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淼和杨子铭是在现场看着众商户把税捐完才走的。 现场的商户太多,都拥挤着要上前将税捐了,好买个平安。 这个时候没人再会去追究“捐税”的钱还能不能回来,亏不亏的问题了。 大家都想挤到前面把自己的名字先写上去,也好让军政府看到自己的诚心。 杨子铭就让带来的人在现场维持秩序,这样“捐税”的工作才能顺利的进行。 “捐税”的现场散了之后,杨子铭想将江淼淼送回江家来着,被江淼淼拒绝了。 她知道,江城志回到江家,一定不会轻饶了吴云的。 无论是因为吴松仁的破坏迁怒于吴云,还是因为吴云对他有所隐瞒,这件事情都是要发生的。 江淼淼就是再不在乎江家,也想在杨子铭的面前尽量替江家保持体面。 “子铭,你还是赶紧回去告诉督政夫人吧,她现在等得肯定着急了。” 杨子铭想送江淼淼回去,是因为江淼淼这次帮了他,还让他在众人面前了脸。 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督政的耳朵里,肯定会高兴。 这是督政夫人想看到的,也是对杨子铭期望已久的事情。 现在江淼淼帮他实现了,他很。 不过,江淼淼拒绝了他的好意,杨子铭便不再强求。 他也很想早点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督政夫人。 督政夫人自从年前受了袭的刺之后,一直都很焦虑。 对杨子铭的期许很迫切,杨子铭也觉到了。 “好的,淼淼。 你自己小心,那我就先走了。” 杨子铭也没太客气,很快开车走了。 将那份报纸收好了,江淼淼就叫了黄包车火速赶回了江家,江家的好戏应该会很快上演。 一进江家的大门,江淼淼就发现江城志带着几个男丁将家里的麻将桌,搬到了客厅的正中间。 江城志坐在了主位上,其他的人坐在周边,打牌的时候,家丁们连大气也不敢一下的。 江淼淼不知道江城志这是要干什么,从门口慢慢的挪步过去,站到了江城志的身边。 江淼淼回来了,江城志抬眼看了她一下,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事情都办完了?” 江城志明明是在笑,江淼淼却听得浑身都起了皮疙瘩。 “嗯,是的。 他们都把税给捐了,没有一个敢不捐的。 这都是阿爸的功劳。” 江淼淼故意给江城志戴高帽。 江城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但是这话中听,在家丁的面前也很有面子。 “找把椅子坐下来,看我是怎么打牌的吧。” 江城志语气缓和了一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江淼淼听话的走过去搬过来,坐在了江城志的身边。 “妖姬!” 江城志似乎在恨什么,大力气的将手里的一张牌给掷了出去。 牌打在桌子的中间,即使隔着厚厚的绒布,还是听到“嘭”的一声。 江淼淼往四周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到吴云。 难道吴云不在家里吗? 正在江淼淼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吴云从门外进来了。 她的手里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身后还跟着江雨蔓和江雨嫣,两个人的手里也没空着。 这架势,显然是刚从外面购物回来,心情不错。 吴云看到江城志和那么多下人在客厅的中央打麻将,江淼淼还坐在江城志的身边。 江城志的脸不怎么好看,看到了吴云从外面回来,脸更臭了。 瞥了吴云一眼,江城志就不打牌了,直接将面前的麻将往前一推,给推倒了。 江城志双手往椅子的后靠背上一仰,冷冷的看着吴云。 吴云看到江城志这样,倒是没有紧张,反而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吴云就知道江城志这次“捐税”的事情不会成功的。 没有吴家,江家想做成这件事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江城志的那点本事,吴云也很清楚,本事有,但是没那么强大。 她从大年三十一直和江城志在一起,江城志也看见了,她从来没在吴家人面前说过他的坏话,甚至有时候还和娘家撒谎,说他对她很好。 吴云觉,她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对江城志仁至义尽了。 这样,江城志在“捐税”的问题上再出什么事情,就怨不得她了。 吴云将东西给身后的江雨蔓和江雨嫣,让她们拿着上楼。 她走到江城志的身后,给江城志捏着肩膀,柔声问道: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捐税的事情不是很成功吗? 我今天在街上,还看到了免费的报纸,上面写着捐税掀起了热,万众拥戴,这都是老爷您的功劳吧?” 吴云说这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 吴云是在早上九点出门的,江城志也是在早上九点出门赶往商会的路上。 偏偏吴云一出门就在街上收到这样的报纸。 吴云当时笑得差点岔了气,那家报纸真是想出名想疯了。 她的丈夫刚刚动身,人还没到呢,这报纸上就报道了捐税成功的新闻,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吴云当时连看都没怎么看,直接撕了,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现在不用看,也不用想,但看江城志的脸就知道事情搞砸了。 可是江淼淼竟然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江城志的身边,这让吴云很不。 她故意说出这样的反话来,就是要刺江城志,让他内心的不和火气都发出来,并发在江淼淼的身上。 人生气的时候总得有个出口吧,吴云不想做那个出口,只能导火。 江城志往后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避重就轻道: “这一天你都去了哪里?” “我带着孩子们去买些衣服和学习用品。 顺便还给你买了几包香烟和茶叶,都是你平时最喜的牌子。” 虽然好奇江城志为什么不回答她的问题,吴云还是耐着子回答了江城志的提问。 吴云今天之所以出去,当然是因为心里高兴才出去的。 但是话不能那么说。 “哦,看来你很清闲,还记得我喜什么。” 江城志说的话,越加怪异起来,听不出是褒是贬。 吴云猜测江城志在现场被吴松仁临时变卦惹恼了,回来有些怨气,也是正常的,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应付。 “是啊,老爷,我嫁给了你,咱们这么多年的夫,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喜什么呢?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