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咏梅苦笑一声,“姜妹子,你这是不信我。” “我信,我信,我信。”姜舒兰一连着说了三遍,“只是胡姐,你这也承诺也太重了一些。” “你不必这样。” 这整个首都的市场,她是有肖想过的,但是从来没想过,借胡咏梅的手。 胡咏梅语气认真,“姜妹子,你帮了我,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胡咏梅绝对不说大话。” 她既然敢说出来,那就有着几分把握。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姜舒兰也不可能在拒绝或者谦让,她朝着胡咏梅低声道,“谢谢你,胡姐。” “是我该谢谢你。” 如果不是姜舒兰,今儿的这一通闹,胡咏梅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在轧钢厂待下去。 两人谦让来谦让去。 被周中锋打断了,“厂长办公室到了。” 这—— 姜舒兰和胡咏梅顿时戛然而止,两人对视一眼,宛若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胡咏梅率先从车上跳下来。 她整理了下衣服,“姜妹子,走进去吧。” 姜舒兰嗯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周中锋和郭叔。 俩孩子跟着一起抱出来了。 她这会进去谈合同,肯定不能把孩子带进去,不然那成什么样子了。 周中锋摆手,“你进去吧,我带着孩子就在门口,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出来找我。” 谈生意不是他的长处,但是保护他们母子,他还是能做到的。 姜舒兰嗯了一声,随着胡咏梅一块进了办公室去,她的背影利落,还带着几分干练和英姿飒。 郭叔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回不来神。 直到,怀里的安安噗了一口水。 郭叔这才回神,他哄着安安,又下意识地去看周中锋,周中锋抱着闹闹,化为爸,正在轻声细语地哄着。 郭叔幽幽道,“小锋,你这以后打算吃软饭了吗?”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他第一次去接他们小两口的时候,舒兰也在茶楼谈生意,小锋在楼下,抱着俩孩子吹冷风。 周中锋,“……” 周中锋嗯了一声,反问,“不可以?” 他现在确实是在吃舒兰的软饭,舒兰的收入可比他高多了。 郭叔言又止,“老周家没有吃软饭的先例。” 周中锋轻咳一声,“我身上的衣服看到了吗?” 郭叔,“??”啥意思。 “舒兰买的。” “我子鞋子你看到了吗?” “舒兰买的。” “还有爷爷的新衣服,郭叔你的新衣服,李姨的新衣服,都是舒兰买的。” 周中锋换了个手抱孩子,语重心长,“郭叔,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吃软饭,是全家人都在吃舒兰的软饭。” 包括您。 郭叔,“……” 郭叔头一次,竟然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家那个冷面的孩子,竟然有如此理直气壮,不要脸的时候。 郭叔自己都臊得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给下来,他低声呵斥,“给家里人买衣服,你做什么不花自己的工资,要花舒兰的钱?” 在他看来,舒兰一个女同志,能挣多少钱? 还这般剥削人家,哪里好意思。 周中锋叹了口气,“郭叔,我挣得没舒兰多。” 郭叔,“???” “你少胡说,你不是升团长了吗?你工资还能低到三位数?” 起码也有一百多吧? 周中锋嗯了一声,“可是,你知道舒兰一个月收入是多少吗?” 这郭叔还真不知道,他就只知道,舒兰现在还被部队保留了编制,但是之前听说过一嘴,好像一个月也就三十多。 “多少?” “她是我十倍。” 周中锋语气沧桑。 一开始,他还想找回男人的颜面,要当一家之主,当家里挣钱的栋梁。 但是—— 在看到部队每个月给姜舒兰的分红后,周中锋麻了。 更何况,之前胡咏梅的话,他可是记在脑海里面。 等拿下了整个首都市场。 海岛出多少货,周中锋不敢想,姜舒兰能拿多少分红,他更不敢想。 周中锋只知道,自己娶的不是媳妇,娶的是一个女财神。 听完周中锋的话,郭叔也沉默了。 他想点烟,但是想到怀里还有个孩子,于是便忍了。 忍了又忍,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周中锋,低声道,“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吃软饭的命。” 语气竟然有些羡慕。 舒兰那小丫头,也太会挣钱了吧! 周中锋脸僵硬了下,反正他不管,就当郭叔是夸他的。 郭叔慨完,想起来旧事,“你当年刚出生被送到周家的时候,有个老和尚来周家化缘,他看完你说是光命,等他要走的时候,却突然又掐了掐指头,说你若是遇到变故,便可以娶,你娶的那个子,未来会很有钱,而你天生的小白脸。” 这不是吃软饭,这是啥? 如今,想想倒是灵验的。 周中锋,“……” 周中锋,“……” 周中锋,“……” 厂长办公室。 数十个人,齐齐地围着桌子上,而那桌子上正摆放着,从海岛部队运输过来的货物。 最前面的是十多瓶罐头,有芒果罐头,荔枝罐头,黄桃罐头,菠萝罐头,木瓜罐头等等。 接着则是海货了,有一袋子敞开放着的干对虾,足足成人手掌大小,晒成金黄,带着一股海盐味,光闻着就馋得口水。 还有一袋子小银鱼干,以及带鱼干,和黄花鱼干,光鱼都分了四类,这种是南方的咸鱼,蒸一条,就足够全家人一顿菜的那种。 最后放在外面的则是果脯。 果脯的种类就更多了,芒果干,香蕉干,黄桃干,桂圆干,甚至还有味道比较重的菠萝干,等等。 姜舒兰看到那果脯,她一眼就明白了,果脯厂增加种类了,几乎是把海岛上能做的水果全部都给做进去了。 毕竟,这些都是钱啊! 姜舒兰和胡咏梅一进来,旁边的人顿时站了起来,脸上笑容热切了几分,“是姜同志吧?” 姜舒兰点点头,她并不认识面前这个男同志。 但是,对方笑容面,明显对海岛的货物很意。 “我是。” 许厂长聊起家常,“姜同志,和胡主任一起过来的?” 姜舒兰嗯了一声,跟着胡咏梅一起拉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她坐在许厂长对面的位置,“是,胡主任上门接我,说是许厂长您找我有事情。” 其实,姜舒兰不太适应许厂长这般绕弯子。 她习惯了,大家有事说事,直接直往。 但是,她显然是小瞧了,这领导们的绕弯能力。 许厂长几乎是把姜舒兰能聊的题外话,全部都聊了一遍,还有些意犹未尽。 旁边的胡咏梅脾气有些急,但是她不动声地打断话题,“厂长,我刚来的时候,瞧着隔壁的钢铁厂的采购员,来咱们轧钢厂打听消息。” 聪明人说话,只需要说半句就够了。 她这话一说,许厂长原先扯七扯八的心思,顿时淡了。 “钢铁厂他想做什么?” 他们这边好不容易和海岛部队搭上线,才刚拿到一批样品货,钢铁厂那群人,就跟有个狗鼻子一样闻了上来。 胡咏梅语气不疾不徐,提起旧事,“来我们轧钢厂还能做什么?您忘记了?去年过年咱们有一批问品,可是被钢铁厂给截胡了。” 本来,是他们轧钢厂提前和百货大楼订了一批问品。 结果——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