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 陈美琴下意识地抱着脑袋,“出事?不会的,我儿子才不会出事,我处罚的是欺负我儿子的坏种。”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然后去看雷云宝,但是好几次,眼睛前面都有无数个人影在重复。 最后,定格为那个欺负他儿子的坏蛋的面容。 陈美琴冲了上来,“你放开他,他是坏种,他必须接受处罚。” “我要给我的孩子报仇。” “你把他还给我!” 她要伸手去抢,结果因为手里绑着的凳子没有取掉,整个人都踉跄的差点甩出去。 姜舒兰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了。 哪里有母亲,认不出来自己孩子的? 但——面前的这个陈美琴,确实不认识她的亲儿子,甚至把这种残酷的体罚,放在雷云宝身上。 姜舒兰敢说,这么把雷云宝掉在房屋上,时间一久,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姜舒兰住了怀疑,她紧了紧着雷云宝,“你知道他是谁吗?” 陈美琴,“坏种,欺负我儿子的坏种。” “你快把他给我。” “他要付出代价,没有人欺负我儿子了,还不付出代价。” 她疯了。 是个神病。 姜舒兰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 她下意识地抱着雷云宝往后退了几分,这么一个疯子,她是不可能把雷云宝给她的。 姜舒兰四处扫了一眼,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雷家却一个人都没有,这代表着雷家本没有人。 或者说只有陈美琴和雷云宝。 这才了给了陈美琴机会。 姜舒兰看了一眼跟在旁边的铁蛋儿,吩咐他,“去办公室,把雷师长找回来。” 铁蛋儿有些担忧,“那老姑,你呢?” “我抱小宝去卫生室。” 姜舒兰叮嘱,“铁蛋,你跑快点,一定让雷师长尽快回来。” 说完,她看了一眼陈美琴,在雷云宝和陈美琴之间,她选择了雷云宝。 接着,在铁蛋儿跑出去的那一刻,她也跟着跑出去了,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把陈美琴给关到了院子内去。 陈美琴没能出来,她隔着院子破口大骂,“你把坏种还给我。” “我还没给我儿子报仇呢!” “还给我。” 她用头,一遍遍撞击着大门。 姜舒兰心里凛然,她犹豫了片刻,朝着过来看热闹的邻居道,“你们谁能帮忙进去先看一下陈美琴?” 大家都跟着摇头。 陈美琴犯疯病了,他们都不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但是,姜舒兰要抱着雷云宝去卫生室,她不可能留下来。 好在—— 吴同志提着篮子,拨开了人群,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惊,“小姜,这是怎么了?” 姜舒兰没空说,“你回去看着陈美琴,我要带小宝去卫生室检查。” 这话一落,本不给吴同志反应的机会。 姜舒兰便已经抱着雷云宝离开了。 吴同志话到嘴边,准备问云宝怎么了,可惜,姜舒兰已经跑远了。 她轰走了院子外面看热闹的众人,拿着要是打开了院子大门。 看到陈美琴一下,一下把头往门上撞,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美琴这是疯病又犯了。 明明,她之前出门买菜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她说笑,说她肯定能看好云宝。 结果—— 这么快又犯病了。 吴同志深一口气,扶着陈美琴,“美琴,进去吧。” 她要伸手去解陈美琴手上的椅子。 结果,却被陈美琴给避开了,她把椅子高举在头顶上,“去,你快去,把坏种追回来。” “我要给我儿子报仇。” 这话一说,吴同志心里咯噔了下,瞬间就明白了,之前为什么姜舒兰抱着雷云宝就要去卫生室检查了。 她跑进屋子一看。 就看到那横梁上挂着的绳子,以及绳子下面的高脚凳。 吴同志再也忍不住了,高喝一声,“陈美琴,你疯了是不是?连你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亲儿子?” 陈美琴下意识地摇头,她举着椅子抱着头,“你胡说,我在为我儿子报仇,我在对坏种下手。” “对!我下手的是坏种。” 吴同志听到这话,一股坐在沙发上。 不住的捶打着脑袋,“怪我,怪我,都怪我,我为什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而在这个时候。 雷师长急匆匆的进来了,跑的还在气。 “怎么了?” 他一进来,就看到了屋内的这一幕,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美琴,往横梁上吊着的是谁?” 屋内一片安静。 “说!” 雷师长怒吼一声。 “是小雷子。” 跟着跑进来的铁蛋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小雷子被绑在上面秋千。” 这话一说。 雷师长身子跟着一晃,差点站不住了,“陈美琴,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你还是人吗?” 这会,陈美琴已经陆陆续续的有点清醒过来了。 她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吊起来打的是,欺负雷雷的坏种。” “我没打雷雷。” 雷雷是她的儿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怎么会去打雷雷呢?? 雷师长听到这话,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自己脸上。 “怪我,我就不该心软,驳了半岛的话,接你上岛。” 要不是陈美琴上岛,孙子也不会出这种事。 眼看着雷师长转身掉头跑了出去。 陈美琴有些无措,她下意识地看向吴同志,紧紧地抓着吴同志的胳膊,“婶,我是替雷雷报仇打的坏种啊。” “我没打雷雷,我怎么舍得打雷雷呢?” 吴同志看着这般样子的陈美琴,她闭了闭眼,“你先前吊起来打的,就是雷雷——” 这话一说,对于陈美琴来说,宛若晴天霹雳。 她一股坐在地上,下意识地说道,“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打自己的亲儿子。 但是—— 脑子里面却陆陆续续出来一些片段,雷雷被掉在横梁上,他哭着喊妈,我疼。 一遍遍喊。 陈美琴双手捧着快要炸裂的脑袋,颤颤巍巍的往外跑掉了一只鞋。 “雷雷,妈,妈对不起你啊。” 卫生室。 姜舒兰抱着雷云宝,直奔罗玉秋办公室,“罗大夫,罗大夫,你快来看看这个孩子。” 这会,已经七点多了,太西斜。 雷云宝断断续续的睁开眼,他看到老姑着急的面容,头的汗意。 他想要抬手摸摸她,想说,老姑,你别怕。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