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也是,纪以寒从很小的时候就是面瘫了,基本做不出其它的表情。 这事说起来,和她有一点点的关系。 当时她的生母进了纪家,她则由姑母抚养。由于某些法律问题,每到周末的时候,她都不得不和自己的生母见面。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纪以寒。 幼年时期的纪以寒,和现在的纪以寒,完完全全就是不同类型的人。 大概是有钱人所患有特殊的轻度自闭症,任自我,没有任何朋友,还总是生气、摔坏东西。 就像是发疯的弹簧人偶。 和对方相比,自己就显得正常多了。 小时候的时野长得非常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点,只要稍微对着大人笑笑,就能获得旁人的青睐。 幼儿园的其她同学也喜和她玩。 当纪以寒首次在自家后院的花园里见到时野,几乎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早已习惯旁人的注视,因好奇才走进来的时野,朝着眼前的陌生小姐姐笑了笑,就跑去找生母了。 和生母的见面总是很无聊的。 只会干巴巴地问她一些生活上的事情,然后给她买东西吃,吃完后就能回家了。 这次却有些不同。 在她享用着美味的草莓蛋糕时,身边的椅子突然坐下另一个人。 时野还没什么觉,自己的生母就有点动起来了,对着来人嘘寒问暖。 对方没理生母,还超没礼貌地把她的蛋糕抢走了,尝了一口,就很不高兴地扔在地上。 尽管时野还小,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傻子的。 如果遇到傻子,应该离得远远的。 这是姑母教给她的,她当然不会为了傻子生气,优雅地擦了擦嘴后,便打算回家。 没想到衣角被对方拽住了。 生母那时的表情似乎很开心,还让她陪着对方玩。 哪怕大人有多么喜她,也不会完全听从她的话,时野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对方是傻子,如果把傻气传染给她,那就太糟糕了。 为了安全起见,时野没有伸手碰对方。 就算后面和纪以寒一起玩玩具,也不让对方过来挨着她,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可是玩了很久,对方都不愿让她离开。 从小就颇受的时野,对于糊别人也是非常练的,“姐姐,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吧。” 纪以寒不肯。 眼珠子转了转,时野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向纪以寒招了招手,“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秘密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惑极大的。 在纪以寒兴奋地点了点头后,时野开始了她的胡编造。 “其实,我是呆在月亮上的,每当太升起来后,就偷偷跑出来玩,必须在落之前回家,否则我会被八百万的天兵天将追杀的。” 从未听过如此惊天内幕,年幼的纪以寒都惊呆了。 “姐姐,我要先回去了,等到晚上的时候,你对着月亮挥挥手,我就又能和你一起玩了。” 被震撼到的纪以寒乖乖地同意了。 而令时野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真的这么做了,在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还努力地对月亮挥手,成功把自己得发高烧了,脸也被吹僵了。 时野当时还没什么经验,心虚的很。 索着姑母,不肯再和生母见面,最终户口被移到姑母的名下,随姑母的姓氏,连名字都是姑母给她重新起的,终于不用被叫做娇娇了。 她心里美滋滋的,更幸运的是,对方似乎被烧昏了头,正好忘了她。 等到再次见面时,对方已是标准的纪家人了。 应该是没记起小时候的事情,在她抢走生母的骨灰前,对她的态度很轻蔑,看不出半点怨恨。 估计是瞧不上她这种平民吧。 正如现在,纪以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自带着天龙人的气场,“你去哪里了?” 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衬衣,时野状似无辜地回答道:“就在这里啊,卓小姐教我怎么做陷阱,然后我就去附近做了几个。” 对方则有点不太相信。 “那你洗什么?” “刚才下雨了啊。”时野朝她微笑,“我躲在石头下避雨的时候,不小心脏了衣服。” “只不过,纪总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好奇啊?”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纪以寒忽然略带嘲讽地开口道:“你又出去卖了吧。” 时野对此很谦虚,“没什么,手艺人而已。” 对于这位继妹的厚脸皮,纪以寒早有领略,“看来她们都很喜你。” “因为我是铁T啊。” 回答得尤为坚定,时野面不改地继续说道,“像我这种类型的,其实很受的。” 上下打量着时野,纪以寒的眼神微微变了下。 “你……” 没等纪以寒说下去,时野就截住了她的话,“纪总,您不是这个圈子的人,自然不会知道,铁T有多受。” “大家都是出来享受的,就需要我这种人。” 看着纪以寒想要反驳,却由于某些原因,只能咽下去,时野就有点想笑,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铁T也有铁T的规矩,比如说对方是绝对不能看到我的身体,也不能碰到我,只能我主动碰对方。” “虽然今天被纪总您看到了,但您不是我的客人,所以还好。” “其实吃亏的还是您呢。” 纪以寒言又止。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又被时野带偏了思路。 果然—— 小时候被她骗,长大后还是被她骗。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