芝于梁家驰而言,无比珍贵。 “芝芝,我不敢说永远你,但我会一直你。” 程芝看着他沉肃的模样,想起潘皎皎说替她到不值。 他结过婚,并且故意忘记过她,甚至还和别的女人有一个心的孩子。 可这些在她提分手时,也不是没想过,但她还是离开了。 虽然可惜,虽然后悔,但也是那时的选择,成就了如今更加独立,坚强的自己。 所以程芝不恨他。 从前忘不了是因为有太多的误会和遗憾,如今是因为她真的他。 他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是风华正茂的恋人,也是如今这个真实的,脆弱的,却又无比温柔的梁家驰。 本就是变幻的,如今他们都成了更好的自己,那又何必问从前值不值得。 “梁家驰。”程芝牵住他的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梁家驰看着她柔和的笑容,点头。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千帆过尽,尘埃落定。 “我愿意。” 3.《关于名字》 梁渡上二年级的时候,终于喜提小弟弟,梁泊。 谭宜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她看着乎乎的弟弟,觉得很奇妙。 ”小啵啵~”她绕着婴儿,像蝴蝶一样转来转去,怎么都看不够。 梁啵啵虽然是男孩子,但不细看还以为是小丫头,五官轮廓非常清秀。 脸蛋小而软,半虚着的眼睛,像两粒黑芝麻,一睁开,也像梁渡一样,乌溜溜,漉漉,葡萄一样圆润。 “爸爸,为什么我们长得都不像你啊?你是不是偷懒了呀。” 梁家驰对她的奇思妙想到震惊,在这方面他明明非常努力,乐此不疲。 但说来也奇怪,梁渡长得像谭宜,梁泊神似程芝。 不过两个孩子的眉眼轮廓都随他,英气,立体。 谭宜抱着孩子,一本正经的和女儿解释,“生物的遗传都是优胜劣汰的,不好的自然就不遗传了。” 程芝闻言,哑然失笑, 梁家驰:“......” “那为什么叫梁泊呢?” 梁渡看着父亲,一脸好奇。 “你还记得爸爸和你说的,你为什么叫梁渡吗?” “记得,你说希望我能渡过人生的一切关卡。” 梁家驰温柔的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神情欣,“嗯,爸爸希望你是一艘自由的小渡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泊,是停留的意思,我希望弟弟以后长大了,能好好的保护你,当你累了,就可以陪他一起停下来,好好休息。” “而爸爸妈妈,永远是你们的避风港。”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