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平静了九天。 整个草原遍布一朵朵梅花似的雪片,仿如人间仙境。 气温不冷,而是有些凉,天空呼应湛蓝的眼眸那般澄碧。 大月氏的妇女都把穹庐里的铜炉、铜锅、铜壶……所有能盛水的全放在庐外接雪,然后端到庐内烧水,省去到河边小溪打水之苦,羊圈和牛栏里的牛羊也足地抬头饮雪,热闹而乐的景象。 没人想到这会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 一声怯怯的通报响起来。「大君,公主回来了。」 知音正在穹庐内餵一隻失去妈妈的小羊喝,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只见大君从矮柜前匆忙转身,美其名,他刚才重新整理衣服,事实上是对五顏六的肚兜產生了趣,一听到兰儿的声音,碰的1声,屉硬声关上,夹到小指,作贼心虚的表现 。 好痛! 在公主面前,就算鼻青眼肿,眉头也不能皱一下。 未待大君允准,一个穿着红低圆裙的公主疾步走进穹庐。 香气扑鼻,知音很自然地抬起头,傻眼了,差点忘了人要呼才能活…… 咩~~~~咩~~~~ 怀中的小羊对香气反,对进来的女人更加反,发出敌意的叫声。 「堂哥~~~~」红衣公主用胡语喊了一声,嗲地让人听了耳朵养。 「离巧,别来无恙。」歌舒捷刻意用汉语,让知音听得懂。 「我好想堂哥。」离巧一头扑进歌舒捷的怀里,双手还圈住他脖子。 咩咩~~~~咩咩~~~~ 小羊知心,懂得为「娘」抱不平,发出抗议的怒声。 「好臭!」离巧锐利的眼神向小羊的娘。「谁带羊进堂哥的穹庐?」 还会有谁,不就是大君自己,唯有大君的允准,人畜才能进入! 「休得无礼!堂妹!」歌舒捷拉开环在脖上的手,向后退了三步,手指向呆坐一旁的知音。「大唐青云公主,知音。」 哼~~~~ 从细的鼻子里冷冷出一丝怒气,怒气里还掺杂着忌妒。 知音没放在心上,习以为常,平凡公主成了大君的入幕之宾,确实让天下女人又妒又羡她的好运。 可,她也有一点又妒又羡,好美的离巧,细长的脖子上掛了一条闪亮的项鍊,脸蛋像桃,让人有掐得出水的觉,一双淡蓝的眼眸,长而密的睫沿着眼眶四周映出一轮影 ,鼓鼓的丰更是嫵媚,细到让人一抱就会断掉般…… 放下手中的瓶和怀中的小羊,知音礼貌地伸出手。 「你好,离巧公主。」 「杀人魔的女儿!」得到却是恨恨的、冰冻的、无解的仇视。 「别生她的气,她父王和王兄都死在和大唐战争中。」歌舒捷解释。 又是战争种下的仇恨! 「对不起。」知音微微一点头,深表歉意。 「谁稀罕你道歉!」人死不能復生,离巧觉得她____做作! 「从大老远的拜占庭回来,你一定累坏了,先去洗把脸。」 「我告退了,堂哥。」离巧像花蝴蝶一样飞出去,堂哥好体贴。 望着跳跃的背影,摆动如波浪的翘,知音好欣羡。 来到大月氏,美女多得像水里的鱼,但离巧绝对是大月氏第一美女。 尤其,那对呼之出的双峰,连她都很难把视线从会跳舞的摆动中移开,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女人的身体兴趣,而且好想伸手摸, 低下头,看着宽大胡服里,完全看不出有长的部,她傻笑了。 大君不曾嫌弃她部,她干嘛自寻烦恼…… 可是……只是…… 她也好想要拥有那样一对____傲视群雌的双峰! 让大君摸在手心理,甜在心坎里,更加,更加对她不释手! 「女人!女人!女人!」 连喊三声,知音还是没回应,直到一双大手环住她。 「大君叫我有甚么事?」 「你发甚么獃,叫你三次都没听到。」 「她好美,离巧公主。」不带醋味的纯质讚美。 歌舒捷不苟同地摇了摇头。「光那张脸漂亮,格却很不好,常拿马鞭打惹恼她的子民 ,我怎么劝,怎么阻止都拿她没办法。」 眼角馀光瞅着他的俊脸。 「不只脸美,她的部更美,我看了都快要口水了。」 「这儿对我来说刚刚好,她那里像母牛的,我不喜。」大手一捏。 「讨厌____」沉浸在他手下的温柔,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快晕了过去。 嗯~~~~ 知音发出柔柔的呢噥。 小羊在穹庐里绕来绕去,娘和爹浓情密意,作孩儿的是应该回避。 「瞧你一脸陶醉,还敢说讨厌,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又有劲了,猛兽出柙般的男象徵抵着她的部,都怪她只顾着餵羊喝,没空理会他,火才会燃得又急又烈。 温热的轻噬小耳垂,软软的,难以言喻的口福。 歌舒捷拉下两人的胡,把她抱到大腿上,形成脸对脸的曼妙姿势,早在他吻她小耳垂之际,她就已经濡了,一个强烈的刺入,大手捉住两片小而圆的瓣,上上下下,一次比一次速度更快,节拍更强, 啊啊~~~~嗯嗯~~~~ 咩咩咩~~~~ 连小羊都跟着他们呼出呻。 