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柯当然不同意,他这次去就是给裴兰出气的,万一现场太混误伤了他怎么办? “我要去……”黎耀桐跟他撒娇,“求求你了……” 他边说边拉扯裴柯的衣摆,裴兰在旁边若有所思的打量他们,目光在弟弟脸上转了又转,她了解自己的弟弟,有些事情看一眼就明白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在家歇着。”她说。 其实她知道小柯非要跟她回家无非就是想帮她出气,可是身为姐姐,她不愿意弟弟这么做,就算知道他是好意。 她自己已经深陷泥地看不到未来,又何必拖累弟弟。 可是裴柯决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他无视了裴兰的话,轻声又哄了几句,然而黎耀桐这比他还犟,眼看裴兰就要走远,他只能同意。 “待会儿到他们家,如果发起冲突,你记得往旁边躲,知道吗?” 黎耀桐嘴上说得好听:“知道知道!” 裴柯叹气。 他好像总是拿黎耀桐没办法。 叮嘱裴梦在家反锁大门好好看书,裴柯骑车带上黎耀桐一路西行,追随裴兰去往隔壁的村子。 路黎耀桐紧紧抱着裴柯的,没有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他知道裴柯此刻心情一定很糟糕。换位思考,如果他的姐姐和姐姐的女儿被家暴,他一定也会跟人拼命,这世上谁都不能伤害他的姐姐。 裴兰的村子的确离得不远,骑车十分钟就到了。 裴柯随手把车扔在树下,裹挟着一身冷气大走进一个大敞着竹门的人家,黎耀桐跟在后头,还没进门就听里面传来的骂声。 “你死哪去了!?不知道你男人要吃饭!?” “还花枝招展的涂给谁看?是不是去见野男人了!?” 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夹杂着媛媛惊恐的哭叫。 裴柯握紧拳头冲进去,隔了几步远飞起一脚,正中还在怒骂且毫无防备的何广健的左,将他踹翻在地后,裴柯并不给他还手的机会,接着拳头如星般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的脸上,眼神冰冷面无表情,仿佛铁了心要打死他。 裴兰急忙上来拉他,可是她力气小个子矮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急得一直哭。 听到何广健的哀嚎,屋里又走出个五十多岁肥头大耳的妇女,她在看到儿子被人打后,气得尖叫一声,摸到旁边的锄头就要冲上来帮忙。 黎耀桐眼尖手快,上前狠狠推了她一把,劈手夺过沉重的锄头,凶巴巴的说:“你敢去帮忙试试!” 老太婆没想到裴柯竟然有帮手,没留神被人推到,顺势往地上一躺扯着嗓子干嚎,使出来的无外乎就是某些不讲理的老年泼皮惯用手段,嘴里骂骂咧咧,要把邻居们都引来看热闹。 “哎哟裴兰个小||人带着娘家兄弟来打死她男人啦!” “我老婆子被推到摔了也没人管,我不活了!” “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 黎耀桐气得着急,怕真有不知情的人来帮忙,回头把何广健在外的脚上的臭袜子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老太婆嘴里,指着她说:“闭嘴!” 在一旁看呆了的灿灿媛媛也不哭了,瞪大眼睛看黎耀桐动作。 那头何广健被打得连哭嚎都发不出声,嘴里掉了几颗牙,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更别提还手了。他虽然比裴柯年长十多岁,可是身体早被酒气掏空,哪里是更加年轻力盛且专做体力活的裴柯对手,不出几下就晕死过去没了动静。 裴兰哭着死死抱住他的手,喊道:“你要把他打死吗!?” “你想想小梦啊!你要是有什么事,她怎么活啊……” 裴柯终于停手,他冷冷看着晕过去生死不知的何广健,用脚踢了踢他的头,确认还有一口气,这才说道:“死不了。” 躺在地上的老太婆也跟着跌跌撞撞爬过来,趴在儿子身上大哭,喊着要报警把他们都抓起来,他儿子要被打死了。 有闻声过来的邻居在外头凑热闹,并没有人同情这对母子,谁让村里人多多少少都受过这两个大奇葩的气,现在他俩被人打,大家高兴还来不及,纷纷议论开了。 “报警?什么报警?小舅子打姐夫,这都你们自家家务事,不归警察管。” “哎我看哪有那么严重,人家裴柯还是小孩呢,就算打你儿子下手又能多重?” “你儿子那么大人了好意思跟孩子计较?” 大家都选择对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何广健视而不见,裴兰在村里人缘很好,他们也是借机为她出气,谁都不愿意出来为何广健母子作证。 老泼妇气得浑身发抖,果真当场报警,很快警察就来了。 她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女警的手哭诉裴柯的暴行,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把他抓起来毙!毙!” 女警看了一眼老妇人指甲里的淤泥污秽,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在意,笑道:“大娘,就算人家真的犯罪,也不能随便就毙……” 她的话还没说完,老泼妇就骂开了:“你眼瞎吗!?我儿子都要被打死了,你凭什么不把他毙!?你是不是贪污包庇!?我要告你!” 女警脸也慢慢冷了,她把老妇人的手拨开,淡淡的说:“大娘,您知道您公然污蔑辱骂警察有可能会被拘留吗?”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