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比刚才好听多了,韩信耳朵动了动。 韩信脸上蒙着被子,鲁元看不到他表情,以为他仍在生闷气,便继续道,“好啦,你不是男宠,是我的男人。” 韩信眼皮狠狠一跳。 ——男宠与男人,一字一差,但意义却是天壤之别。 “忘了告诉你了,父皇与母后已降旨让我与宣平侯和离,今之后,我便再无夫婿,你我之间便不再是苟且偷情。” 鲁元继续道,“母后又许我入朝听政,开府治事。我一个人住着没什么意思,你要不要与我一同住进去?” 韩信呼静了一瞬。 半息后,他缓缓拉下被褥,只一双眼,不情不愿瞧着窗外的鲁元,“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鲁元笑眯眯,“我是正式邀请你,要你与我一同搬进公主府。” “不是这一句。” 韩信捏着被子,眉头蹙了蹙,“上一句。” “上一句?” 鲁元有些纳闷,上一句有什么真不真的? 正开口答话,便见韩信眼睛看着她,眸光却飘忽着,一会儿看她,一会儿又将视线转到一边,像是怕被她发觉他一直在盯着她看似的,不肯一直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种反应叫心虚。 鲁元忽而便笑了起来,“当真,真到不能再真。” “我已和离,宣平侯不再是我的夫婿。” 她伸手,把蒙在韩信脸上的被褥拉下来。 这人其实生得很好看,但又不过于女气,是那种清隽型的男人,不会过于凌厉,让人望之生畏,而是带着点靡靡的郁脆弱,很容易发人的保护。 ——可他本不需要别人保护。 连西楚霸王都败在他手下,他何时需要旁人保护他? 可他的气质就是那么矛盾。 强大又脆弱,清隽却又身是刺儿。 他不是留侯张良的超似仙,他是人世间的男人,不超,脾气大,优点与缺点都很明显。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的场景,衣着不华贵,甚至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尘污,可一双眼睛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再配上他身上舍我其谁的傲气,哪怕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小兵衣服,都给人一种他才是三军主帅的挥斥万千。 就像公孔雀控制不了开屏,而韩信,也控制不了自己那一身呼之出的骄矜。 ——难怪项羽不用他。 鲁元拉下被褥,神使鬼差般捏了捏韩信的脸,“我没有夫婿。” “你要不要与我一同搬进公主府?” 韩信眯了下眼。 似乎在斟酌她话里有几层意思。 但此人着实如母后所说,军事天赋惊人,其他地方的头脑也惊人,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她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住进她的公主府,便是她鲁元公主的男人,不必再像之前那样偷偷摸摸来偷情。 这件事没有丝毫问题。 于是他对这个结果很意,薄薄角不自觉翘了起来,而后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 但他们之间隔着窗柩,她显然过不去,可经历过战场的人力气惊人,哪怕看似羸弱如韩信,也能一只手撑在她腋下,直接将她从窗户外抱进来,她就势坐在韩信身上,手撑在他口。 他的衣服方才被她扯过,已不像平时穿得那般整齐得体,她手指往外一抚,便探进他口,顺着口往下探,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她没有摸到绷带,只有薄薄的肌覆在骨骼上,手很好。 成年人的情事往往是一点即燃。 ——他们早已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推拉试探,百转千回。 