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你听到动静没?” “听到了, 是贼!是有贼来了, 完了完了赶紧起来。” “快快快,锄头呢?算了把刀给我, 他八辈祖宗的,偷到咱们村里!这回就让他们有命偷没命享。” 听到动静后,不管老的少的全部起, 大家都还都有头脑, 晓得家里留人, 于是只有家中的壮劳力带着锄头柴刀等工具出门, 其余人就在家里守着。 此刻,学明也已经拿到了铁锣,哐哐哐敲得声音响彻天际,楚沁深深怀疑说不准隔壁静水庄都能听得到。 锣鼓一响,把还在睡梦中的人全部惊醒,就算是三岁小孩这会儿也醒了。 整个高树村的村民们都意识到一件事:村里进贼了! 于是在那伙贼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大批的村民从家中跑出来。 黑子目眦裂,眼睛都要充血了,暗骂:“我特娘的就晓得不能带黄皮脸,他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娘的,脑袋里装的不是浆糊就是屎,喊他娘的啥喊!” 他气得血翻滚,闭闭眼,果断大喊:“跑——” 说完,不管别人如何,他自己就拎着大半麻袋的玉米往小路口跑去。 他知道有人堵路,但那又如何!农村里到处都是路,再不济就从山里绕过去,或者在山里待着,他就不信高树村的人还能一直守。 黑子连自个儿堂弟都不管了,自己跑得跟灵活的狗似的。 而不远处,楚沁牢牢盯着前方。 她瞳孔猛地一缩,有个人来了。 跑近,再跑近…… 到合适的距离时,楚沁像离弦的箭般从草丛边冲了出去,把他给按住。 接着什么话都不说,径直用膝盖顶着他的背部,再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往后一顶,他最大程度地仰着头,面充血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嚇嚇嚇”的声音, 被楚沁住的二牛发誓,他在这一刻清晰地觉到了死亡的临近。 自己的脖子脆弱得过分,似乎只要轻轻一划鲜血就会直飙。 楚沁气不过,挥舞着拳头揍他两拳,把他打得晕头转向的,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准备好的杂草往他嘴里,最后跟拖条死狗似的拖到草丛边绑起来,一套程下来让二牛没有任何机会出声。 “狗东西,还敢偷我们的粮食,不把你打成猪头我就不姓楚!” 楚沁咬牙骂道,把绳子用力一拉,将这人绑得死死的。 刚绑好,听到两声鸟叫,楚沁又急急忙忙埋伏起来。 同样作,她又抓了一个。 “尽量少暴。”楚沁绑人的同时小声道。话音刚落,隐藏在道路两侧树下或者草丛中的人应了声好。 目前和她一起在路口堵人的有9人,一个放哨,剩下八人分别位于道路两侧,目的就是把粮食给抢下来。 至于人? “人能抓的就抓,抓不到就让他跑。”楚沁小声规划道,“最重要的是粮食,分清楚主次,没必要鱼死网破,尽可能不要受伤。” “行!” 旁边人又道。 没几秒,大约是前方到高了,楚沁听到闹哄哄的动静声,然后就是急切的鸟叫声。 楚沁:“……” 相当拟人化的鸟叫声不叫也罢。 楚沁紧紧盯着前方,忽然道:“拉绳子!” 下一秒,从道路右侧扔出条绳子来,左侧的人就把绳子的另外一头拽紧。 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楚沁喊:“4!” 于是第四个绳被两边的人拉紧。 刹那间,扛着麻袋的两人摔倒在地。 距离他们摔倒不过半秒时间,楚沁再次喊:“3!” 第三条绳子也被拉紧了。 楚沁死死盯着,几乎是连着喊的:“2——1——” 四条绳子绊倒九人,楚沁心中大惊,却不敢表现出来,她拎起子,大喊:“拦住后面的人!” 于是其他七人蜂拥而出,而被绊倒的几人准备跑,楚沁却挥舞着子狠狠打断他们的两条腿。 “叫你们偷,叫你们偷!” 平常时候,楚沁一个人当然对付不了九个人。但现在九个人都摔倒在地,爬起来的几个都被她打回地上去了。 偶尔有脾气狂躁,想爬起来扒她的,楚沁直接掏出间的刀,狠狠往他大腿上一扎,铁刀入的声音把其他人吓得心惊胆战。 楚沁神情镇定,飙出的血溅到她的脸上她甚至擦都没擦。 “想跑的打断腿,想跟我打架我就捅死你,大不了把你们都捅死了扔到山上去,我猜你们来也都是偷偷来的,死了谁又晓得呢。” 楚沁嘴里的话冷丝丝,听到他们的耳朵里只觉得话跟冷风似的,有着沁入骨子的寒冷。 她这个话说的不合理,但在这种疼痛加恐惧之下,躺在地上的人反正都信了。 不信的楚沁就再捅一刀,她整整捅了五个人,血哗哗一地,剩下几人呆若木,动都不敢动,于是楚沁很轻易地用长绳子直接把他们几人全绑一块,堆在路中央充做堵路石。 “啪啪!” 楚沁嫌弃地拍拍手,将手上的血在旁边树干之上抹干,再度挥舞着木给那些和学明等人对打的贼几子。 也不管会不会敲到头了,反正楚沁就一路猛敲,“哐哐哐”的,甚至有两小贼没本事,还被敲晕过去。 楚沁哼道:“奇了怪了,你们人确实是多,但半个顶用的都没有,是谁坑你们来的。” 黄皮脸的弟弟黄二孬着脖子道:“我呸,你个女人又能晓得什么?捅我啊,有种捅我,我黑子哥毙了你。” “哎——” 他旁边的人想拦却拦不住,想伸手堵住他的嘴,手又被楚沁敲得跟软面条似的垂在侧动都动不了。 “二孬啊,你个蠢货!” 黄家真是一家子的蠢货! 所有被抓的东湖人的心声在此刻达到了统一,只恨自己先前怎么想不开,把黄家两兄弟都给带来。 楚沁都笑了,她很少看到蠢得如此直白的人了,惹得她还认真观察一番,以为这位二孬是在给她下套呢,没成想这位二孬是真这么觉得的。 “你黑子哥?”她问。 二孬依旧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言,他甚至破口大骂:“记住你了,你给我小心点!再不放过我们,我黑子哥真的会毙了你。” 楚沁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我呸!你黑子哥,难道还能是公安不成,想毙我就毙啊。” “二孬你给我闭嘴!” 又是一声闷声,楚沁转头怒道:“你才给我闭嘴。” 楚沁说打就打说捅就捅的作风实在让人害怕,她说闭嘴,其他人真就不敢再张嘴。 二孬凶巴巴地看着其他人,骂骂咧咧道:“你们都是死人是不是,她都不尊重咱们黑子哥了,你们竟然也不反驳不说话,我呸,你得黑子哥还想着你们,带你们来高树村。一群没良心的,你们等着吧,我肯定要跟黑子哥讲。” 旁边人:“……” 楚沁双手抱,老神在在听着。 二孬又转回头,看着楚沁,表情那叫一个切齿拊心,眼神那叫一个深恶痛绝。 “你等着吧,我黑子哥马上就要来了,他不是公安,但跟我们东湖的公安也没啥两样。”二孬放狠话。 楚沁白眼一翻,摆出不屑的模样:“切,你放。公安有,你黑子哥有吗!” “有——” “二孬!” 楚沁心中大惊。 我靠,你特么当个贼竟然还带,不讲武德啊。 她本就是听出黄二孬话中的些许不寻常,随意一诈,没曾想还真的诈出大鱼来。 只是有,那便危险许多了。 楚沁身上不再冒冷汗,往前方看,所以那位黑子在哪儿呢? 村中。 村里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几乎村子一半的人都出动了,在几百人的围剿制下,剩余的玉米贼被抓得差不多。 除开楚沁这里抓到的和慌不择路跑到其他人家里的,只留下小猫四五只还没抓住,其中就有黄二孬口中有的黑子哥。 夜半时分。 打谷场上 “带队的是东湖的黑子。”秦江说道。他很有手段,没两下子就打探出来。 韩定国现在整个人还有点懵呢,眉心说道:“这人我认识,胆大包天,经常踩着线行事。很有一批朋友,又很有一些仇人,听说曾经还差点被抓去劳改过,后来是……有人顶上去,他才被放回来。” 也就是说他干过一些事,按理来说都应该被抓进去的,但是有人帮忙顶罪。 进一步挖掘出这人的格,应该是胆大心细之人。真要是被他跑了,往后大概率是拿他没办法了。 毕竟上一回他证据确凿都要被抓了,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这回指定更悬。 “狗东西!” 秦江没忍住爆口。 他咬咬牙道:“不行,得把他抓住,罪魁祸首要是不抓,我食不下咽!” 韩队长无奈:“抓当然是想抓,可关键是现在人在哪儿呢?” 是啊,黑子现在人在哪儿呢? 在楚沁家。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