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领着娃子们一起扎马步的荷笠很痛苦,非常痛苦,痛苦地想死。 手臂好酸,大腿也好酸,马上要到半个时辰了,他绝对不能在一群小娃娃面前丢脸。这百十号小孩儿里面有实在忍不住哭出声的,也有许多一股坐在地上后被柳辞扶起来继续做的,荷笠都看在眼里。 翠儿花菱也在其中,俩姑娘都在哭,哭声让荷笠心软,但他也只是被柳辞盯紧的泥菩萨罢了…… 这群小孩子视柳辞为大魔头——比冯教习和荷教习更恐怖的大魔头。她严以律人,宽于律己的神早已人尽皆知。 就譬如现在,风潇洒的柳教习慵懒地泡茶喝,那水用的是往年澄的雨水,用烧红的碳养得很清澈,从翁里盛出来烹茶,香气浸染院子。 她倒是附庸风雅了,可真是半点没与扎马步的荷笠翠儿花菱有难共享。 荷笠觉得自己体力快到极限,但是柳辞不觉得,她好整以暇地清嗓子看他,又给他使眼示意其给小娃娃们做榜样。 荷笠于是只好又紧咬牙关继续忍受体折磨,看着现在的谢夫人,他脑子里唯有四个字:游手好闲。 * 终于熬到晚上,荷笠踢踢拉拉地走回分配给自己的小房间。 千红芷窟整体的建筑审美都很柳辞,古朴大方又清隽,偶尔在一些细枝末节体现巧思。 荷笠定定地看着桌子上摆的碗花,用了时令野花在剑山上,美得别具一格。就像柳辞这个人的。 荷笠摸摸花瓣,漱洗之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他今天格外疲累,所以酣然如梦的时间也很迅速。 * 眼前被他短剑所伤之人竟然又活了! 他们一个个僵直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变得青面獠牙,气森森。一个个脚尖点地走路,身体尸僵明显。 其中有一个被他捅死的中年男人冲他亮出雪亮的牙齿,劈头就要冲他的脖颈咬来。 荷笠尖叫,抬手挡了一下,却没想到刚好被男人抓了手撕下一长条。 他大惊,拔腿就跑,可是四面八方竟然无路可走。于是只好冷静下来说道:“我虽然欠了你们的,但是你们又何尝不是恶有恶报?” 此时身后伸来一只手,轻轻一挥,那群死人瞬间就化为飞灰。 荷笠转头一看,发现场景竟然转到了挂着红双囍的婚房,而护着自己的人正是柳辞。 柳辞今容格外丽,脾气格却一如既往的可——她给自己递来一块麦芽酥糖让他吃,还很温柔地喊自己“阿笠”。 荷笠瞬间将那些骇人之事抛之脑后,一心糊糊地要跟着柳辞去榻上。 她一只手拨开了衣服,另一只手拉着他,眼角眉梢有说不出的觉。 荷笠呆呆地随她坐到榻上,任她掉自己的衣服,又来他的衣服。他觉得自己下面有怪怪的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的。 荷笠想摸,柳辞却强拉着不让,可是下面越来越,荷笠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羞涩又勉强地挣开柳辞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一瞬间,荷笠从梦中醒了过来。外面天还没亮,估计不到四更。 他的手去摸下,确实的,而且有很奇怪的觉。 原来是梦遗啊。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