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颗很漂亮很规整的小石头,纯白剔透,应该在河里冲刷了许久,表面莹润光泽。 鹿嘉渺眼睛顿然亮了亮,虽然这石头很小,但这光泽这颜!可不就是他的梦中情石吗?! 鹿嘉渺逮住小猫狠狠了一口,不吝夸奖道,“咱小白怎么那么可还那么能干啊~” 鹿嘉渺一直觉得这几天自己的运气特别好,他才刚赶回剧组,天就骤然下起了暴雨。 进门之前他得心情本来是很好的,直到看到了靠在自己化妆桌旁用手指百无聊赖拨着东西的云禾。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除了镜头前的演戏,鹿嘉渺私下没再和他过。 他看着对方不请自来,心情瞬间差了许多,“你的行为很没有礼貌。” 云禾像是在走神想什么事情,鹿嘉渺出声才发现他来了,他看向鹿嘉渺,反应了一下对方的台词,才抬起那只刚才拨鹿嘉渺桌面的手作投降装,“抱歉,我不应该碰你的东西。” 鹿嘉渺警惕的看着他,他上过好几次当了,不信云禾会好好说话。 果然,云禾下一秒就直起身走向了他,“但现在这全屋都是你的东西,我避不开啊。” 鹿嘉渺不解,云禾就笑着说,“我刚才才知道,这房子是仗着你的脸面建的。” “你说你怎么那么厉害呢,靠着一张好脸就攀上了个随手投几千万给你盖庇护所的高枝。” 几、几啥? 先生投了几千万吗!! 鹿嘉渺的确被这个消息惊住了。 “看来你不知道呢?”云禾越走越近,“你还真像网上说的,是个傻白甜。” 鹿嘉渺也来不及体会他言语里的怪气了,愣愣的,“几千万全盖房子了啊?” “……”云禾一时不知道是自己讽刺他有金主的语调不到位还是鹿嘉渺真就是个笨蛋,他不耐烦回道,“当然没有,这房子临时搭的,最多几十万。” 鹿嘉渺蹙眉,“那数不对啊。” “你傻吗?”云禾气到快翻白眼,“其他的被贪了啊。” “谁贪的?” 云禾看着鹿嘉渺一脸严肃向自己求证的表情,终于没忍住,“鹿嘉渺,我是来威胁你的,你知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鹿嘉渺诚实地点点头,并再次问道,“那你威胁完可以告诉我谁贪的吗?” “……”云禾心里暗骂,这鹿嘉渺真他妈是个奇葩。 的确像网上说的那样,就是个空有皮囊的漂亮蠢货。 “你知道你妈失踪了吗?”云禾开始他的威胁开场白。 屋外的雨越砸越大,天也黑沉下来,氛围很到位。 “不知道,”鹿嘉渺配合他的威胁,并在他出得逞表情之前补充道,“我妈妈去世很久了。” “……”云禾又一翻白眼,这天完全没法儿聊。 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巨响,他到一股力道把自己猛的拉了一把。 浑浑噩噩间他听到有人喊——“山塌了!” * 藏矜白对面的人一遍一遍数着面前数额高昂的现金,嘴笑得合不拢,“老板,我真不认识姓鹿的。” 藏矜白指尖轻轻落下,就有人拿走了那人面前的钱。 江律彦开口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你给出的消息决定你能得到的价格。” 周围全是保镖,那人再贪财也不敢轻举妄动,他苦恼道,“我是真不认识,我总不能从这个世界给你们凭空捏造一个吧。” “我们院收的都是灾区孤儿,没谁是去世之后送过来的。” …… 最后一个人离开后,答案还是一样。 江律彦递上一份新文件,“老板,‘陆嘉渺’的信息也查不到,像是……凭空从游轮上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 ……凭空捏造。 藏矜白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问江律彦,也像在假设什么,“你说,世界上会有人凭空出现吗?” * 江律彦开车送藏矜白去机场,“老板还去滇西?” 昨天才回来今天就回去,江律彦嘴上不说,心里暗道,恋脑也不是这么谈的。 “他说他生病了。”藏矜白正在搜索关于全新的猜测方向的理论研究。 ——关于空间畸变。 * 藏矜白下午到的滇西,下飞机时,刚好看到了鹿嘉渺那天分享给他的那片天空。 彩霞漫天,把整片天地烘托得昏黄,灿烂又浪漫。 他匆匆掠过一眼后便收回目光,不如鹿嘉渺镜头里的好看。 出机场时,他在路边看到了几个卖花的小摊。 他忽然想起上次鹿嘉渺和他说很喜的那种小花。 摊主见他停留,热情吆喝道,“先生买花吗?” 藏矜白没有图片,简单形容了一下鹿嘉渺喜那种花。 卖花的是个热情的小姑娘,她笑道,“那花种一大片才好看,可不适合送人。” 藏矜白虚心求教,“什么适合送人?” “先生送谁呢?” “一个小朋友。” 小姑娘瞬间懂了,拿出一束新鲜漂亮的香槟玫瑰,“小姑娘都喜这种,寓意也好。” “他不是小姑娘,”藏矜白稍作纠正后真诚问道,“也会喜吗?” 小姑娘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 心里一阵狂吼,妈妈她嗑到真的帅哥cp了啊啊啊! 刚才这位先生那宠溺又认真的眼神,真他妈苏死人了啊啊啊! 但表面还是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当然啦,喜不喜这束花,从不取决于花是什么,而是送花的人是谁。” 藏矜白定下了这束花,小姑娘一边替他包装一边闲聊,“您是特意赶来见他吗?” “嗯。”藏矜白简单回应,他的礼貌止于尺度,有礼又疏离。 小姑娘便也不多问,只把包好的花递过去,顺口一提,“如果还要下镇的话,尽量避开青和山。” “听说那边有剧组拍戏的时候违建,山都塌了!” 第55章 脆弱 山塌得突然,大雨才下没多久,整栋建筑忽然传来巨响,几乎几秒之间就变成了一个畸形的牢笼。 当时剧组的人正趁着大雨准备拍摄器材,所有人都在那座临时搭建的房子里。 这房子建造得匆忙,地基不稳固,又破坏了山体,干燥的时候还好,雨一下来就塌了。 好在上面的山体没有下滑下来,山间只剩一个畸形的建筑瘫在暴雨中,烂泥大雨一下一下往上面砸着。 这场意外来得太突然,刚才还是说说闹闹搬着东西的人一下全被困在了这里。 虽然没有人砸伤,但天黑下来,外面的暴雨惊雷声越来越响,被困在房子里的人渐渐叫喊起来—— “他被到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血了手机也没有信号,要是一直没人发现我们,我们会不会死啊……” “我们会不会死啊!我们就不应该贪小便宜,一晚上建的房子肯定会出问题的……” “周导呢?不是周导带人来建的吗?!现在出事了怎么气都不出一声!” …… 一时间谩骂、推责、吵闹充斥在这座畸形的房子里。 透光的地方被挡住了,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得人心焦。 恐慌开始慢慢发酵,有人拼命点着手机,试图发送出一点求救信号,但丝毫无果。 雨太大了,彻底切断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系。 有人开始试图推门凿墙,反而让整座房子歪斜得更厉害。 有人尝试大喊“救命!”,可除了让氛围越来越紧张,半点作用没有。 门窗因为房屋畸形全堵死了,每个房间都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但好在房屋的材质上没有偷工减料,还算牢固。 鹿嘉渺这间化妆间宽敞些,而且他刚进门,歪斜的角落没有到他这边。 但因为刚才匆匆拉云禾那一把,加上房屋下塌时的冲击力,他还是狠跌在地上。 那瞬间膝盖疼得都麻木了。 云禾还在状态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鹿嘉渺先摸了摸怀里受惊叫起来的小猫,小声道,“不怕啊。” 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照明。 这时候有光会好一点。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