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行还行。” 不管做法错没错,总之味道不错。 听说人家国营饭店做糖醋小排时是用油炸一遍的,但自家没这条件,也就只能这样了。 楚沁又陆续把茄子炒了,紫菜汤煮了。她速度奇快,大约半小时的时间就把两菜一汤给做完。 饭也已经蒸完,这是提早蒸的,楚沁还用米汤煮了紫菜蛋汤,比清水煮的更为香醇。 杨小舅吃得头也不抬,深深觉得往后楚沁再留饭自己可不能拒绝。 楚沁吃得也很快乐,她最喜杨小舅的一点就是杨小舅该张嘴的时候张嘴,该闭嘴的时候闭嘴。 比如现在:张嘴吃饭,却闭紧嘴巴,不问楚沁这新鲜的排骨从何而来。 这要是换成楚婶儿杨大姨,这两非得再三询问才行。 “您吃完打包些回去吧。”楚沁说,“给舅妈吃。” 舅妈人怪好的,没有她自己很难自学完初一课程。而能晓得考试的门路,也亏得她跟杨小舅提起这事儿。 杨小舅依旧头也不抬,只点了点头。 楚沁没眼看,特意拿出个碗来帮他装,她直接装了一大碗。 当然,碗里不全是糖醋小排,还有部分的茄子,全都装一块了。 再用木碗该把碗盖上,杨小舅走的时候直接端着走就行。 于是这一路上杨小舅小心翼翼的,生怕手上的碗会打翻了。 关键那股糖醋味儿和茄子加蒜蓉独有的香味儿还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上窜,简直了!明明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却是他经历最难挨的路程。 到静水庄,家里正巧在吃饭。 杨小舅把从楚沁家打包的菜放在桌上,果然引起阵阵咽声。 “楚沁家的?” 林姥姥艰难地移开目光,把碗推到大孙子旁边说。 杨小舅点点头,似是松口气般:“楚沁带给她舅母吃的。” 这话说完,刘芝一愣。 若是楚沁在这里,肯定也一愣。 杨小舅在外面明明圆滑得很,否则也不能有这么多的朋友,怎么在家里说起话来就是噎死人不偿命? 林姥姥哽住,刘芝赶紧夹好几块小排到林姥姥的碗中:“妈你吃吧,别管他那张臭嘴。楚沁啥人您还不晓得吗,哪里会漏了你,分明是小兴他漏了你。” 林姥姥勉强意,给大孙夹几块,又推回给刘芝,矜持道:“你吃吧。” 说完,迫不及待自己吃了起来。 酸甜味儿刺味蕾,把平淡了好几个月的舌头刺得疯狂分泌口水。 “楚沁这孩子面冷心热啊。” 林姥姥慨。 心说这格不完全像她妈,也不完全像她爹,也不晓得随了谁。 而此刻面冷心热的楚沁在干啥? 她匆匆把菜种种下去后就开始刷题,题目是舅妈给的笔记本上的题目。 能一次过绝不拖到第二次,楚沁发狠了,决定往后每天晚上睡前都刷半小时的题。 时间推移。 光荏苒,岁月如。 村里种下去的地瓜开始发芽生长,而水田上也绿油油一片,明显是已经完秧。 这种成果是用夜不分的时间换来的,楚沁最近一段时间过得那是比死了还难受。 她上辈子就算遇到重重天灾,也没这么难受过。 不仅得接受□□上的摧残,还要接受神上的刺。 每天早晨不到六点就起来,六点半在水还滴答滴答滴着时就要上工。 从天光微亮上到光在头顶直,这时韩队长才肯喊解散。 十二点时的光能把人脖子后的皮给晒了一层,楚沁明显觉到自己黑了许多,和年初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连续上工好几个小时,然而只留给你个吃饭的时间,把饭吃完,稍微休息十来分钟又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工。 这一上就是夜晚七点半。 