两人一起沉入海底,又一起飞上云端。 金黄的夕从穹顶洒雪片的隙中鑽了进来,濛濛茫茫。 半晌,歌舒捷一手抚着腿上的知音,一手拨开遮住乌眸的发,说明大月氏的传统。「虽然子民都不喜离巧,但她终究是公主,依照惯例,出嫁的公主回国,大月氏要热闹一番,所以,今晚要办会。」 「会?」 「就是吃吃喝喝、唱歌跳舞……之类的。」 一听到唱歌跳舞,知音洩了气地吁一声。「喔~~~~」 「我去生篝火,宰牛羊,为离巧准备洗尘的会。」 「顺便帮我把小羊送回羊圈,大君。」大唐公主甜美的命令。 歌舒捷不以为逆地耸耸肩,抱起小羊如抱公主般轻柔,很贴心的举动。 咩~~~~咩咩~~~~咩咩咩~~~~ 小羊离情依依的向娘说再见,明天还要来穹庐里,跟爹和娘相聚喔。 缓缓地,黑幕拉开,穹庐外想起催促子民准时参加的号角声,穹庐内到处是衣服,女人挑选服装,总是犹豫不决。 最后她穿上朝服,象徵帝王之家的紫,大圆襟,部以下是白丝带,得十分紧,将部挤得高耸,明显的沟使她看起来格外妖娇。 坐在地毯上,对着同镜云粉,扑呀扑呀,向来没心打扮过,知音愈擈愈难受,她知道自己扑再多的粉,也比不上子民天生的白皮肤,小黄瓜就是小黄瓜,不要妄想作小白菜,拿出方巾拭去脸上的粉末。 这时,歌舒捷走进来,大吃一惊。 「你干嘛穿……」 「大唐公主朝服,有何不妥?」 紫很适合她,衬托她高贵优雅的公主气质。 在大唐,人民不能穿紫,在大月氏,子民买不起比黄金还贵的紫。 歌舒捷很喜她现在的装扮,巴不得高紫裙,大手从紫襟探入,来一次穿衣服的周公之礼,可号角声已经变弱了,表示子民聚集得差不多了,身为大君,会的主人,得赶快现身。 箭似的眉一蹙,无法接受那道沟…… 谁敢偷瞄那儿一眼,他都会气得搥心肝,显现出气度狭小。 不行不行。 为了避免他衝回来,拿弯刀去砍杀一去,还是要她换衣服,比较安稳。 「太……」三思之后,噞下大量的口水,涨红了俊脸。「暴了!」 「你吃醋?」她隐约觉到这股醋味不寻常。 「我担心勾起子民被大唐欺的回忆,还是穿胡服好。」搪之词。 大君说得有道理,但知音也有她的难处,女人的衣橱里,总是缺少一件。 而她是没有一件像样的胡服,娘不敢大肆铺张为她半买嫁妆,都是用便宜的布料做胡服,她也不是说非要多华丽的胡服不可…… 「可……」言又止,低垂着睫,动的,十足小媳妇模样。 「可甚么?」时间不对,不然他一定扑上去「安抚」她。 「我没有漂亮一点胡服。」鼓起勇气说。 好像是,歌舒捷仔细回想,她现在穿的胡服,很多都是妇女们乐捐来的。 鮫珠的三万两银子,买了牛羊,剩下的只够维持两个月的基本开销,当时应该答应竇七巧,希望她还没找到人去天竺採买香料,过三天去龙门客栈,少不了会被狠狠地挖苦一番。 看竇七巧的嘴脸还是其次,令他难受的是,没钱帮她买新衣。 箭眉深皱,一文钱的确能死一条英雄好汉…… 「好啦好啦,大君别皱眉头,」知音急切。「我换胡服就是了。」 「怪了?」在子民面前,她对他百依百顺,除了挑马那件事,可私底下却不一样,两人喜斗嘴斗智,增加独处时的乐趣。「平常你不是很跟我唱反调,今儿个怎么特别温驯?」 知音背对着歌舒捷,朝服,换胡服。 出现情敌,女人的直觉反应就是小心翼翼呵护这段脆弱的情,能有多小心就多小心,怕他不悦,怕他生气,怕他离去,怕得要命! 还有,怕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情的枷锁,的綑绑____ 是甜的牢笼,让男人女人都不想飞出去。 「不知。」小声得连蚊子都要飞进她嘴里,才听得到。 「下回去喀喀达市集,记得提醒我帮你挑几件。」 「不……要。」她转身,指节泛白,紧抓着还未穿上的胡服遮住口。 「是不要还是要?到底是要不要?」湛蓝的眼眸直是水灵灵屋眸。 「不。」男人都喜勤俭持家的女人,她眼神坚决。 「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女人心真是海底针。」他了然于心。 庐外传来塔葛尔喊声。「外面已经很热闹了,大君,请和公主快出穹庐。」 闻声,歌舒捷迈开右脚,背后的胡袍驀地被小手牢牢揪住不放,他还能觉到从手指传过来的颤抖,让他无法走出去。 「大君~~~~」号角声停歇,知音紧张得脸惨白。 「又怎么了?」语调没不耐烦,而是关心。 「大君是知道的。」 搔了搔右额上的发丝,歌舒节故意装胡涂,看着她像路的小羊,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又慌又怕的模样惹人怜。 「知道甚么?」 「我……」求助且胆小的声音。「我的歌声……」 「像快死的乌鸦哀叫!」爆裂的大笑,回盪在整个穹庐内。 呜呜~~~~ 讨厌的笑声! 讨厌的形容词! 泪花在乌眸深处隐隐约约绽放,再怎么讨厌,公主仍然无法讨厌大君!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