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间,杨峥身边也聚集了千人,一个严峻的问题逐渐显现出来。 钱不够用了。 粮食越来越贵。 饶是令狐盛沉稳,也不在私下场合痛骂曹瑕骨髓。 朝廷明明有粮药送来,却全被曹瑕卡住了。 前世为钱奔劳为钱愁,没想到这一世也是如此。 杨峥暗想黑自己卖命钱的说不定就是这个曹瑕。 “此人什么底细?”这么大的胆子,又姓曹,背景当然不简单。 “这厮是大将军远亲,原姓秦,为攀附大将军,改姓曹。”令狐盛简直无所不知。 这样也行? 曹一人得道,周围犬升天。 杨峥想起曹老板似乎跟秦姓牵扯颇深。 既然是曹的远亲,那就是夏侯玄的远亲,说不定夏侯玄能管管他? 忽然想到那夏侯玄的神情,似乎早就知道军中有蛀虫,若是愿意管,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是名士不假,却不是治世之能臣,没有这个决心。 郭淮治军极严,每准时宵,白不准出城,打柴打猎也全是雍凉军。 不触犯他军法,他倒也不会过多掺和中军的事。 而一旦有人犯了他的军法,无论雍凉军还是中军,一律斩首。 城墙上挂着的人头,可是不分雍凉军和中军的。 有他在,杨峥不敢闹腾,只能一天天的扛着。 郭淮、郭淮…… 如果郭淮不在这里,很多事情就好办了,至少可以到别的城镇购买粮食,也可以打猎捕鱼。 这时代的关中,人口凋零,野兽遍地。 杨峥心中一动,若是能把郭淮走? 难度非常大。 而且现在的郭淮,除了洛的诏令,还有谁能指挥的了他? 别说夏侯玄,连曹的命令都不会听。 杨峥苦苦思索。 六月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 城内伤兵死去的越来越多,街头巷尾到处弥漫着腐烂的气息。 这一也不知怎么回事,上吐下泻,浑身乏力。 程十三擅长截肢,但内科就不是他擅长了,张口就来:“说不得是瘟疫。” 杨峥吓了个半死。 汉末死在瘟疫上的远比战争多。 而且几场大瘟疫就爆发在汉末三国时代,有名的建安七子有五人死于瘟疫。 好在娘悉心照料,端茶喂粥,才让杨峥好转。 在上躺了两,也算是稍稍休息,人一放松,思维就变得锐。 “瘟疫!”杨峥一把从塌跳起。 若城中出现瘟疫,郭淮还敢把大军云集在此吗? 以城中的状况,迟早是要出现瘟疫的。 既然如此,何不主动营造瘟疫的假象? “先生可知有何种药物,人饮之后上吐下泻?” 程十三一愣,怯生生道:“但凡有毒之物,只要控制剂量,均可引起上痛下泻。” “先生能一些来吗?” “此、此物不难。”程十三畏畏缩缩,都不敢看杨峥的眼睛,“小老儿藏了一些。” “此事有劳先生了。”杨峥心中一喜。 药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出个征兆出来就行了。 人的肠胃其实很脆弱,吃坏了东西,也会上吐下泻的。 郭淮仿佛一座大山,的他都快不过气来。 回到营中,杨峥单独与令狐盛商议此事。 令狐盛沉眉思索之后道:“此计甚妙,以城中景象,迟早是要爆发瘟疫。费祎陈兵沈岭,不过是虚张声势,我军在此虚耗无益,不过下药之人需得谨慎,另外,雍凉军中也是有大夫的。” 杨峥早有成算,“下药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造势。” “造势?” “可让伤兵在城中散播瘟疫爆发的言,声势一旦起来,人心惶惶,就算不是瘟疫,这城也待不下去了。”在令狐盛面前,杨峥也不需要隐瞒。 谋谋并行,不怕郭淮不动。 令狐盛看杨峥的眼神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些许变化,“将军思虑周翔,属下佩服。” 杨峥苦笑,这不是没办法吗? 有郭淮在上面着,自己提心吊胆的,总觉有把刀子在脖子上悬着。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反复推敲。 城中水井都有雍凉军看守。 郭淮身为名将,打了快三十年的仗,自然知道水源的重要。 骆谷大战,渴死牛马百姓无数。 但只要看守水井的不是郭淮本人,杨峥就觉得有机会。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杨峥与令狐盛亲自为之,摸清了水井的位置,雍凉军的换防时间。 包括宵时,巡戒雍凉军的路线。 “城内水井二十七口,每口水井防守士卒两人。”令狐盛在地上画出了全城地图,又在点出水井的方位。 武功城小,大概有后世两平方公里左右。 又处在战争前沿,城内并没有多少居民。 “不妨召些谨慎兄弟一起行事。”令狐盛提议道。 多一人便多了一分的风险。 而且接触的时间太短,无论是伤兵还是手下士卒,都难以真正信任。 万一透点风声出去,军法十七五十斩不是闹着玩的。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