月亮爬上天空,星星在苍穹中闪烁。 野鸟归巢,蝉鸣吵闹,楚沁伴着蝉鸣声,如同行尸走般回到家。 都如此,持续到七月中旬。 楚沁需要去考试了,其实学生们早就放假了,那场大雨后就已经放假。 为啥呢? 下雨时是因为洪水来了危险,就连学校都给淹了还上啥课。 后来洪水又因为啥? 因为有水了,能夏播了。 粮食可比知识重要,毕竟古人都说了,仓禀足而知礼节,你得先填肚子才能考虑懂礼不是吗。 一样的,肚子了才能学知识,于是就大手一挥地放假,让学生们通通回自家大队下地干活去。 至于期末考,都因为干活而延迟再延迟,本来六月下旬的推到七月中旬,因为此时粮食种植得差不多了,大伙能稍稍松口气了。 考试的前两天傍晚,下工后楚沁找韩队长请了假。 韩队长此时正从东湖回来,据说他是去催债的,当初东湖人偷玉米的债。 “他祖宗的!都是一群老狐狸,还假假跟我绕呢,还好我坚持己见没被他们绕进去。”韩队长狠狠道。 楚沁好奇:“鱼要到啦?” 韩队长:“哪有那么快,我就是去确定一下,再给他们紧紧皮,免得他们东湖忘了。” 楚沁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那咱们啥时候能拿到鱼啊。” 韩队长:“得年底吧,他们的鱼还没养好。听说东湖明年还准备养螃蟹来着,我去的时候听到他们谈了一嘴。” 螃蟹啊。 楚沁砸吧砸吧嘴巴,这种食物她没吃过,她记下来有机会时买来尝尝是啥味儿。 “对了,你为啥请假?”韩队长忽然皱眉问她,又顺嘴道,“最近忙。” 楚沁无语:“前段时间您就经常说最近忙不让请,现在村里啥进度您还不晓得吗。” 地瓜种完了,秧苗完了,就差玉米了。 韩队长脑袋一拍:“顺嘴顺嘴。” “等等,你还没说你到底要干啥?”他又道。 楚沁:“我去考试。” 她把自己要参加初一考试的事说了,“申请报告我都打好了,就等着去呢。” 韩队长震惊非常:“那去呗!这假我同意,考试是好事啊。” 楚沁没想到韩队长这么干脆,竟然还自己心里对他的腹诽而有点不好意思。 韩队长又道:“要不然楚沁你明儿就也休息一,自己在家里看看书啥的。” 楚沁没敢点头,只觉得心里发。 这还是韩扒皮韩队长吗,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呃……行吧。” 楚沁僵笑答应。 “去去去,回家读书去。”说完,韩队长直接把人赶走。 楚沁是一路走得是恍恍惚惚,回到家后洗澡时都疑神疑鬼的,总觉得韩队长酝酿着什么谋。 睡觉前继续看书,该背的再背一遍,经常写错的字再写一遍。 楚沁脑瓜子涨疼,勉强把所有任务完成后双脚一蹬被子一拉,闭上眼睛倒头就睡。 第二天,不需要干活的楚沁在家里给自己查缺补漏一遍。 第三天,她背上自制小包带着文具骑着自行车去往公社。 楚沁许久没来公社了,猛地一来只觉得到处变了模样。 也对,这场洪水的到来使得很多人的房屋被冲垮,就是现在都还有好些人住在临时搭建的木棚里呢。 也不是盖不起房屋,主要是没时间啊,整个县城的人都在加班加点的干活。 据说就连县城的那些工人,都有好部分被调到公社来帮忙种地。 公社学校楚沁曾经来过,也算悉。 到达时把车停在教室门口,找到初一的教室坐了进去。 里头已经有人了,一半的人。 楚沁面不改,直接坐在第一排的空余座位上,把笔和草稿纸拿出来,然后双手叠直了一动不动地坐着。 “……” 哪里来的奇葩。 学生们疑惑,不窃窃私语,讨论起这位新人来。 “谁啊?” “我不认识啊。”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