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宝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也不敢在反抗,直接从自己的小枕头下,也翻出来了一只小崽子。 “漂亮姨姨,小仔被老母欺负好可怜,而且天冷了,我们都换单了,他们也怕冷啊!” 姜舒兰深一口气,摁住跳跳的眉心,“所以,你们把小仔从圈带到了上?还在枕头下?” “就怕它们冻着?” 雷云宝和铁蛋儿对视了一眼,齐齐地点了点头。 姜舒兰低头,看着那绣着牡丹花的红丽单,这是她母亲给她的陪嫁,这也是第一次用。 这就算了,两个孩子还不止一次撒谎! 饶是好脾气的姜舒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的扬起巴掌。 看着那两张稚的脸,到底是没能打下去。 看到这扬起的巴掌,沉如水的脸,俩孩子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 小铁蛋儿局促地捏了捏小,耷拉着脑袋,低声说,“老姑,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他把自己的小脸凑过去。 雷云宝有样学样,“漂亮姨姨,我知道错了。” 姜舒兰不看他们,扭头望着窗外的雨,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不,你们没错,是我错了,是我没教好你们,让你们年纪小小就开始学会撒谎,更是我不该让你们睡一起,琢磨坏法子来骗人。” 这下,俩孩子都被姜舒兰,这话给吓到了。 小铁蛋儿下意识地朝着姜舒兰扑去,眼泪吧嗒吧嗒掉,没有声音的那种哭,一个劲儿认错。 “老姑,我不会了,不会有下一次了,你别不要我。” 雷云宝也跟着哭的嗷嗷的,“漂亮姨姨,你别送我回去,我下次肯定不会撒谎了,肯定不会把小崽子放上了。” 姜舒兰掰开了两个朝着她扑来的孩子,直接呵道,“不许哭了。” 这下,俩孩子都被吓到打了一个哭嗝,下意识地去看姜舒兰。 姜舒兰了眉心,“去把枕头翻开,我看看下面有没有屎粑粑。” 这话一落,俩孩子顿时照做。 翻开了枕头,好在上面并没落到屎粑粑,而是掉落了几绒黄的。 姜舒兰松了一口气,她不太敢想和屎睡一起的觉。 “老姑,没有屎。”小铁蛋跑过来,抓着姜舒兰的衣角,讨好道,“我们在抱它们上之前,都有看他们在外面拉屎了的。” 看着这一张过于讨好的小脸蛋。 姜舒兰心软了片刻,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显示,“就算是他们在外面拉屎了,不能上,铁蛋儿,雷云宝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们以前在姜家的时候,就特别注意这一点。 从来都在圈,从来不会让去堂屋,更不会上炕。 这下,小铁蛋儿不说话了,他局促的捏着衣角,“老姑,我知道错了。” 他是太心疼股了,忘记了这是他们人睡的,而且老姑还特别干净。 雷云宝,“我也知道错了。” 姜舒兰没理他们,而是继续道,“我在洗澡的时候,问你们是不是出去了,你们怎么说的?真的出去放水了吗?” “还有,上以后,我问过你们好几次,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们怎么回答我的?” 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就开始学会撒谎了,以后还得了? “没有——”小铁蛋儿小声说道,“对不起,老姑,我不该撒谎。” 他羞愧地低下头。 雷云宝还有些不知所云,便照葫芦画瓢说对不起。 姜舒兰看了两人一眼,跳下,“你们去把小全部放到圈里面,明天上的被单要重新洗,你们两个负责清洗。” “另外,今晚上你们两个睡这个屋,我去隔壁睡。” 这话一说,前面两个条件,俩孩子都能答应下来。 唯独第三个,无法接受。 小铁蛋儿和雷云宝都慌了,“我们现在就去放,被单我们也洗,但是老姑我害怕,我想和你一起睡。” “漂亮姨姨,我也害怕。” 姜舒兰摇头,没有任何余地,“不行,今天晚上你们必须睡。” 今天,她便给孩子们上一课,做错了事情,必须接受惩罚。 