韩信一手拉下窗户,一手握在她间,大抵是如她意他的身体似的,他对她同样意,手指虚拢握了握,颇有些不释手的味道,而唯一不意的,只有现在的姿势。 “你下来,换个位置。” 韩信微微息着,与她打商量。 鲁元便换了手势,手指由握改成刮。 刚从淮南之地回来,指甲上尚未来得及染时兴的凤丹花,只有留得不长不短的指甲,贴着皮刮得韩信止不住战栗。 “那你去南越吗?” 她问韩信。 “……” 这种问题是这种时候问的吗? “只南越一个,不去。” 韩信得厉害,捉住她的手。 “不止一个。” 手指被捉住,鲁元没有再继续,想了想英玉与自己说过的事情,“周边有诸多蛮夷小国,可一并归入大汉领土。” 这显然是一场晋江不能有的事。 两人都累得够呛,谁也不想动弹,最后韩信打开窗户叫水,她却是连指头都不想动了,韩信没有办法,一边埋汰她越发懒了,一边抱着她一同进了耳室,连她一同洗了。 大名鼎鼎的淮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可谓是笨拙,“以后不许在这种时候问我不相干的问题。” “知道了。” 鲁元懒懒应着。 说话间,她伸手了韩信哒哒的发,心里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美在怀,很难让人不意情。 怪不得始皇帝能有几十个孩子。 若她不用亲自生,她也想要几十个孩子。 【但不管怎样说,汉朝还是比较幸运的,开局到吕后这张sssr卡,拖着惠帝这个小垃圾带飞大汉王朝。】 【中期又有邓绥这张sssr卡逆天改命,再续大汉百年基业。】 【有这样的强势太后力挽狂澜救大汉于危难,也怪不得后面的晋朝臣子跪求他们的太后临朝称制1——万一呢?万一他们司马晋家也能跟汉朝一样好命,几张sssr太后扭转乾坤呢?】 【然而他晋得国不正,不仅国力跟汉朝没得比,国运更没得比,虽同样到太后卡,但这位太后堪称史上第一女疯批,嘎嘎杀,一顿疯狂输出,后面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 【八王之,五胡华。】 西晋,洛城。 少女环顾左右,周围并无异样。 ——听到声音的,只有她一人。 “阿旹,阿旹,快过来陪我玩。” 锦衣华服却一脸稚气的大男孩冲她招手。 少女回神,拢着衣袖起身,“我要回家了,不能陪你玩了。” “为什么?” 男孩儿不解,“我想要你一直陪我。” “这可不行。” 少女微俯身,凑在男孩儿耳侧轻声道,“只有太子妃才能陪你一直玩,我不是,所以我得走了。” 说完话,她向男孩儿请辞。 衣袖被拽住。 快要与她一样高的男孩儿从她身后绕过来,眼睛亮晶晶,“那,我让父皇封你为太子妃?” 自从帝后临朝,刘邦几乎每天都要与吕雉面对面,相看两厌的夫多看一眼都是折寿,刘邦上朝的心情如上坟,每每下了朝,便蹿得比兔子还快,今不一样,天幕讲起汉朝后面的朝代,他便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安耐住想要疯狂逃离的内心,与同样看他百般不顺眼的吕雉道,“咱们后面是晋朝。” “没咱强,没咱运气好。” 吕雉懒挑眉,“你以为我这种皇后很容易得?” “……” 他还不如不说! 刘邦拂袖便走。 但刚走没两步又想起明便是鲁元大军开拔的子,又折回去问了一句,“你确定只带樊哙与夏侯婴?让黥布当先锋?” “樊哙与夏侯婴忠心没话说,但打仗远不及黥布,黥布又是一身反骨,比韩信好不了多少,当心你寄予厚望的好女儿折在南越里。” “陛下放心。” 吕雉毫不在意,“他纵是一只虎,他也得给我趴着。” ——英布若敢有二心,韩信打不死他。 “啧,你的乖女儿到底给你灌了什么魂汤?对你的好女儿这么有自信?” 自己的话吕雉完全不放在心上,刘邦便也不想多说,转身便往殿外,“走了,不看你们母女俩的热闹。” 但在夜间,刘邦却急召张良,“留侯啊,先把科举之事放一放。” ——他在能臣武将里扒拉半天,终于将张良扒拉出来,忠心,能打,就他了! “朕给你两千兵马,偷偷跟在公主后面。” 刘邦拍了拍张良肩膀,语重心长,“若形势不对,朕许你先斩黥布,速救公主。” 张良哭笑不得,“陛下信不过娘娘?”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