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缘。”奚玉棠垂眸看她,“能在这里见到谢姑娘,玄某着实心喜。” 谢婉脸颊酡红地点了点头,偷偷抬眼,却恰好对上奚玉棠柔中带笑的目光,顿时眼神一滞,蒙地忘了低头。 “答案是‘圆’字。”越清风声音清越地开口,打断了某人故意妹的举动。 奚玉棠扫他一眼,接过纸转身朝摊主走去,从头至尾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五皇子和卫寒两人,对面相逢仿佛全然不识。 三道文题,来来回回全部由越清风搞定,当终于接过摊主递来的琉璃莲花灯时,奚玉棠脸上简直要笑出花来。在众目睽睽下,她闲庭信步地提着灯走到几人面前,当着谢婉、五皇子和卫寒的面,将琉璃莲花灯递向了越清风。 “送你。”她开口,“可高兴?” 三人:“……” 围观群众:“……” 越清风镇定地接过花灯,牵起嘴角出一抹笑容,“嗯。” 谢婉震惊得小脸都褪了红,目光不停地在奚玉棠和越清风之间转圈,几乎是尖叫般地开口,“玄公子你送花灯给我表哥?!!” 奚玉棠挑眉,“不行吗?” 当然不行!! 谢婉被震得说不出话,“玄公子不知送花灯的含义?!” “不知。”奚玉棠白目。 “……” 司煜和卫寒也被震得不轻,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两人。 谢婉白着脸看向越清风,“……赢来的花灯要送给心仪之人,若是对方收下,就,就表示接受送灯之人的心意……表哥你,也不知这含义吗?” “我知道。”越清风斜了她一眼。 谢婉:“……” ……等会,他刚才说什么? 怎么刚才一瞬间她好像失聪了??? 谢姑娘后知后觉,如遭雷劈,小脸瞬间煞白,好一会才找回理智,见奚玉棠只是微微有些惊讶,很快便又恢复正常,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大声哭了出来,捂着脸转身飞跑而去。 司煜也惊呆了,盯着眼前越清风无比平静的脸,又忍不住看了看同样一脸平静的奚玉棠,深一口气,尴尬地咧了咧嘴,“哈,哈哈……原来越少主……” ……是个断袖…… ……太毁三观了啊!!! 越清风丝毫不管自己一句话闹出了多大的动静,见周围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蹙了蹙眉,看向奚玉棠,“走吧,时候不早了。” 说着,轻轻向五皇子施了个礼。 奚玉棠被周围的目光看得如坐针毡,表面一点不显,实则已经在心里将越清风骂了个狗血头,墨发掩盖下,耳朵热得几乎要烧起来。听到他的话,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点点头,刚要抬步,就见越清风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人转身离开。 奚小教主:“……” 五皇子:“……” 卫寒:“……” 人群不知不觉如退般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越清风堂而皇之地牵着人离去,奚玉棠默默咬牙挣,结果却被扣得更紧,干脆用上内力,谁知越某人居然也不要脸地跟她拼起了内力! 两人表面上不显,实则私底下已是斗了个不可开。 “越肃兮!”奚玉棠咬牙切齿,“你把灯还给我!” “不给。”越清风头也不回地拉着她往玄武大街尽头走去,“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 “……你明明知道那什么含义!” “所以才更不会给你。” “……” 目送两人离去的背影,卫寒深沉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又转为心惊,心下忽然有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猜测,惊得他几乎变了脸。 一旁的司煜还在概着没想到越少主是断袖云云,刚要跟好友分享一下八卦,便见卫寒脚下生风般朝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可奚玉棠和越清风早就走了。 偌大的玄武大街,花灯四溢,人山人海,卫寒站在街心中央举目四望,再没找到悉的人影。 而另一边,奚玉棠被人一路轻功拉到了护城河边,刚站定,便见越清风眸中带笑地望着她,“等我一下。” 话音落,他走向岸边一个算命的摊子,扔了块碎银,招呼奚玉棠过来了一纸签,而后将花灯放进了河里。 “签文。”越清风看她。 奚玉棠一脸疑惑地将签文递过去,“做什么?” “先签,再许愿,之后将签文放进灯里,习俗。”越清风指着河里漂浮的琉璃灯,催促她,“快点。” 奚玉棠古怪地看他一眼,拗不过,索闭上眼许了个愿。 而越清风则悄然打开了手中的签文,扫了一眼,目光微凝,五指用力,将签文不动声地握在了掌心。 奚玉棠睁开眼,“签上说什么?” “旌旗雷震,所向披靡。”越清风笑道。 “倒还不错。” “嗯。” “给我看一眼。” “看了就不灵了,我扔进了花灯里。” “……” 眨了眨眼,奚玉棠顺着越清风所指的方向望去,飘入河中央的琉璃灯火光大盛,霎是好看。 “真好。”她忍不住慨。 越清风脑中闪过那一行字,笑了笑,掌心发力,一缕灰沙悄然落在了脚边,已看不出任何踪迹。 ——【功名半纸,风雪千山,行路难,渺渺万重澜。】 大约说了她也不会懂吧…… 作者有话要说: 维达:断你妹的袖哦! 作者:啧,清者自清。 维达:…… ☆、第73章 夜探皇,战! 子时三刻,皇朱雀门换防。 灯会早就散去,行人渐渐稀少,同奚玉岚会和后,几人再次确定了一番路线和接应对策,接着分头行动。越家暗卫和奚玉岚全部埋伏在墙之外的约定地点,奚玉棠和越清风则趁换防之前,按照奚玉岚标出的地图找到巡逻死角,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朝内廷勤政殿摸去。 勤政殿是皇帝办公大殿,今初一,延平帝宿于皇后寝,勤政殿内空无一人。 皇内卫众多,奚玉棠和越清风一路有惊无险,用时极短,来到勤政殿上方时,换防还未结束。 朔月之夜,星光暗淡。他们运气极好,天公开眼,竟在此时起了风。两人安静地趴在殿房顶上,冷风将灯吹得剧烈摇曳,烛火明明灭灭,暗影之下,竟无一人发现房顶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皇内院的水极深,奚越二人不挑战司氏底蕴,谨慎之至,此时此刻,不仅不敢耳语,甚至连传音入密都舍弃不用,只能靠手势来确定下一步计划。 他们在等。 等一个机会。 风渐大,换防进入尾声,越清风无声地打了个手势,奚玉棠点点头,在灯即将熄灭的最弱时刻,两人同时骤然出手,一个将瓦片打穿一指小孔,另一个则飞身而下,倒挂房檐影之中,动作之快,甚至没能引起风的动。 留在房顶的越清风飞快地透过房顶小孔扫视了一遍殿内,确定没有受到任何气息后,翻身而下,同时抬手轻轻一挥,一颗小石子悄然出手。 ——啪地一声轻响,从远处角落处传来。 “什么人?”侍卫们飞奔而出。 奚玉棠看准机会,两银针手而出,悄无声息地地穿透甲胄隙,成功扎在了守在殿门口的两个卫兵脖颈之中。 银针定,沈家绝技,谢沈小美。 下一秒,狂风忽然呼啸,两道人影贴着墙壁缩地成寸地绕过被定身的内卫来到门口,眨眼间同时推门入内。若是有人盯着门一直看,也不过只能瞧见眼前一闪,这两人甚至没有给人留下看清门开的机会。 不一会,内卫们没有发现异常,只好各自归位,将那一声轻响归于了风吹动小石子撞上墙壁的声音。 而摸进了勤政殿的两人,已经开始翻找起了他们的目标,一人在左,一人往右,速度极快。 殿内光线极暗,黑暗之中,奚玉棠和越清风尽管夜视极好,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也只能看个大概。两人迅速将整个勤政殿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太初心经下部,只好开始新一轮的探查。 一连三遍,不放过各个角落,朝中机密看了一大堆,暗格也找到了三处,却依然没有太初心经的踪影。奚玉棠与越清风会合后,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答案,不隐隐有些失望。 “不在这里。”她无声地动着嘴型,“撤?” 越清风摇头,“最后一遍。” 奚玉棠点点头,刚要回头重新翻查,却忽然被身边人勾住了手。诧异地回头,越清风一言不发地指了指书架,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来到书架前,越清风抬手轻轻取下一卷放在最上面的卷轴,无声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已经泛黄的画。画上是一名身着妃长裙的女子,未出阁的装扮,眉眼细致,身段窈窕,笑颜如花地站在梅树之下,周围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素白。她半侧着身子,遥遥回头望来,倾城倾国,恍然如真。 这绝不是出自廷画师之手的肖像画,而更像是谁的用心之作。 奚玉棠在看到画的第一眼,整个人便微微一怔,只因画上这个女子,和司离长得太像了,几乎一个模子刻印出来一般! 她的司离,小小年纪便极为俊俏,如若真和她猜测的一般,画中女子和司离有着极为密切的血缘联系的话,可想而知,当司离长大后,会有一张多么令人惊的脸。 她呆呆地看着画,不敢置信延平帝的勤政殿里居然会有这样一张美人图,深想一下,简直细思恐极! 突然,门口传来些许声响,越清风瞬间将画收起放好,对奚玉棠使了个眼,两人如何来便如何走,临走时,奚玉棠随手取下了守卫后颈的两银针,而后借着呼啸的狂风,瞬间消失了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急速远离着勤政殿,好一会才在御花园的某一处停了下来。 “怎么办?我们似乎要无功而返了。”奚玉棠轻声开口。 越清风曾言,是司氏之人拿走了太初心法,并最后落在了延平帝手里。既然如此,顺着符合逻辑的思维往下想,勤政殿是最应该放置心法的地方。因为这里大部分时间只有皇帝一人居住,若论整个皇里哪处最为安全,必然是勤政殿。DXSZXedu.cOm |