俩孩子都蔫吧了下去,老老实实的跳下去,把小仔放到圈以后,这才回来。 只是,等他们回到卧室的时候,这才发现屋内早已经没人了。 老姑走了。 小铁蛋儿站在边,低声朝着雷云宝说,“我们这次闯大祸了。” 他从来没看过老姑发这么大的脾气。 雷云宝也跟着叹了口气,“早知道,我们不把股和脖子揣上了!” 谁知道漂亮姨姨会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这么吓人。 “不是的。” 小铁蛋儿绷着一张小脸,认真的纠正,“我老姑,生这么大的气,股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 “那是什么?” 雷云宝低声问道。 “我们撒谎。” 小铁蛋儿垂下眼睫,长长的睫在眼睑处投下影,越发显得乖巧和失落。 “我们不止一次撒谎,老姑才生气的。” “老姑,最讨厌撒谎的人了。” 语气已经有了几分惶恐,他怕老姑不喜他了,也不要他了。 那可怎么是好?? 这下,雷云宝也急了,急的冒汗,“那我撒谎了,漂亮姨姨会不会不喜我,直接把我送回雷家。” 那他岂不是,在也不能在漂亮姨姨家吃饭睡觉了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害怕,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觉。 姜舒兰不知道,她这一次的冷脸和处罚,直接在俩孩子成长的记忆里面,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能说谎,成为这俩孩子人生中的第一准则。 隔壁。 姜舒兰躺在上,有些睡不着,是气的也是担忧的,她索把白写的信纸拿了出来,又往后面写了一页,写的是俩孩子怎么气人。 尤其是小铁蛋儿竟然会撒谎。 等写完后,她看了一遍,又怕爹娘和四哥担忧,想了想,犹豫再三。 到底是又把那一页信给单独拿了出来,放在屉里面。 并没有一起加进去,而是选择自己消化。 姜舒兰实在是睡不着,披着睡衣,去了隔壁屋子一趟,动作悄悄的,俩孩子都睡着了,有些惶恐,眼角还沾着泪珠。 她盯着看着俩孩子好一会,这才收回目光,给孩子们掖了掖小背,这才悄悄的离开。 这种情绪。 一直持续到早上,俩孩子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姜舒兰。 还带着几分忐忑,“老姑,漂亮姨姨。” 俩孩子齐齐地喊了一句。 姜舒兰看了他们一眼,语气不疾不徐,“单我扯下来了,枕头套也扯了,就在院子的大盆子里面,你们去洗完了,我们在出门。” 她要去邮局寄信。 俩孩子见她没有在发火,也肯理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我们现在就去洗。” 只是,人太小了,胳膊也短,那单他们哪里洗得了呢? 沾了水的单,沉的跟石头一样,挥都挥不动。 恰巧遇到,隔壁的苗红云过来送子面饼。 以及吴同志早上过来送菜,一来就看到俩孩子孤零零的,蹲在大大的洗衣盆面前,在洗单。 苗红云心里顿时咯噔了下,这小姜处罚孩子,竟被吴同志看到了。 也不知道这吴同志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吴同志确实有些心疼,自家孩子宝贝蛋子一样,才三岁多,哪里会洗单哦。 苗红云一看吴同志脸,就率先道,“小姜,这孩子们是犯什么错了啊?” 不得不说,苗红云是真聪明,这是在替姜舒兰在吴同志面前,帮忙圆场。 毕竟,雷云宝是雷师长家的宝贝孩子。 姜舒兰听了,她摇摇头,“孩子们是犯错了,我不说,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说。” 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看到有人进来了,铁蛋儿和雷云宝也不像之前那般热情,脆生生地喊人。 而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投入在洗单的大业当中。 原本不准备搭理人的两人,听到姜舒兰这话,便蚊子一样开口了。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