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吊桥效应: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跳 送俞清晖的生礼物,是她亲手制作的枯叶蝶标本。 封栀说:“枯叶蝶飞舞时,也像其他蝴蝶一样华丽,但它却最善伪装,就像人心真假难辨。” 从加了微信,彼此间的话题从学习探讨,延伸到兴趣好、人生理想……他们谈天说地,无话不聊。 他说他不想被束缚,想挑战所有冒险刺的未知,滑雪、冲浪、蹦极、跳伞,他都要去尝试。 她说她也渴望自由,去挑战权威和认知,哪怕离经叛道,也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俞清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她说这些,完全不设防,聊到深夜也意犹未尽。 他从未跟谁如何契合,就像找到另一半残缺的灵魂,连频率都达到了共鸣,贴合得极致完美。 台上,小提琴演奏一曲《醉吻江南》缱绻柔美,如诗如画。 光线将他的身影拉长,俞清晖目若朗星,矜贵优雅恍若月下王子,翻飞的指尖淌出烟雨永宁,如一幅画卷跃然于眼前。 她因为那晚扭伤脚,缺席这次一中五十周年校庆的演出,让沉悦可狠狠出了回风头。 但封栀本不在乎,她去争,是为了制造和俞清晖相处的机会,顺道还能触她那个“继妹”的霉头。 看沉悦可气得跳脚,可比辛苦排练节目,有趣多了。 最后璀璨烟火升空,晚会取得圆成功,她在台下随大家一起鼓掌,似乎是心有灵犀,两人四目相对。 对视几秒,似身无旁人,一瞬天荒。 封栀看到了,蝶类绚丽多彩的翅熠熠生辉,他把她送的蝴蝶标本改造成了针,这次一并带上了舞台。 针就别在西装最显眼的位置,俞清晖像讨表扬的活泼金,就差跟主人说“快看、快看我”~ 他好乖啊,乖得她想给他奖励。 北风乍起,已能清晰受到袭来的寒意。 又是周三的晚自习,这间俞清晖独占的琴室,已变成两人共享。 他主动邀请,原因是见封栀被艺考生排挤,校园里有想讨好沉悦可的人,自然会来找她不痛快。 虽然沉氏在俞家面前不值一提,但在永宁也算有头有脸。 通常情况下,俞清晖在练习钢琴和小提琴时,她都躲在画板后临摹作品,油画水彩、亦或木炭钢笔,她随心所。 “志愿你是打算填理学,工学?或者学医?”俞清晖很好奇。 但凭借她的成绩,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够到最顶尖大学的王牌专业,但封栀却说她没有梦想。 “学医周期太长,为什么不能是经贸或金融呢?”她停下笔,双眸微垂着:“我当下里最需要钱。” 他眉梢稍抬:“只是我觉,你不会喜。” “那你呢?” “我父亲厌弃争名逐利,按照他原先的设想,我应该要成为世界一的演奏家或作曲家,但我不想。” 俞清晖嗓音清润,一丝苦笑:“我只有一年的时间。” 他用这一年,学完国内高中三年的课业,就要学着成为一个优秀完美的接班人,主修金融,辅修数学和计算机,课表已排得当当。 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他不能不拼命。 “这次是因为你,我才坚持选了小提琴,但可惜我们没有同台。” 他手心已沁出细汗,紧张得声音都绷了起来:“我可以再演奏一遍《江南印象》,谱子我都记得,如果你愿意在这里跳,我当你的观众……” 封栀忽然扬浅笑,像含苞绽的栀子花:“是不想我留遗憾吗?” 俞清晖心剧烈翻涌着,见她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近。 她仰着头,一双杏眸闪耀着璀璨星河,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蛊惑、勾人的意味,连同那恼人滞涩的栀子香。 “《醉吻江南》原来是双人舞,是学校怕影响不好硬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跳?” “我?” “嗯。” 他喉结缓慢地滑了下:“好。” “右手要揽住我的肩,左手应该放在上……”封栀拉着他温热的手,贴着她的窝上,只隔了层布料。 这次,终于抱到他了。 俞清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呼也有些急,她好娇好软,在室内只穿件薄卫衣,纯白的,紧身的,包裹着她的,盈盈不及一握的。 他别开眼,但掌心情不自地用力,锐利的下颚隐忍着,眼底竟也沉着汹涌的。 “怎么了?” 她像得逞的狐狸,声音却细腻温柔,幽静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颊上,像开了柔光的滤镜,勾得他一步步更深地坠落。 “没、没什么。” “是吗?”封栀莞尔,轻言细语地挑明:“但,你心跳得好快。”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