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朱砂抢先大声道。 苏礼铮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问道:“刚才那个病人……” “小问题,扎一个疗程就好了,不过还是要他自己想开。”吕莹笑笑的应道。 苏礼铮点点头,道了声麻烦,然后就告辞走了。 出门时他听见吕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不在生理期吃生冷是不是就不开心?” 他脚步顿了顿,明白过来朱砂为什么会肚子疼了,可是内心觉得无奈,只好摇头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今天没有小剧场!!!! 因为本宝宝去参加护肤的活动了…… 人生第一次以工作人员的身份到大学去办活动…… 觉只有……我为什么要来,我本来今晚约了师姐吃牛排,我为什么…… 啊!例行求收求评!!!!! 第7章 苏礼铮将病人送到针灸科之后很快就离开。 回到办公室,他站在门口处看了眼,发觉里头一台空的电脑都没有,便转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先去病房转了一圈,发觉病人都很稳定,就又折回了办公室。 他去看在写病历的学生,对方正忙,已经实习好几个月了,写病历的格式也知道了,至于写得怎么样,就只能等有空有电脑再检查了。 苏礼铮就站在窗口处,靠着墙看手机,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同事林翔叫他:“老苏,主任找你!” 他应了声,忙出门右转,进了主任办公室,“主任,您找我?” 洪章找他也没什么事,只是让他把一份科研方面的文件送去院办给陈院签名。 他应声拿着文件袋就走了,从陈院办公室出来,他选择了走楼梯,在楼梯口又遇到了朱砂。 他觉得有些惊讶,这已经是他们今天第二次遇到了,他知道朱砂不大待见他,可他又无法对她视而不见,只好有些忐忑的问了句:“不坐电梯?” 朱砂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似乎有丝隐约的为难,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又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对他态度真的太差了。 她一面想一面点点头,嗯了声。 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冷淡,补充解释道:“电梯人太多了,走楼梯方便的。” 苏礼铮仿佛没想到她会解释,先是微愣,随即啊了声,又不再说话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该讲什么。 他想关心一下,问她肚子好了没有,可是又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让自己问,万一问了她不高兴,又要给他脸看,于是只好作罢。 倒是朱砂,主动解释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见他不说话,就又问道:“你怎么会亲自带那个病人过去,今天你门诊么?” “不是,是去替李权顶了会儿班。”苏礼铮忙解释道,“首诊负责制嘛。” 朱砂扭头看了眼他的脸,沉默了片刻,突然小声道:“我还以为……你是在物伤其类……” 苏礼铮一愣,随即有些仓促的笑了笑,有种被说中心事的赧然,又有被窥破过往的尴尬,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男人的自尊心啊,总会时不时就冒出来,尤其是对方是在自己心里有着不一样地位的女时。 朱砂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一点,继续道:“我刚才听莹姐讲,那个男孩子的爸妈离婚了,因为他爸很多年前养小三,居然还带他去那边,想让他喊那小三做妈,后来父母离婚,他爸倒没娶那小三,而是娶了另一个人,倒是相安无事了。” 她顿了顿,再开口语气十分的不忍,“莹姐还说,那男孩子的姐姐前年也来过的,跟他差不多的症状,不过已经轻生了两次,家里没办法才过来死马当活马医。因为家里闹起来的时候她大了,觉得是爸爸的错,所以一直都不和她爸讲话,可是爸爸看起来很她,所以莹姐还有印象。” 苏礼铮一直认真听着,他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起初也真的只是因为男孩父亲同他讲自己再婚也才生出想帮他的念头。 他是医生,治病救人固然是应该,可却无法做到事事亲力亲为,即便有首诊负责制,最多也就是给他联系好科室然后让他们自己去,而不是还亲自带过去同医生接。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三楼,即将在这个楼梯口分道扬镳,朱砂在最后一级楼梯台阶上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他,特别认真的道:“苏礼铮,幸好你不像他。” 苏礼铮狠狠的怔住,她的目光清澈而真诚,不见一丝一毫的不耐,他已经许久没有能认真看清她眼里的情绪了。 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跪在药王像前的男童,小小的女孩子跑到他跟前,用清亮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吃糕糕。” 时间一晃就过了二十余年,他站在风口,前面仿佛有一团雾,他进不去,却也不肯走,心里像有泪水滴落,沏开了目的尘垢,却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埋于心口。 他悄悄地深口气,听见自己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哽咽和颤抖,“……多谢。” 这声谢,是谢朱家上下待他至诚,也是谢上天垂怜,令他得以同他们相识,童年到少年,少年到青年,再到如今而立之年,师父师母和老爷子,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朱砂笑了笑,说了声不用,她知道,他听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苏礼铮缓过神来,问她:“你去院办做什么?” “去拿聘书。”朱砂将抱在怀里的红本子拿出来,出正面的“聘书”两个字给他看。 苏礼铮并不意外,医院的办公系统在每次登陆时都会先跳出各种重要通知来,通知已经考过了职称的同事们去领取聘书的通知昨天刚下达。 他笑着点点头,说了句:“恭喜,师父一定为你骄傲。” “哪里哪里,苏医生过奖了。”朱砂极力忍住因为这句话而生出的喜,摆出一副平静且无所谓的神情来。 她说完后冲他随意的摆摆手,噔噔噔的迈着大步往影像科阅片室走,苏礼铮看着她活泼朝气的背影,知道她现在身体一定没有任何不适了。 他笑笑,松了口气,却没发觉自己的心提了半晌。 朱砂回了办公室,邬渔正在喝水休息,见她回来,虽然明知她拿着的红本是什么,却还是故意道:“你做针灸怎么做那么久才回来?” “我去医务处拿聘书了。”朱砂一脸的淡定,把大红烫金的聘书递到了邬渔眼前。 邬渔看看聘书,又看看正望着自己的朱砂,故意想逗她,便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朱砂见她反应平淡,甚至还不如苏礼铮,不由得气,怏怏的收回手,把聘书往一边桌子上自己放东西的文件盒里放进去。 邬渔见她有些丧气,忍不住同王录秋相视一笑。 朱砂虽然出身优越,也是科内唯一的主任嫡系,大家同她往时多少让着些,可她的情并不复杂难搞,甚至算得上很好懂。 在邬渔等人眼中,朱砂格开朗亲切,也懂得谦让,只是有时很有些骄傲。但总的来讲,大家可以从她常的举动中看得出在家得家人宠,也同样看得出她被教育得很好。 只是不要故意去怒她,不要让她觉得自己的底线被越过了,就连任秋月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她都能不在意。 “好啦,我们厉害的朱主治,为了庆贺你从下个月开始加工资,我和秋姐姐决定请你去吃烤,怎么样?”邬渔走到她身旁,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笑嘻嘻的道。 既然晋升了职称,工资级别自然也就要跟着上升,虽然不多,但那是在待遇上的一种区分。 请朱砂去吃烤为她庆祝,是邬渔和王录秋在朱砂还没回办公室之前就商量好了的,只是想逗逗她,才没有一开始就说出来。 朱砂微仰着头,哼了声:“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不要面子的嘛?” “哎哟,阿朱小姐姐,求求你了,跟我们去罢?”邬渔很配合,当即就跟她嘻嘻哈哈起来了。 王昕等人在一旁笑着看,把她们之间的打闹当做繁忙工作中难得的消遣。 影像科诊断医师的工作就是这样的,早晨过来集体读片,每周有一次针对规培生和实习生进修生的小讲课和一次疑难病例讨论,之后就是坐在电脑前阅片写报告,写报告的速度没有具体要求,但总要比最后签字的主任速度快才行。 一般而言,门诊和住院部患者叠加,朱砂和同事们一天要写几百份报告是常有的事,干活时都恨不得不说话,毕竟干得慢了就意味着要加班。 但再忙也总要休息片刻,长时间的阅片会引起视觉疲劳,强撑着只会带来错误。 而在休息的片刻时间里,喝口茶,互相说下笑,几乎成了他们的固定休息模式。 此时朱砂环了手臂,别着头很是傲娇的道:“既然你都这样求我了,那我就大发慈悲陪你去一趟罢。” 可话才说完,她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忙回过头来很抱歉的改口道:“阿渔,不好意思啊,今晚不能和你们去吃饭了,我要去看爷爷,你知道的,他住院了。” 邬渔愣了愣,随即想起她是说过家里祖父病重的事,一时有些叹,虽然遗憾,却还是很理解她,反过来安道:“没事的,看爷爷要紧,你记得跟他说你晋升的事,他肯定会很高兴。” 朱砂抿着点点头,又去跟王录秋道歉,并约好了下次再一起吃吃饭。 邬渔问她:“你爷爷的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罢……”朱砂低了低眉,起先的喜气淡了许多,沉默了半晌又叹了口气,“至少他已经多活了十年,现在……怎么都是命了……” 邬渔闻言愣了愣,望着她有些惆怅的脸孔,张了张嘴,竟不知能说些什么安的话。 下午六点半,朱砂写完最后一份报告,换了衣服同值班的同事道别,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她在停车遇见了苏礼铮,这是他们今天之内第三天遇见了,频繁得让她有些惊讶。 “去看爷爷?”苏礼铮站在他的车门边,叫住了路过面前的朱砂。 朱砂嗯了声,“你也是?” “师傅打电话叫我今晚过去一趟。”苏礼铮解释道。 朱砂愣了愣,“为什么?” 苏礼铮望着她沉默了片刻,目光渐渐晕染了悲伤,“朱……容容,爷爷可能要不好了。” 在接到朱南的电话后,他托在省中医工作的同学找到了老爷子所有的住院资料,一条条医嘱和一页页病程看下来,他无法欺骗自己朱昭平还会好起来,还可以跟他们回家,还会中气十足的骂他们做事不认真。 朱砂听了他的话后,险些站不住脚,扶着旁边一辆车的翼子板沉默不语。 苏礼铮讲完话后同样静了下来,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朱砂直起身来,侧着脸不去看苏礼铮,只是道:“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早晚都要有这一天。” 她的声线毫无起伏,可是当风从远处席卷而来,苏礼铮分明看见她的背影仿佛能轻易被吹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师妹(期待):我不,快夸! 苏师兄(认真):夸! 小师妹(微笑):……别夸了我心口疼。 苏师兄(认真):闷吗?心慌吗?有没有气促balabala 小师妹(微笑):……你不要出现我就舒服了。 苏师兄(委屈):……哦(t_t) 碎碎念: 没有仔细看就从存稿复制过来了,有错就……意会啊……DXszXEDu.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